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孩子就在他面前咯咯笑起來。
朝言感覺自己很開心, 這一刻沒有什麽能讓他掛懷的了,他馬上就接過侍女送來的撥浪鼓輕輕的敲。
一旁的嚴景傾望著他,心也放下些許。
他自己身著喜服,回眸望了一眼這臥房,心思微動。於是嚴景傾在一旁坐下,將合巹酒緩緩倒在了那白瓷杯中。
這一次成親是有意義的, 不僅僅代表是他們第二次的承諾,也是給兩國人民看的。縱然別人都不知道那往事中曾發生了什麽, 但只要一想起這兩人,就知道有這麽一段傳奇。
孩子已經不哭也不鬧了, 朝言坐下來看著他倆長開的容顏, 內心頗為自豪。剛出生時孩子還消瘦,他自己也因為懷了龍鳳胎的原因身體始終吃不胖, 但如今這倆臉上肉嘟嘟的容顏,著實可愛的緊。
圓潤而精致, 兩個孩子個個都是大眼睛, 想必以後容顏也生的極好。
他在這一直對著自己的孩子愛不釋手, 一旁的嚴景傾就在旁邊等待著,也沒有去催促。約莫看夠了,朝言說道:“你走的時候,孩子們全部都在皇后娘娘那裡照顧嗎?”
“的確是,不過阿言,你該叫她母后。”嚴景傾放下手中的杯子,與他一起站到旁邊。他眉眼溫柔,望著還在搖籃中的孩兒。
這個稱呼朝言第一時間還沒改過來,他對任何人的尊稱都習慣了,如今猛然發覺這也算自己的母后。他嗯了一聲,就問道:“那我們回來以後,要不還是自己帶吧,這樣是不是就比較親一些了?”
“嗯……”嚴景傾思忖了一會兒,“其實夜間誰帶都無妨,孩子夜裡還鬧人些。白日裡我們多跟孩子一起玩,也一樣會親。不過若你實在不放心,我們帶就我們帶。”
他有疑慮是正常的,畢竟對這裡還不熟悉。也可能是害怕,像覃深那樣的人多了,或者還有他母妃那樣的人,聽說那位燕妃生前曾因妒忌害過一位妃子。
她就是買通了那妃子宮裡的婢女,趁她喝補品的時候在裡頭添加了東西。
那位最小卻先天智障的孩子,似乎就是因為燕妃對那個懷孕的妃子下過毒,致使胎兒畸形,而且面容還醜陋。
嚴景傾想到這,內心有些想法。
不止這些害人之術,前朝也曾有婢女看管不力,致使皇子於睡夢中被悶死,落了個滿門抄斬。他確實是太小心了,是因為生來就處於那樣的環境中,不僅要防外人,還要時時刻刻被人叮囑要活下來當那個寵妃的壓力。
不過這種小心翼翼,有時候也無傷大雅,反而會給自己增加警惕心。
那麽今夜的洞房花燭夜嚴景傾覺得有些不妙了,他淡淡對著那倆位婢女說:“你們先下去吧。”
婢女走後,為他們輕掩了房門。
嚴景傾將朝言手上的撥浪鼓放下,輕聲道:“先將他們哄睡吧,為了讓他們晚上不吵人,聽說母后都是讓婢女輪番陪孩子玩的。應當夜裡會睡的久些,要不然孩子就要鬧人了。”
聽他這樣說,朝言也戀戀不舍的望了一眼,然後就輕輕拍著孩子讓他倆睡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兩個孩子都閉上雙眼時,已經不知此時是什麽時辰。朝言不知不覺打了個哈欠,嚴景傾見狀笑說:“現在就困了?”
“路上走太久了,有些疲乏。”朝言也知道合巹酒還是要喝的,就跟他一起來了凳子旁,兩人對視一眼,互相攙扶著飲下全部。
一杯酒下肚,朝言臉上還沒出現什麽神色,不過嚴景傾還是牽著他去了臥房。孩子睡的地方在外頭的大殿裡,而裡間就是臥房,這裡的布置也遠比當初在小院時的要豪放些。
杯子上依舊鋪滿了花生和桂圓,但當初兩人在農房成親的時候沒有撒,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寓意。嚴景傾見狀,沒有直說什麽,只是上前一步將東西抖落在地,淡笑道:“他們放了是放了,不過這兩個孩子都已經折騰你不少了,以後也不用再生。”
生孩子一事原本就令人招罪,嚴景傾心想皇室幾十年來都有這種的傳統,自己也沒必要例外。
朝言看了他一眼:“我還沒想到那地方去呢。”
直到兩人坐上床鋪,氣氛旖.旎之際,朝言忽然想起了那天嚴景傾說過丘國有避孕之法。他湊到對方身邊,低聲問道:“你先前說的避孕之法是什麽,要怎麽用?”
嚴景傾想了想,在他耳邊附聲道:“其實我上次說過的時候就用過了,你不是感覺到了麽?”
嗯?這話讓朝言有一些疑惑。
直到那回憶湧上他的腦海,某一幕畫面才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清晰。那是嚴景傾瀕臨爆發之際,然後突然抽身離去,將一身的精華都灑在了外面。
原來所說的避孕之法就是這樣,因為……只要沒將根留進去,不就栽種不起來了嗎?
想通這一點的朝言有些面紅耳赤,但這種方法其實不是百分百成功,萬一情不自禁時有漏網之魚怎麽辦。他切了一聲,無語道:“我還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發現,原來是這樣……”
“先祖就是這樣教的,我有什麽辦法。”嚴景傾很瀟灑,“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大約是基因遺傳吧,我祖上那些先人應該定力都是極好的。”
他笑笑:“那我也不例外,說能忍住就是能忍住。”
話都已經聊到這份上了,兩人也沒有扭捏,不過相比以前那些纏綿之時,今日的嚴景傾可是溫柔多了。沒有往日的急不可耐,倒是細水長流一般,這一晚也沒吵到孩子,更是考慮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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