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有專門的人為隊伍做些食物,這回帶來的吃食可比打仗的時候要豐富的多,畢竟此一時彼一時,情況不同。
早上吃了一頓熱乎的飯,下午嚴景傾就和朝言一同上山,而孩子就先與皇后和兩百多名士兵一同守在了山下。
嚴景傾將自己弄的東西全部帶上後,這才放了心。只是還沒出發至一半,後面忽然又有些聲音。整個隊伍裡都是穿好行軍衣服的普通將士,那些嘈雜的聲音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原本在最前面的嚴景傾意識到了可能有些危險,他自己往後去查看情況,然而還沒走到隊伍最後面,那身後的人就說道:“太子,不是野獸,是我們自己的兵!”
“嗯?”嚴景傾又一想,“難道是下面出事了嗎?”
但這種緊張很快就得到了答覆,後面來的士兵並不是來報其他情況的,而是給嚴景傾送來了一封信。
上面的落款是江恕,在這個緊要關頭忽然來信,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嚴景傾眼神微頓,火速拆開了信件,略微掃了兩三行內容,忽然看向了前面還在行走的隊伍,頓時騎虎難下。
猶豫片刻,他讓人拿出紙筆,還是認真回了句:“我已知曉,你且按兵不動,等孤思慮對策後再做行動。”
讓那傳信的人再次回去,嚴景傾這回上去的時候動作十分快,他趕到了父皇的面前,低聲道:“父皇,江恕剛才給我報了一封加急信,說是覃陟逃去了梁國附近,一開始假意投降,後面便打起了梁國的主意,那位國君給我們……發來了求救的新號。”
皇帝動作一停,有些不可思議:“覃陟的兵不是很少嗎,雖然當初帶來的是一批精銳兵,但要撼動一個國家的位置……恐怕很難辦吧。”
這時軍隊不得已因為議事而暫時停了下來,四周一片白雪茫茫,若不是有零星的綠葉子和樹枝露出來,恐怕整個天地都變成了讓人壓抑不能喘息的雪白色。
嚴景傾歎了口氣,抬頭看了眼天上:“我那日離開薑國時便有這樣的擔憂,沒抓到覃陟的下落,無異於放虎歸山。雖然現在這隻老虎不在山林裡,但去了別的地方照樣也會構成威脅。”
“覃陟的確蠢笨,但怕就怕在當時覃深在一些其他地方還沒來得及召全的兵馬都被覃陟暗中集合好了,他手下那些人力才是最有威脅的。而且,覃深廣結良友,還是有不少人才願意歸順他。那些聰明人給他輔佐,自然是……”
這些話傳入皇帝耳朵裡,讓他思忖了好一會兒。冬獵這種事情對於皇宮來說確實很隆重也算是個不小的活動,但玩樂終究是玩樂,大敵當前丘明帝馬上決斷道:“現在返程還來得及,梁國雖與我們沒什麽來往,但能讓國君親自相求,肯定也是萬分重要。我丘國今日伸以援手,日後也好與別國打交道。”
身為皇帝,他的考慮當然是為了國家。
而嚴景傾身為太子,一是顧及到了對朝言母國的援助,而是為自己斬草除根。他已跟覃家那倆兄弟結下了梁子,今日不除,日後也會釀成大禍。
這個忙,那是必須要幫。
原本皇帝的意思是他們全部都跟著一起返京,但嚴景傾倒是不讓他輕舉妄動,而是自己呆著一點兵馬先回京,暗中援助。
將這個緣由說與皇帝,丘明帝果斷應允。
於是大批軍隊依舊留在了振巍山,而嚴景傾則帶著朝言與兒女先回了京城。
回宮後嚴景傾第一時間去了自己的書房,腦海中沉思良久,這才下筆給遠在外邊勘察情況的江恕寫了一封信。
信上的內容是,先觀察梁國君主的安全,再看看那些人準備什麽時候動手。援助的兵馬很快就會抵達地方,要不了兩日,他也會親自帶兵過去。
只是這幾天要先在宮中安頓好皇宮的大小事宜,還有朝言與兒子女兒。
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帶朝言前去了,戰場上實在過於危險,覃陟又不像覃深那般有私情,他原本就憎惡朝言,曾經還打的遍體鱗傷,這個六親不認的變態實在不能讓他與朝言接觸。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更新到完結
第49章 遠赴
在宮中等了一日, 江恕發來的信件在晚間才抵達。
信上的內容提到了覃陟最近在梁國都幹了什麽,他帶來的那批軍隊人才居多,而梁國地小人稀, 的確輕而易舉就能被攻佔下來。但由於梁國內部尚有不少將領以及群眾的力量, 那夥人還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而覃陟這幾天在冥思苦想要怎麽去拉攏幾個人, 如果將這股勢力從內破壞掉,那麽他們庇護的屏障便會逐個被擊破。
嚴景傾一聽說這事,頓時松了口氣。
既然這小子不敢直接去攻破, 那就證明他沒有必勝的底氣。面對梁國那一點人力物力都有從長計議的想法,證明覃陟那一批部隊實力並不強。
原本他還想去前線支援坐陣軍中, 這下看來完全不需要了。
無端松了口氣,也不知道現在趕回父皇那裡還來不來得及……
他一這麽想著,又火速召集了還待在家中待命的兵部尚書等人,讓他們各自領兵支援,屆時由江恕做主。這也是對他的一個小考驗,如果能順利通過, 那就證明江老將軍的家門又出了一個大人才。
與傍晚與這些人議論完,嚴景傾才走出了書房, 望著院內的景色心中有些異樣。那時走的匆忙,在薑國身不由己的一路追趕, 還沒來得及再回朝家村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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