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這樣會把你坐壞的。”突然被許懷謙抱到他膝蓋上的陳烈酒,嚇了一大跳,掙扎得想從他身上起來,卻又被躺椅一晃給晃回去,嚇得不行。
“不會的,”把自家老婆抱在懷裡的許懷謙滿足極了,“你晚上經常這樣坐在我身上,也沒見把我坐壞到哪兒去啊。”
他以前看耽美小說,人家的老公都是可以輕輕松松把老婆抱起來的,還可以抱著這樣那樣,簡直不要太厲害。
他這具身體太弱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和他家老婆少了好多樂趣哦,抱著坐坐都不行嗎?
“那能一樣嗎?”陳烈酒耳朵紅了一下,到底還是沒在許懷謙懷裡亂動了,這躺椅晃來晃去的,他真怕他動來動去,把他家小相公的骨頭都給坐碎了。
“怎麽就不一樣,嗯?”許懷謙在陳烈酒背後,看得清清楚楚他家老婆那白皙的耳朵唰地一下通紅通紅的,貼著他耳朵壞壞地問他。
“要我在這裡給你試驗一下二者之間的區別嗎?”陳烈酒耳紅是耳紅,但他膽子也大,聽許懷謙這麽一問,立馬想身體力行地告訴許懷謙,重心在身上和在一個部位的區別,在哪裡。
“好啊。”許懷謙一聽還有這種好事,眼睛亮了一下,抱著陳烈酒就要去撩他的馬面裙。
他老婆可喜歡穿馬面裙了,因為他是哥兒嘛,穿女裝也不好,穿男裝也不好,只有穿這種中性風的衣服最符合他。
就很方便,這大白天在院子裡他們了。
“想得倒挺美。”陳烈酒一個用力,用腳尖止住搖晃不已的躺椅,直接從許懷謙身上下去了,看著一臉蒙的許懷謙,笑道,“等下一個三個月,再給你玩這個。”
許懷謙:“……”
“三個月,好久的!”許懷謙拉著陳烈酒的衣角,企圖利用賣慘撒嬌的方式,讓他老婆心軟。
“不久,你去上衙,一晃就過了,”陳烈酒一把將許懷謙從躺椅上拉起來,“走吧,婉婉給你織的毛衣應該已經快好了。”
許懷謙被他老婆拉著的手都顫了顫,要不要這麽殘忍,不給做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催他去上班?
不過,不得不說,王婉婉她們聰明啊,她們自己買了羊毛,拿回來自己挑毛,用仿線機紡成細線,拿後拿最細的木棍來給許懷謙織衣服。
一開始的木棍太細了,很容易斷,王婉婉乾脆去鐵匠鋪,請人打了兩根光滑細膩的細鐵棍。
雖然沒有現代的鋼做的光滑,但也比用木棍總斷的強。
許懷謙過去的時候,王婉婉織的毛衣已經在收尾了,章秉文和陳小妹蹲在她腳邊,捧著一堆羊毛不知道在幹嘛。
“幹嘛呢!”許懷謙看他倆頭快碰在一起去了,好奇地問了一聲。
“小文哥在給我們做鐵梳!”聽到許懷謙的聲音,陳小妹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許懷謙,“二哥,這個鐵梳可厲害了,唰地的幾下,就能把羊毛梳出來。”
“是嗎?”許懷謙湊過去,看章秉文拿著兩把大鐵梳,不停地來回剮蹭一堆雜羊毛,一會兒鐵梳上就剩下一團白白的羊絨了,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好厲害!”
因為王婉婉她們最近在家裡紡羊絨線,許懷謙知道這羊毛要紡成線有多麻煩。
要經過選毛、開毛、洗毛、烘毛等等一系列複雜的毛工序,然後,再用梳羊絨的梳子把這些雜亂無章的原絨梳理成毛網,撚成粗紗,再用紡紗機走一遍,撚成細紗,得到的就是細膩的羊絨線了。
許懷謙在家跟她們挑過一陣子的羊毛,覺得眼睛都要瞎了。
更別說後面一系列的梳毛撚紗這些細致的活兒了。
現在看到章秉文僅僅只是利用兩把鐵梳相互摩擦,就把羊絨輕輕松松給梳了出來,佩服得不行,這得省多少工夫啊!
“師兄。”章秉文聽到許懷謙誇他了,抬起頭來朝他靦腆地笑了一笑,“我就是看婉婉嫂子她們挑毛太辛苦,試驗一下,沒想到真的可以。”
“可以啊!”許懷謙左右看了看章秉文的腦袋,還跟小時候一樣大,怎麽這麽好使,他挑了幾天毛,都沒想過用梳子相互摩擦出羊絨,人家一想就想到了。
“這只是第一步,”被許懷謙看著,章秉文想了想又跟許懷謙說道,“接下來,我想用搖輪來挑毛,應該更省力氣。”
“搖輪?”許懷謙沉吟。
“就是這個,”章秉文知道許懷謙不懂,指了指一旁正在將羊絨給紡成線的手搖紡車的手柄,說道,“我想著把這個鐵梳的柄給做成手搖的,讓它們自己動起來,這樣是不是只要一邊搖,一邊送毛就可以了。”
說著,他便拿起炭筆,從羊毛裡抽出一張宣紙來寫寫畫畫。
許懷謙湊過去好奇地看了眼,一堆線條流暢的結構圖,眼暈了一下,這小子,才在建築學科裡學幾個月,就變成了他都看不懂的學霸?
“大概這樣。”章秉文用炭筆畫好圖,將圖紙遞給許懷謙看。
許懷謙:“……”你真不用給我看,我一個文科生,看不太懂。
“嗯,很好。”許懷謙假模作樣地看了一下,點頭表示認同。
看不懂,裝一下,還是會的。
“嘿嘿,”章秉文笑得像個孩子,才剛滿十八,本身就是個孩子,“都是師兄的翰林院改革得好,不然我也不會這些。”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