誰能想到許懷謙只是提個意見,都能給自己攬一身的活。
“翰林院裡那麽多官呢,”對此許懷謙笑了笑,一臉輕松,“我除了時政,其他方面都平平無奇,至多給一點時政內的意見,其他的,還得靠翰林院裡的其他人才行。”
比起孟方荀幾人,他好歹也是混過幾年官場部門的,業績怎樣暫且不提,但帶薪摸魚這種事,相信在場的人,應該沒有人比他更熟練了。
況且,他還是個狀元呢,是本屆新科進士裡官階最高,指示下面的人辦事,不是官場最簡單粗暴的甩手活嘛。
“而且陛下應該也會體諒我身體的吧?”許懷謙想到昌盛帝一而再,再而三對他身體的重視,他都不用裝病,相信他會諒解他的。
病弱會摸魚加上上頭大老板的重視,上班對他來說就是福報,上哪兒去找這種白拿錢不乾活還是鐵飯碗的工作哦。
至於提前兩個月上班算啥,就當是多拿兩個月的工資了。
“可不是。”對此,裴望舒深感認同地頷首,“咱們這位陛下好著呢。”
瓊林宴上,昌盛帝那一番推心置腹後,還帶著眾人一塊遊了遊瓊林苑,裴望舒瞅準了時機,就向昌盛帝求了能治她娘心疾的安心丸。
見裴望舒如此有孝心,昌盛帝也大方,直接賜給了他一瓶安心丸,還讓他娘吃完以後,可以隨時去太醫院裡再領。
昌盛帝這一舉動讓本就對他有所好感的裴望舒,對他的好感再次拔高了一個度。
如果後續不出意外的話,裴望舒大概是能心甘情願地為他賣命一輩子了。
“那師兄我們就先回去了。”章秉文見眾人沒什麽好交代的了,提著行李給許懷謙道了別。
許懷謙頷首:“回去幫我給夫子帶個好,可別讓他又喜暈了。”
算起來,章夫子他老人家今年都七十歲了,人過七十古來稀,可經不起這麽大的折騰。
章秉文一臉正色:“我會注意的!”
在家門口目送完幾位好友遠去,許懷謙這才和段祐言分別:“我去找我家阿酒了,你也快回去陪你家夫郎吧。”
盛雲錦馬上就快要臨盆了,最近已經不敢出門了。
“你等等。”段祐言叫住了轉身就要回去黏陳烈酒的許懷謙,從自己身後拉出一個人來,“我送你一個人。”
許懷謙看過去,是一個長相特別憨厚老實的男人,不太理解地看著他:“這是?”
“這是盛家專門培育的藥膳大夫,不僅會做各式各樣的藥膳,還擅長驗毒,”段祐言給他交代,“現在我們進入官場了,隨著身份地位的轉變,一些麻煩可能也會接踵而來,平時能注意的就注意一些,沒事,你就留著當普通的藥膳大夫使。”
傳臚慶典過後,段祐言接手了盛家的資源,這才知道世家大族的底蘊有多深厚,而且也知道許多官場上讓人防不勝防的手段。
他自己就是個大夫,一些事能躲就躲過去了,許懷謙跟他可不一樣,他身子骨弱,沒準吃錯點什麽東西,就會要了他的命,更應該在這方面注意。
科舉這一路,都是許懷謙在幫他,他也沒什麽好回饋給他的,一點點照料還是可以的。
“你把盛家的人送給我,”許懷謙看著這個老實憨厚的男人,問段祐言,“你沒事吧?”
來到這古代,連人口買賣都能接受的許懷謙,對於彼此之間相互送下人的事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就怕段祐言給他送人,他在盛家不好過。
雖說段祐言現在是接手了盛家的部分資源,可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盛玉軒呢。
人家殿試是輸給了段祐言,可人家也不差啊,殿試第八呢,還是正兒八經的盛家人,可想而知,段祐言今後在盛家的競爭有多激烈。
“你就放心吧。”段祐言笑笑,“憑借你現在新科狀元的身份,還是皇帝重視的狀元,他們巴不得我這樣做呢。”
人脈,也是世家格外看重的一點。許懷謙可是新科狀元,又得皇帝重視,盛家人巴不得他與許懷謙多多交好。
“那我就放心了。”聽段祐言這麽一說,許懷謙沒有心理負擔了,朋友之間的好意可以接受,但也要建立在不為難對方的情況下。
段祐言轉身與那藥膳大夫說道:“盛一,以後你就專心跟著許狀元。”
“是!”
收下段祐言送給他的藥膳大夫,許懷謙就去找陳烈酒了。
他要去上班了,陳烈酒給他訂了一輛馬車,正在後院套馬呢。
他一走過去,就看見陳烈酒態度強硬地抓著陳金虎送他的那匹馬給套上了馬架子。
一開始馬兒還不願意,但等陳烈酒翻身騎在它身上訓了它兩圈,高貴的馬兒再不願意,還是低下了頭顱,任由人給它套上了馬架子。
許懷謙看著陳烈酒在狹窄的院子裡馴馬那個架勢,眼皮子跳了跳,老婆好彪悍啊。
居然能在馬背上各種翻轉!
“阿謙!”套好馬架子的陳烈酒用手肘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一抬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許懷謙,笑了笑,把他拉過來,“看看,我給你弄的馬車,漂不漂亮!”
六品至九品的官員,馬車可以用素雲頭青帶,青縵裝飾。
陳烈酒給許懷謙做的這輛馬車,完全是按許懷謙的官階做的,配上那匹高貴得不行的馬,一瞧就神氣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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