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樓層果然是清了場,許多房間全都沒有人。直到往裡走了些,嚴景傾才聽見覃陟與裡頭姑娘嬉戲打鬧的聲音。
話語有些不堪入耳,他在四周看了一眼,整個人上去了房梁之處,整個衣角藏到了有陰影的地方,不容易被人發現。
沒過多久,覃陟似乎玩夠了,帶著那三個姑娘來了外面大廳,桌上放了不少酒和點心。姑娘和他玩的十分野,覃陟上身都是光的,整個人有種紙醉金迷之意,但嚴景傾發現這人的雙眼下都泛著些烏青,恐怕是精氣神都被自己消耗幹了。
他冷哼一聲。
這個人還真是不怕死。
那些鶯鶯燕燕的確是美,每一個都很乖巧的給他倒酒,還有人為他捶背:“殿下,殿下快喝呀……”
覃陟喝完酒,又歎了口氣。
女子馬上問:“殿下歎氣做什麽?”
“倒也沒什麽,只是我那老爹終於要死了,總算不被他壓迫了。”覃陟嘴裡嚼著花生米,後又哼了一聲,“你們別看我現在瀟灑,等我弟登上皇位,估計很快就不一樣了。覃言那個賤人,也不知有哪裡好,讓他這麽惦記。真沒出息……呵,但還真別說,以後覃言的位置對我來說,可就不好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本依舊還是主攻~預收在專欄裡,不過簡介現在就不放了,因為本文簡介也都還有。
最近在聽《不赴》和《驚鵲》,真的吼吼聽,我真的太喜歡那個不赴裡面的戲腔了,三分才同襟袍~
第32章 寢宮
嚴景傾忽然在心中有了一個計策。
按照覃陟這話來聽, 難道他們兄弟倆其實另有隱情?或者說覃深根本就沒把自己的親哥哥放在眼裡。
他繼續在房梁上躲著。
那幾個女子深知此人就是自己的主,所以也極盡諂媚:“殿下何必憂慮這麽多,再怎麽說五殿下也是您的親哥哥, 日後只需不在他眼前轉悠就是了, 而且他以前都那麽護著你, 肯定也是無所謂的。”
其他女子附和幾聲,但這種安慰在覃陟耳朵裡並沒有起到什麽效果。他也不是完全的蠢才,只是無所謂的笑笑:“你們呢, 還是太天真。”
但他人雖然這麽想,卻又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大約是做鹹魚做習慣了, 嘴上說說,身體卻誠實的很,一點也不動。
不過這樣就好辦了,嚴景傾默默想道,既然覃陟心裡已經有這種想法,那不如就想辦法加大他們的矛盾。
讓他這條鹹魚, 不得不從案板上站起來。
再晚些,覃陟終於感覺到有些累了, 管著幾個人回臥房休息。嚴景傾默默的從旁邊溜走,悄咪咪的回了樓下自己的臥房。
他將那女子放倒在床上, 自己一個人正大光明的離開。很快江恕也出來了, 顯然也是聽到了剛才覃陟的那些話。
嚴景傾思索再三,決定讓江恕留在這裡。
他和朝言已經約定好晚上找個機會見面, 但是這裡需要有人替他挑撥離間。
“你只需悄悄觀察,或者說在這兩天看一看有沒有什麽人認識覃陟, 想辦法獲取那個人的信息, 假扮他人來給覃陟寫信。”
“讓一個熟人去對覃陟說, 他弟弟想要他的性命,以絕後患。因為他有損皇家顏面,而覃深想做一個沒有汙點的帝王。”嚴景傾十分篤定。
這天下沒有什麽人知道皇室的這種醜聞,若不是生活在京城能聽到一些風聲,恐怕誰都不知道皇帝被人控制。
而覃深千方百計的想要那個藏起來的玉璽,不就是求一個名正言順嗎?
只要這麽說,覃陟肯定能明白。
江恕眼神亮了起來:“好,屬下這就去辦。”
安排好後,嚴景傾獨自一人上馬離開,直接返回了京城。
月下柳梢頭,人約黃昏後。①
晚上朝言還是聽信了他的話,真的來找他了。但他模樣似乎更累了些,恍惚已到了最重要關頭。
這一刻,嚴景傾承認自己有些心疼。
他想也不想的說道:“若殿下真的信我,那麽想辦法帶我入宮。”
對面朝言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又鎮定下來:“宮中把守森嚴,若我名正言順的把你帶進去,肯定會引人注意。我記得你武功很好,晚上我會告訴你一條路線,不如從那裡進吧。”
“好。”他笑了笑。
正是帶著這種絕望之境,所以朝言不信也得信。與其自己毫無反擊之力的耗下去,不如就賭自己能幫他。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朝言還是問道:“閣下真的願意為我出生入死嗎?”
“當然。”嚴景傾說完,竟然還笑了笑。
似乎是自己這種完全不怕死的信念感給了朝言信心,他也跟瞎貓碰上死耗子一樣還真的全權相信,閑聊了幾句:“閣下是真的勇猛啊……”
“不敢當。”嚴景傾輕哼一聲。
“我需潛入皇宮,觀察觀察地形再說。”但嚴景傾並不是真的有把握,至於自己為什麽在他面前表現的這麽自信,大約也是因為信念感吧,不想讓對方傷心。
從前那個乖順和對他表達愛意的少年不見了,如今卻挑起皇宮的大梁,著實讓人悲傷。
嚴景傾心想,此一去,必須得有十足的把握。
他需要完整的帶回朝言,再怎麽說,也要擺脫薑國這個泥潭。這裡太混亂不堪了,別人也配不上朝言在這種地方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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