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日後到底有沒有機會了。
想必朝言也會很想念那時的家, 畢竟是他們的初相識。
嚴景傾回去臥房裡沒有跟朝言提,只是笑眯眯的說道:“覃陟那我暫時不用去盯著了, 那人應該就是個紙老虎,唬人的。他根本就沒有把握打敗梁國, 但梁國國君恐生事端還是來給我們求助了。這是個不錯的結交, 兩國日後的處境也肯定能融洽起來。”
朝言果斷點了點頭, 提起覃陟時他手攥緊了些:“我不是什麽聖人,也不知你聽了會不會覺得我與以前不一樣。但我還是希望,去幫忙的那個人能夠替我斬殺覃陟,死的總不能比覃深還要輕了些。”
“說什麽呢?”嚴景傾將他摟在懷裡,低聲道,“這般惡人,千刀萬剮都來不及,我怎麽可能還會可憐他。”
這夜就算是安穩的渡了過去,嚴景傾因為要等著外邊傳來的消息,所以還是放棄了回去冬獵,只能和朝言守著皇宮與太子府。這幾日他算是享清福了,因為朝中大小官員去了不少人,上朝之時當然罷免,每日都是自然醒。
白天吃過早飯也就是陪朝言和兒女玩樂,府中的池子裡結了冰,但他還偶爾破冰想去掏幾條鯉魚上來。不過最後魚是抓到了,但還是不舍得吃,家中的魚哪敢跟外面的比。
也不全在府裡玩,一到下午的時候嚴景傾還會帶著朝言一人抱一個崽,坐著馬車出去最後又在禦花園裡欣賞美景。但政事自然也要關注,嚴景傾等了三日,最後終於收到了前線發來的捷報。
江恕說,覃陟那批軍隊與自己不過戰了一個下午而已,最後就潰不成軍。那群人並沒有真正的領袖,就算是一批精兵,但首領是個草包,又怎麽可能讓手下人發光發熱。
覃陟就這麽被他生擒活捉,最後他想到了嚴景傾的囑托,直接執行了五馬分屍。
大軍回京那一日,嚴景傾同時又收到了一封來自覃越的信件。
信上隻說,希望他能帶著朝言再重返一次薑國,有些事情需要與他相商。嚴景傾對此沒什麽異議,也正好想帶著朝言去薑國再玩一段時間,這回可算是真的毫無顧忌了。
沒過幾日,冬獵的隊伍也及時回到了京城,嚴景傾告別了父親,準備單獨帶著朝言和兵馬前去。當然,這些兵馬只是起到保駕護航的作用。
而江恕作為那時一同前去的將領,這一行自然也帶他前去了,他是大功臣,覃越還在信上說了專門讓他過來接受薑國封賞。
這回江老將軍可算是喜笑顏開了,府上也好久沒有受過君王的讚賞了。
前去京城因為路途奔波,雖然朝言也挺想讓大哥看下自己的孩子,但思考許久去到那邊有可能還會水土不服,嬰兒實在太危險了。
就算不舍得又跟孩子分別一段時間,朝言也就此作罷。
路上,朝言掀開馬車的簾子,垂眸望了外面幾眼。
走了一天一夜,因為趕的不是特別急所以比較悠閑,這會兒可算是來到快到薑國地界的地方。此處恰巧是一處平地,四周比較荒蕪,放眼百裡以內都可能只有自己這批軍隊。
嚴景傾看他在望外面,自己也看了一眼,低聲道:“這裡應該是以前戰亂打過的地方,可能附近有亂葬崗,人煙稀少。再走一會兒天快黑的時候我們找個地方先讓他們打好營帳,明天上午應該就能到了。”
實話實說這種地方還是有些恐怖的,不過好在他們人帶的也多,精兵帶了兩千,騎兵有兩百人隨同。
這浩浩蕩蕩的隊伍,就算在亂葬崗旁邊,陽氣也能衝散了那些鬼氣。
朝言嗯了一聲,忽然縮了一下身體。車窗開了太久,外面有冷風灌了進來,嚴景傾將窗戶關緊,伸出手將他抱在了懷裡。
周圍沒人,嚴景傾緩緩拍著他的頭,低聲道:“很快就好了,等會兒讓人給你燒點熱水來。”
“我身體也沒那麽弱……”朝言小聲反駁。
他也不敢大聲,外頭太多士兵了,若是大聲說話,聽著倒很像打情罵俏似的。他面皮薄,也不敢給這麽多人面前說些親熱話。
這點小心思讓嚴景傾捉摸透了,唇角輕笑。
很快到了一處好地方,江恕吩咐了人去站崗,其余人則是在地方各自領了命。安營的人動作很快,做飯燒水的那些也不需要搞什麽專門的廚房,直接就地生火架鍋。
吃過熱飯,嚴景傾就帶著朝言先進了營帳裡。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不過夜裡時間尚早,嚴景傾也沒那剛吃飽就想睡覺的癖好。以前當獵戶久了,夜裡那都是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的。
他取了一些筆墨來,先給自己的父皇起草。
這些做完嚴景傾才垂眸沉思起來,和朝言猜測道:“你大哥說的重要事該是什麽呢,為他殺了覃陟,不算什麽必要來薑國的理由吧。”
問朝言,朝言也不清楚。
他搖搖頭,誠實道:“我也不知,不過他也特別恨覃陟,所以要當面報恩也未嘗不是理由。”
這個回答讓嚴景傾笑出聲,這會兒的燈火都在書桌上那一點微光,他借著亮看著朝言亮晶晶的眼眸,心思波瀾萬千。
這一望就出了神,讓朝言耳朵有些紅,他拉了拉嚴景傾的手:“你看什麽?”
明明日以繼夜,這些天一直夜晚相擁的人,還看不夠呢?嚴景傾將目光收了回去,讓他坐在了自己身上,伸出手撫摸上朝言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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