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未想到,九嬰委屈巴巴,抽抽鼻子道:“我來這裡,是為了師兄啊。”
這話回的玉衡仙君猝不及防。
“為了我?”
九嬰點頭道:“為了師兄。”
“九嬰想陪著師兄,日日守著,一輩子在你身邊……”
“我好喜歡你。”
九嬰那時,屁大點的年紀。
他煞有其事說出這話,頗有些滑稽。
玉衡仙君在九嬰臉上擰了一把,笑道:“那好,話說定了,以後你大富大貴,莫忘了師兄……”
九嬰眼睛炙熱發亮,他舉了手,微仰著臉,十分鄭重道:“一言為定,我要陪師兄一輩子。”
“我不要什麽大富大貴,我最珍貴的,全送給你。”
“求求師兄,一定要最喜歡我……”
他如此乖巧,玉衡仙君心腸被熨的極軟,他道:“我本就最喜歡九嬰的。”
……
九嬰:“師兄……”
玉衡全身都抖了起來,他喉結滾動,極艱澀的道:“等等……逍遙。”
九嬰想,我以後不要做隻被忽略的乖狗狗了。
九嬰線兒今天就會完結了,嬰嬰的火,真的挺旺的。
第100章
“等等……逍遙。”
刀插進九嬰肚子,逍遙仙回頭看他:“玉衡,你記不記得,當年他挖掉你腺囊的時候,可絲毫沒有留情。”
幼時的九嬰的確乖巧,以後的九嬰……也的確可恨。
玉衡被挖掉腺囊,躺在不同男人身下,被迫張開大腿,生不如死的日子,全都是拜他所賜。
棲鳳殿中,被折磨到痙攣,失聲痛哭不能自已的每個夜晚,敞開身子,拋棄自尊,任人玩弄,疲憊到昏厥。
從沒有誰,想過給他一點仁慈。
玉衡腦中閃過萬千,血腥氣爬過鼻腔,滲進心裡,逼得他眼睛一根根爆出血絲。
太恨了,實在太恨了。
玉衡摸到逍遙手上的刀,插進九嬰肚子裡。
他摸到溫熱的血,感受到那副折磨過他的身體抽搐微抖。
玉衡把刀拔出來,又插進去,每落下一刀,恨意都釋放的酣暢淋漓。可……腦海中,那個伏在膝邊,乖巧懂事的孩童,面孔也越分明。
玉衡在笑,他勾著唇,眼睛卻疼得落淚。
什麽時候,那樣炙熱明亮的眼神變得如此渾濁齷齪的呢?
玉衡不知道他捅多少下,興許是五刀,十刀,十幾刀。
亦或更多……
玉衡沒有數,他數不清。
溫血浸濕鞋底,死氣沉沉的人嗆咳起來,血點濺在玉衡眼角。
玉衡停下了,他忽然問:“叫啊!為什麽不叫!你不會疼麽?”
毒性麻痹神經,九嬰本早已說不出話,腸穿肚爛的苦痛,逼出點回光返照的力氣,他伸出手,碰到玉衡眼角,想擦乾淨,可他滿手是血,卻把人越蹭越髒。
“不疼……咳咳……”
“我很高興。”
玉衡愣了,他好似聽著什麽聽不懂的東西,十分迷惑的重複:“高興?”
九嬰爬著,把腸子塞回肚子裡,蹭到玉衡腳邊,他大口吐血,道:“師兄……嗬……在我身上尋了樂子……”
九嬰咬著齒間鮮血,笑道:“若是你想,可以挖出我的心,把在手裡玩……我也願意……”
“……”
玉衡松了刀,他雙手捂住眼睛,好似重重一拳錘在棉花上,茫然道:“哈……你不會難過麽?”
“我……咳咳,我一直都在難過……咳咳……”九嬰已沒了什麽力氣,瞳孔發散,身體發涼,最後一句,卻說的如此清晰。
他道:“從你喜歡別人,我一直都在難過。”
玉衡肩膀發抖,聲音似哭似笑:“你……我……”
對著一個瘋子,他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該說什麽。
逍遙仙揪住九嬰衣襟,道:“就因為你那點喜歡,把害他成這樣,你是個什麽東西!你不會愧疚麽?!”
愧疚?!
為何愧疚?!
九嬰動彈不得,舌根僵硬,話也說不太得,眼神落在玉衡身上,裡頭盡是癡迷。
他喜歡的人,是天邊月,是鏡中花。
他是太陽,溫暖了每一個人,卻不是他一個人的光。
太過珍惜高貴,他仰頭瞧他,看得見摸不到,更不要說擁有。
只有讓光墜下天,把花揪進泥潭。
美好踐踏成肮髒低賤,外人不屑多看一眼,他才能徹底得到。
不管師兄變成什麽樣子,他都一樣愛他。
他從不後悔,若是重來,他更甚如此。
逍遙仙呸道:“惡心。”
逍遙仙正下死手,玉衡道:“逍遙,算了……”
逍遙仙手上一停,磨牙道:“玉衡,你還真是尊菩薩,泥菩薩!!!”
他記得他們是師弟,可這幾個畜生,誰記得他是師兄。
三個乾元將他囚困之時,那樣的淫殿,壓根就沒想叫他活著出來。
玉衡澀聲道:“還有生死咒。”
逍遙仙一怔,他看了眼腳下出氣比進氣多的九嬰,驚道:“你怎麽不早說!”
玉衡淡淡道:“妖後不會叫他死。”
當夜,玉衡走時,挑斷了九嬰靈脈。
饒是如此,逍遙仙還不解氣,在九嬰身上落了幾腳,罵道:“今夜你還能活著,皆都是承你師兄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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