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的牢獄之中,有好幾個階下囚。嚴景傾這回不是自己去看,而是帶著覃越和李皇后一同前往。
至於他的意思,一開始覃越和李皇后也不太明白。
直到幾人進到牢獄裡,覃越才明白這幾個人到底是誰。有幾個甚至有不少作奸犯科的記錄,皆為覃陟的狐朋狗友。
江恕去打聽了這幾人曾犯下的罪行,在一旁一板一眼的陳述道:“張尚敏,和覃陟一樣喜好玩樂,曾經還強搶民女當街打人。你父親是朝廷命官,有你這樣的兒子在外給他丟臉,他曾經將你逐出家門過。”
“你人未被除名,卻投奔到了任家。”江恕細細說了一些罪行,其中不免幫覃陟做的那些壞事。
一旁的覃越聽了這些,雙耳隻覺汙穢。他一生都沒有殺過什麽東西,自己的弟弟卻做出了如此恐怖且罪惡的事情。
覃越閉上了眼睛,歎道:“薑國是真的不能落入他兄弟二人手中……”
眼看罪名快說完了,嚴景傾都快睡著了,忽然在一串消息裡聽到一個熟悉的東西。
“此人曾謀害一位學識有成的學子,將自己的作品與他調包,還將那人誣陷而死,直到去年才漏了陷。但功名已經被他頂替,造成了一樁不能挽回的冤案。”江恕將這些案底全部說了一遍。
嚴景傾剛才沒有怎麽聽清,這會兒人都精神了,慌忙拿過江恕手上的卷宗。他掃了一眼,這位含冤而死的人果真是自己養父的兒子!
原來如此……原來他兒子是全部考生中最厲害的一位,但因覃陟想要這個人與自己一同上朝廷官場,無論是誰第一都會被當做那個墊腳石。
而剛好受害者便是那個可憐且無辜的人。
他養父辛苦一輩子,供兒子讀書成才,一兩句就被人所害,這個皇室迂腐黑暗到如此地步,簡直是不可理喻!
嚴景傾怒不可遏,雙眼有些陰冷,望著這人的賊眉鼠眼,一字一句道:“你叫黃顯是吧?”
那人的表情有些許忌憚,還沒到最後一刻仍沒有真的放棄:“是又怎樣?你就算殺了我,覃深也未必會輸。”
“殺你?”嚴景傾笑了起來,“殺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他站起身,背對著這群犯人說道:“將除了黃顯以外的人全部斬首,這個人要隨我們一同前去京城,我要在覃深的面前,將你凌遲!”
眼看到了這一步,那些人知道自己反抗不得,也就只能過過嘴癮,瘋狂的開始辱罵起面前的這些人。
本就是覃深一黨,所以看著太子皇后當然沒有好眼色,覃越自然而然被他們罵來罵去。
嚴景傾被這些嘈雜的聲音弄得心浮氣躁,原本只是想斬首,這會兒更是怒火上來了:“慢著,將他們舌頭全部割了,隨後再斬首!”
他倒是想看看,沒了舌頭,死後也擾亂不了誰。幾人走出大牢,朝言看著心情不佳,嚴景傾以為他是被嚇到了,便詢問道:“阿言怎麽了?”
朝言搖搖頭:“沒什麽,就是這會兒…有些說不上來的心情。大概是看這些場景多了,現在就開始想念自己的孩子。”
第41章 坦白
他和朝言的孩子都在母后那裡。
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出來的時候嚴景傾就做好了有可能回不去的準備。
嚴景傾給了他保證:“不用擔心,孩子在我母后那裡照顧著,那是他們的小皇孫, 定然不會苛待。”
小皇孫一詞讓朝言猶豫了一瞬, 他怔怔的想著, 難不成自己會被他帶去丘國?
但那個時候,又是以何等身份。
朝言沒有繼續往下想,他全然相信景傾哥, 也知道他不會作出一些不好的舉動。
將這些人全部斬首以後,也就沒有必要再待在梁城。嚴景傾每佔據一座城池, 都會安排不少兵馬駐扎在內守著。
隨後幾日,不費吹灰之力分別拿下了金州,丘國的人馬已經兵臨城下。
軍隊直衝京城而去,這回要殺的地方便是覃深所在的地方。
但這回京城並不算沒有防守,前方探路的人回報,說是京城外防守非常嚴密, 士兵穿著也有些不同。
那應當是皇宮裡最精銳的一支部隊,受了覃深的指令, 身著深黑色鐵衣盔甲,看起來也比普通的作戰盔甲堅固許多。
大部隊在山腳下扎起了營寨, 五百米開外才是去往京城的大門。
兩隊人馬其實相隔距離並不算遙遠, 但還是那句話,敵不動我不動。裡頭的人不敢貿然襲擊, 而嚴景傾自然也不會再莽撞的去攻擊。
他們各自都在等待一個機會。
江枕與眾將士交流以後回來跟他說明情況,對面只見有人防備, 但並不知道覃深的位置。他有些猶豫, 便詢問太子的意見:“殿下, 我們準備什麽時候再行動?”
“必須得探清楚對面的情況才行。”嚴景傾不敢輕舉妄動,他兵力強的確是事實,但並不代表來自京城最後一支隊伍也能被打敗。這一路打過來已經折損了不少部將,和父皇趕過來的援軍會合後才彌補了所有元氣。
於是接下來這幾天,嚴景傾和覃深那邊陷入了一個僵持之地。
隨著糧草的逐漸減少,嚴景傾和江枕都意識到了對方的措施。大約是什麽人給覃深出了一個這樣的計謀,畢竟這裡的地盤都是覃深的地界,他們幾乎不用搬運糧食就能自給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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