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傾看著面容焦急,李雙玲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一個大男人總是對雙兒表現過多的擔憂,這真的是普通兄弟嗎……嚴大哥他相處這麽多天,到底知不知道朝言是雙兒呢?也許還不知道吧。
要不然怎麽會連這麽簡單的一個現象都不了解。
李雙玲還在掙扎中,然後敷衍了幾句:“不是什麽大事,藥喝過後多走動些就能好。嚴大哥你不必太著急,以後若有什麽事再叫我,我今日就先回去了。”
嚴景傾松了口氣,客氣了幾句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這才返了回去。
而李雙玲則是一路狂奔的回了家,看到坐在那的大娘就馬上嘖了一句:“朝言是個雙兒,難怪嚴大哥從那以後更是不搭理說親的了!”
“什麽?雙兒?”李大娘也被這消息嚇了一跳,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她隨後又搖搖頭,反問了句:“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在他脖子上發現的,雖然我也奇怪,朝言他身體面貌都不似雙兒,可那個印記就是赤裸裸的事實。”李雙玲歎了口氣,“我爹已經準備要回村裡去了,若我沒個著落,可能他要自己物色物色吧。”
眼看這門好親事要泡湯,李娘眼神在四周轉了轉。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又在凳子上坐下,一邊擇菜一邊道:“那還不簡單,你那嚴大哥是個熱心腸,他對朝言有照顧之情誰都能理解。若他真想當朝言的大哥,怎麽可能不會考慮朝言以後的日子呢?雙兒,不也得找個好人家嫁了嗎?”
既然怕如果跟嚴景傾成親,那個朝言會是累贅,又或者是家庭的負擔,那不如就反其道而行之,先將朝言送出去不就行了。給朝言說個好親事,嚴景傾自然也高興,不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嗎?
李雙玲嗯了一聲,又好奇道:“也不知道誰家能娶他啊,朝言人生地不熟的……”
“這我得想想,村子裡的年輕小夥子也就那幾個了。若實在不行,隔壁村子比我們富裕,若是能說成,他還得感謝我們,那可是更好的去處。”
*
拿了藥,這幾天嚴景傾正好也在家裡修那條池塘,乾脆也就一直不出門。陳堂那天回去修養了沒兩日,這兩天聽說嚴大哥又在忙這個還是屁顛屁顛的過來幫忙了。
按王生的話來說,那就是他辛苦讀書十幾年,實際上都沒認識多少人。如今越臨近考試,心情也就越緊張,平日裡泡在書海上面心思也不好受,多出來放松放松也是好的。
三個人都在這敲東西,裡頭的朝言喝了藥就躺下休息了。
正值晌午,天氣炎熱,床上鋪了竹席。嚴景傾還幫他開了半面窗戶,好讓山間的風吹進來涼爽些。還好他們這半山腰不會太燥熱,要不然也沒什麽地方可以給去熱氣的。
池塘已經快休整完畢了,嚴景傾心想今日勞作點也無妨,加時加點到完全弄好,明日就可以打通水源了。
約莫快至黃昏,嚴景傾心想他倆兄弟一直幫忙也挺累的,晚上順勢弄點肉做點好吃的招待算了。這個池塘能夠建成,也多虧了王生和陳堂。不過男人聚在一起一定少不了酒,嚴景傾不怎麽喝那個,但還是打算到時候去別人家買點。
他心裡這麽想著,這會兒又突然有人造訪。
幾個人身上都有些熱,抬眼望去竟然還真的是王生的鄰居將那隻狗崽給拎了過來。是一隻灰棕色的小狗,已經快兩個月能自己吃飯了,嚴景傾連忙上去接下,跟這位大嬸道謝。
其實大嬸正愁有誰要狗呢,農村家裡養一兩隻就夠了,她家那母狗一下生了四隻,光剩菜剩飯也不夠養那麽多的。到時候家裡人又嘮叨,她已經送走了兩隻,正好王生說嚴景傾也要,那就更省心的送了過來。
大嬸笑眯眯的:“你要就行,我家太多養不過來,它呀啥都吃不挑食。”
“嗯。”送走這大嬸,嚴景傾去房裡頭給兩個人弄了涼開水喝,估摸著這個點朝言快醒了,嚴景傾將狗崽子抱起來敲了敲對方的門。
朝言摸索著起來給他開門,嚴景傾將狗崽子送到他手上,笑問:“你摸這是什麽?”
“……嗯?”朝言有些迷糊,上手摸了摸毛茸茸的,而且很快手上傳來一陣濕濡。狗崽子在舔他,於是笑了起來,“是小狗嗎?”
“對。”嚴景傾摸了摸小狗子的頭,“有它在家,你也能放心些。給它取個名字吧。”
既然是拿過來看家護院保護朝言的,這條狗子的命運也就在此結下。朝言沉思了會兒,然後才說道:“名字無所謂,我也拿捏不好,就叫它小神吧。”
保護神……嚴景傾思忖著名字,覺得還不錯。
狗崽子就這樣丟給了朝言,他又回去投入那番工作中。忙活到了太陽完全下去,嚴景傾才去村子裡頭給別的人家買了一壇酒,回來後把之前活逮的那隻雞給殺了。
因為夏天太熱,根本儲存不了肉,很快就會變質,嚴景傾這幾天弄的野雞都好好跟那些雞全養在一起了,不過家雞還殺不得,他便養這些野雞養了好幾日。
晚上幾個人全坐在一起,小神因為剛來還不熟悉,今天這一下午都聽說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嚴景傾還怕小東西會尿屋子裡,後來看見狗崽子自己會去外面找土堆,心中才松了口氣。
不亂拉亂尿還挺聰明的,省下不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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