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向門口望去,和朱雀四目相對。
朱雀人都要傻了。
誰告訴他,他就是來送一碗藥,怎麽就撞見了主子的香豔事兒?
天知道,他出去的時候,主子還昏迷著呢!
朱雀在自己會不會被滅口之間權衡了一瞬,就見趙無策目光沉沉。
“滾。”
這聲音陰冷,朱雀果斷抬腳要走。
下一刻,就被陸昭白叫住:“站住。”
隨著話音起,他手刀直接砍下。
趙無策獠牙未收,人就倒在了床上。
朱雀那腳就抬不起來了,他張口想說什麽,陸昭白神情淡淡:“給他上藥。”
少年衣襟敞開,露出曖昧紅痕,他半分不在意,赤腳下了地,朝著門外走去。
朱雀忙忙的去了床邊,果然見趙無策呼吸平穩,確實只是暈了。
但他肩上的傷口崩裂,先前包扎的本就草率,這會兒傷情瞧著還更嚴重了。
裡面的朱雀給趙無策包扎,陸昭白則是來到門外吹夜風。
這是一個小山村,四面環山,朱雀接應了他們之後,直接來了這裡。
住所雖然破敗,也看的出是提前收拾過的。
趙無策早有計劃。
不管是今夜出事,還是提前預備退路,他都計劃好了。
夜風席卷著他的發,少年精致的眉眼裡一片陰霾。
趙無策,這人在謀劃什麽?
……
這個答案,他沒能從趙無策的嘴裡問出來。
第二天上午,趙無策就醒了。
不過三五日的功夫,人也脫離了危險。
大概是賤命好養活,他人還在床上虛弱的很,嘴就先跟著賤了起來。
“我這身傷,是為阿白受的,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阿白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
陸昭白橫了他一眼,問他:“我要你救了?”
趙無策也不惱,只是誇張的歎氣:“我都這般了,你還如此無情?阿白,做人得厚道。”
陸昭白便冷笑:“我對人向來厚道。”
可趙無策不是人。
他明晃晃的罵趙無策,趙無策眼中笑意更甚:“罷了罷了,原是我落花有意,怪不得阿白你無情,總歸我心上有你就夠了。”
這話說的倒牙的很,陸昭白拂袖而去,懶得聽他廢話。
然而這院子不大,躲到外面,也躲不過某人的騷操作。
陸昭白不跟他打照面,趙無策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支竹笛,在屋裡面吱吱呀呀的開始吹。
聲音不能說完全不入耳,可也離好聽差了十萬八千裡。
陸昭白忍無可忍,進屋要折他的竹笛,又見趙無策一臉深情的問他:“好聽麽?”
好聽你個大頭鬼!
陸昭白磨了磨牙,問他:“殿下是吹給鬼聽的麽?”
鬼哭狼嚎的,方圓百裡的鬼都能被他召來了!
趙無策便笑:“鳳求凰,阿白說是吹給誰的?”
陸昭白冷哼:“原來我在殿下眼中,是個女子?”
鳳為雄,凰為雌,這是拿自己當了大姑娘?
“哪兒能呢,佳麗三千,抵不過阿白一根頭髮絲。”
趙無策一雙眼裡滿是情深似海:“阿白在我這裡,可是最珍貴的。”
陸昭白說不過他,又被他眼中的笑意和深情燙到,轉身再次出了門。
趙無策心滿意足的收了笛子,也終於安分了下來。
誰知第二日他又要作妖。
院子裡的人都被撤走了,小小的院落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趙無策便要洗手做羹湯。
陸昭白看著這人胳膊打著紗布的結,獨臂大俠似的,連走路都不穩當呢,就要去炸廚房,先一步攔下了人。
“殿下是想毒死我?”
趙無策便歎氣:“阿白不信我?我真會做飯。”
陸昭白當然不信他,可架不住這人躍躍欲試,並且試圖對自己動手動腳。
雖說被趙無策揩油許多次,陸昭白還是抿唇躲開,神情卻又一瞬間的不自在。
他說了句“隨便你”,然後……
就眼睜睜的看著趙無策燒塌了灶台。
幸好這廚房雖是土牆坯,卻也算是耐造,才勉強保住了房子。
可灶台塌了,唯一的食材也都被趙無策糟蹋了,陸昭白深吸一口氣,看著屋子裡煙霧彌漫,還有掉在地上的那把刀,十分嚴肅的思考,自己要不要把眼前人宰了當早飯。
趙無策最終躲過一劫的緣由,是陸昭白嫌棄這人到了極點,生怕他的肉都帶著風騷浪蕩。
……
“阿白……你再信我一次?”
趙無策第八次纏磨人的時候,陸昭白終於忍無可忍,問他:“殿下炸了灶台還不夠,連周邊的山石樹木都不肯放過麽?”
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陸昭白還沒吃到早飯,趙無策把小院搞的一片狼藉,這會兒又要帶著他去抓魚?
還說什麽:“是這灶台太難用的緣故,不如我給你做烤魚,我烤魚十分好吃!”
陸昭白連他的一根頭髮絲都不肯信,冷笑著拂袖:“要去您自己去,我不奉陪!”
可趙無策不肯。
非但不肯,還故意拿一條胳膊在他面前晃:“阿白,我都為你傷成這模樣,你竟連陪我上山都不肯麽?”
這人像是一個碎嘴蜜蜂,在陸昭白面前嗡嗡,陸昭白態度堅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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