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方才掉落的位置恰好是山崖之外,如果不是無非及時出手,他們怕是要直接掉落山崖下面。
“師兄,這有條路,前面似乎……有其他人的氣息。”殷凡眼睛微眯了下。
山崖另一側,一條小路蜿蜒著向下,高大的樹木遮擋了視線,無非一邊放出神識,一邊和殷凡向下走去。
臨近山崖下時,已經可以看到前方有幾間簡樸的小木屋,木屋前方乃是一汪平靜無波的湖水,一個帶著鬥笠的人正手持釣竿悠然垂釣。
見此一幕,無非神情忽然有些奇怪起來。
這木屋,湖水,還有湖邊巨大的靈木下放著的幾個蒲團……
無非抬手輕咳了一聲,誰知湖邊垂釣者卻突然道:“咳嗽什麽,嚇跑了我的魚。”
殷凡聞言面露奇異之色,再看無非的神色,師兄似乎與垂釣者相識?
聽著垂釣者毫不客氣的言語,無非微微一笑,與殷凡一同過去,道:“烈木前輩。”
垂釣者轉過身來,赫然也是個佛修,而且正是無非曾經在傳承大墓中取得傳承的那個佛修。
烈木生得一副怒目金剛之相,但身上氣質又帶著佛修的平和圓潤,奇異地融合在一起,將臉上的肅然衝散了大半。
“你二人到了此處,說明已經見過我師弟了?”
無非微微頷首,然而還不等他說什麽,原本緊閉的一間木屋的房門突然打開,走出一個身著黑袍的人影來。
身姿挺拔如松,神情卻冰寒刺骨,雙眼上覆著一條似乎是從衣角隨意扯下來的黑布。
“你們見到了烈雲,他如何?”
男子似乎許久不曾開口說話,聲音喑啞滯澀。
烈雲?
無非和殷凡雖然不曾問那佛修前輩的名諱,但是此刻也能猜出來眼前男子口中的「烈雲」,正是那位佛修前輩。
無非看了眼烈木,見他沒說什麽,於是略思忖下,回道:“烈雲前輩被困在重重惡氣之中,目前靠著些許玲瓏心力暫時有了意識,看起來情況尚可,只是難以離開那處空間。”
烈雲雖然失了玲瓏心,卻沒有徹底逝世,不然也不會因為幾縷玲瓏心力就活過來。
想來,幾位前輩當年也是多有謀劃。
男子聞言,面有觸動,低聲道了一句「多謝」後,便轉身回了木屋,木門緊緊扣著。
而湖邊的烈木對此習以為常。
無非問:“方才那位前輩是?”
聞言,烈木放下手中釣竿,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略有深意地看了無非身側的殷凡一眼。
見此一幕,無非瞳孔微縮,眸中震驚轉瞬即逝。
原來,不僅失了玲瓏心的佛修沒有徹底死亡,連被他鎮的魔也……
思及此,他看了眼殷凡,目光也稍稍帶上點奇異之色。
被兩人看著的殷凡:“……”
無非隱隱有個想法,開口道:“前輩……”
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烈木似乎看出了他想問什麽,直接道:“此處空間,你二人只能進來一次。”
聞言,無非臉上也沒有失望之色,原本他想著,既然那男子可以躲過天道,殷凡是否也能……
現在得知此處空間不可再進入第二次,無非眸底微微幽深,看來,還是要按原來的計劃行事。
他微微頷首:“我知曉了,不知前輩可還有其他事情告知?”
烈木正色看向了殷凡:“我想跟殷小友借一樣東西。”
殷凡聞言微微頓了下,道:“不知前輩要借什麽?”
“傳承大墓中,你是否拿到一個玄鐵球?”
無非霎時間記起,他和殷凡在遺跡中得到的那個玄鐵球,以及雕像中的神秘殘魂所說的那句話。
“破局機會只有一次。”
無非思索間,殷凡已經從儲物戒中取出那個玄鐵球:“前輩所說的,可是這個?”
“不錯。”烈木微微頷首。
殷凡沒有猶豫,直接將玄鐵球遞與烈木。
烈木接過玄鐵球在手中放著,神色微微有些驚訝,似乎沒想到殷凡居然如此相信他,問也不問就將玄鐵球交予他。
察覺到他的眼神,殷凡微挑了下眉,解釋道:“我不是信前輩,而是信師兄。”
說著他雙眸看向一旁的無非,而無非聽得這句話,唇角含了抹淡淡的笑,看著殷凡的眼神也更加柔和。
相視含笑間,兩人相握的手稍稍握緊。
見此一幕,烈木表情凝滯了一瞬,不等他將這個氛圍打破,忽然察覺到什麽,臉色一變:“你二人該離開了。”
無非見狀眉心微動,似有所覺。
不等他們再說什麽,烈木一抬手,無非和殷凡腳下驀地亮起熟悉的藍光。
藍光一閃,兩人身影驟然消失在湖水邊。
北域,魔宮中。
正在偏殿中處理事務的符鴻忽然察覺到兩股強盛的氣息出現在尊主的大殿內,眼神驀地一凜,閃身過去,待看到殿內的兩人時,松了口氣:“尊主,佛子。”
沒想到這次傳送陣直接將他們送回了北域魔尊大殿中。
殷凡隨口問了句:“我和師兄離開這幾日可有什麽事情發生?”
沒想到符鴻真的點了點頭,道:“派去東域打探消息的魔修已經歸來,且屬下前兩日收到一個傳音符籙,金羽族少族長金翎要來拜訪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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