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不愧是他的阿白。
趙無策終是沒忍住,輕輕笑了一聲。
“好。”
第15章
話音未落,趙無策一把抱住了陸昭白,在他的低呼聲中,閃身進了一側的假山內。
假山中空,外有活泉叮咚作響,內中藏了一雙野鴛鴦。
野鴛鴦緊緊貼著,身後是嶙峋不平的石頭,卻有一雙手替他阻擋了疼痛。
禦林軍經過,齊整的腳步聲仿佛從耳邊踏過,陸昭白被困在趙無策的懷中,隻覺心跳如擂鼓。
外間天光泄進幾分,明暗交影裡,他恍惚瞧見趙無策眼中的情意。
不等他看清,便被趙無策咬住了唇。
少年在這一片昏天黑地裡親吻他,溫柔繾綣,寫盡風月。
腳步聲漸漸遠去,水聲未絕,陸昭白被困在這一方狹窄逼仄之中,所有的聲音都消散不見,唯有少年人的吻。
還有他粗喘的、帶著欲望的聲音。
他問:“督公,我如你所願,你要怎麽謝我?”
回應他的,是陸昭白尖銳的犬牙。
他看不清趙無策的臉,卻能感知對方神情帶笑,還有那侵襲著他的氣息,是雨後清泉,是雪裡松柏,清新又無處不在。
陸昭白被籠罩其中,犬牙咬過後,又舔上他的下巴。
“這個謝禮,行不行?”
眼前人眸光瀲灩,笑容裡帶著蠱惑,讓趙無策心頭滾燙。
趙無策驀然拽下外袍,抬手護住了他的後腦杓,將他抵在了石壁上。
身後是凹凸不平的牆面,上面墊著男人的衣袍,光影被隔絕,他在這一片暗無天光的環境內,成了惡犬的懷中物。
“還不夠。”
惡犬叼住了他的唇,迫使他微微張開,低喘的呻吟才發出,便被含糊在了唇齒間。
只是一個親吻,便讓陸昭白腰肢軟了下去。
幸好還有趙無策抱著他,少年的吻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卻又珍重的怕弄疼了他。
陸昭白恍惚想,這人眼中的情意,大抵沒有作偽。
只是啊……
真心是最沒用的東西。
陸昭白仰頭,承受著他洶湧的親吻,微闔的眼眸,盡是藏不住的陰鬱。
直到趙無策解開他胸前的盤扣,手指靈巧的滑了進去。
雪地寒梅一點紅,被人精準的捏住,生著薄繭的指節覆上,引得他渾身一激靈。
“趙無策!”
陸昭白驟然睜眼,攥住了他作亂的手:“你……嗯,做什麽?!”
少年的氣音落在他耳邊,笑的既輕且慢:“督公不是心急了麽?我在幫你呀。”
他輕聲說著,聲音裡滿是無辜。
陸昭白才冒頭的那點惻隱之心,迅速煙消雲散。
他掙扎著抬腳去踹,卻被身子一軟,趴到了趙無策的懷中——這個小王八蛋,居然掐他的……
陸昭白滿臉通紅,半是羞半是氣,偏生趙無策還要滿嘴葷話:“還說督公不心急?我還沒怎麽著呢,這就浪上了?”
他聲音裡滿是調笑,旖旎蕩然無存,陸昭白只剩下了一個心思,他要打死這個小王八蛋!
狼崽咬緊了後槽牙,可惜那點力道不夠看,他才抽出手,就被趙無策再次捉住,低頭吻上了他的指尖。
溫熱的舌尖掠過手指,陸昭白下意識掙脫,卻被他再次攏入懷中。
反抗的力道被盡數吞噬,趙無策貼近了他,咬著他的手指含糊道:“督公怎麽這般迫不及待?別鬧了,我定力可不太好。”
後面的話,倒像是哄孩子似的。
陸昭白氣急敗壞:“誰特麽鬧了,你這個混帳東西!”
他十九年的人生被分割成兩個階段:前十二年學的是君子端方,後七年學的是隱忍輕賤。君子端方他忘了個乾淨,笑裡藏刀倒是無師自通,他自認忍字訣修煉的登峰造極,偏在趙無策面前破了功。
今日竟破了十九年的戒,還學會了罵人。
趙無策卻笑了起來。
起初他只是輕輕地笑著,到了後來,他摟著陸昭白,抵著對方的額頭,笑的渾身發抖,末了聲音裡都透著歡喜:“阿白竟會罵人?再罵一句我聽聽。”
陸昭白推拒不得,咬牙切齒:“給我滾開。”
趙無策盯著他眼中秋水瀲灩,笑的沉悶:“阿白好笨,連罵人都這麽客氣。你該罵——你這個天殺的王八羔子,遲早要遭瘟的玩意兒,再不松開老子,老子就剁了你命根子……不成,這句別學,沒了命根子,你可就沒得用了。”
陸昭白:……他現在很確定,趙無策就是傻逼。
“滾。”
陸昭白罵的精簡,趙無策摟著他又笑了起來。
他肩膀聳動著,手上的勁兒倒是不小。
陸昭白推不開他,可聽著這人的笑聲落在耳邊,不知怎的,也露出一抹不明顯的笑來。
“傻逼。”
第16章
陸昭白低低的罵了一句,聲音幾乎不見,可趙無策耳朵尖,不但捕捉到了,還要給他回應:“嗯,罵得好。”
趙無策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陸昭白抿了抿唇,把那點莫名的情緒壓下去,才要說什麽,就見趙無策松開了他。
洞中光影暗沉,趙無策替他整理好了衣服,往後退了一步:“走吧。”
陸昭白一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