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隱刀沒帶鏈兒啊!拉不回來啊!
晏珩還沒等閃身,就被紀宸撲倒,然後就地一滾。
兩人從屋頂上滾了下去,紀宸及時攀住了屋簷,另一隻手緊緊地箍著晏珩的腰。
“你……”
紀宸嬉笑道:“別太感激我。”
晏珩抿了抿嘴唇道:“我是想說我能躲過去。”
紀宸臉一沉,直接松手,晏珩調整了一下身體,穩穩地落地。
鮫人立刻欺身上前,她仔細地看了看晏珩,小臉一皺,“你也不是他!”
紀宸跳下來,將晏珩護在了身後,沉聲道:“小姑娘,我們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你還是到別處去尋吧。”
鮫人沮喪地低下了頭,嚅囁道:“這裡我們的家,你要我去哪裡找他?我哪裡也不去,我就在這裡等他,等他回來找我。”
晏珩問道:“你在找誰?”
紀宸教訓道:“她找誰和我們沒關系,你也不要多管閑事,淨給我找麻煩。”
“我在找我相公,他說讓我在這裡等他,我等了他許久,都記不得日子了,他還是沒有回來。”鮫人小聲地啜泣著,然後落入了池塘中,不見了蹤跡。
空氣中的水汽慢慢地散了去,月光冷冷清清的落了下來。
晏珩小聲地道:“其實她也挺可憐的。”
“天下可憐之人多了去了,你能怎麽辦,一一救濟嗎?”紀宸反問道,他朝夜楓伸出手,讓夜楓回了納戒裡。
“你年紀還小,心善很正常,你可別長大了還心善,那可就不是真的心善,是偽善。就像你小時候見不得屠雞殺牛的人,長大了還是看不慣,吃倒是吃得挺香的,你說這種人是不是偽善?”
晏珩回道:“我沒有見過屠雞殺牛的人,也不曾吃過它們的肉。”
紀宸伸手捏了捏晏珩的肩膀,笑道:“怪不得這麽瘦,走了,去睡覺。”
晏珩沉吟了片刻道:“其實房間裡很乾燥,有抵禦水汽的符咒,你只需要進門,那鮫人就不會找上來,不需要把我帶出來的。”
紀宸的背影晃了一下,他磨了磨牙齒,對晏珩露出一個頗為勉強的笑,“我看你在裡面睡覺不爽,別問了,進來睡覺,你要是想睡在外面我也沒意見。”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當面不給大人面子,還好沒人看見,要不真是丟大發了,喝酒就是容易誤事啊!想到這裡紀宸撓了撓頭髮,把外套往木施上一搭,翻身上了床。
晏珩局促地站在門口,他轉身關上了門,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他在思索今晚睡哪裡。
紀宸撐起頭看著晏珩慌裡慌張的背影,笑出了聲,他朝晏珩招了招手,“都是男人,睡一張床怎麽了?我晚上睡覺很老實的,不會把你踢下去的,你要是不放心,你睡裡面如何?”
“不用了。”晏珩轉身上了床,背對著紀宸。
月光透進來,洋洋灑灑地落在地上,真的是相當的漂亮,就是不知道風是不是也很溫柔。
紀宸將手搭在了晏珩的肩膀上,安撫道:“不用害怕,我不吃人,咱倆都認識這麽久了,我也沒對你怎麽著啊。”
晏珩應了一聲。
紀宸收回了手,翻身睡著了。
晏珩動作緩慢地轉過身,看著紀宸的模樣,一半藏在陰影中,一半沐浴在月光下。
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模樣,倒像是歷經風雪的老人一般,到底是誰少年老成,晏珩笑了笑,閉眼睡了過去。
紀宸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他閉著眼睛往旁邊摸了一下,睜開一隻眼睛掃了一眼房間,轉身繼續睡了。
晏珩回房見紀宸還在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起床了,你不是要參加陸小姐的比武招親嗎?要誤了時辰了。”
“去不去都無所謂,我現在想睡覺。”紀宸把被子蒙到頭上,繼續不省人事地睡著。
晏珩也沒轍,只能放任紀宸。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紀宸拉下被子露出兩個眼睛,甕聲甕氣地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差不多要到吃午飯的時辰了,你餓了嗎?”
“你餓了就先去吃,不用等我。”紀宸慢吞吞地從被窩裡爬了出來,從木施上抽下外套穿在身上,打著哈欠道:“我要去找顧梓晟算帳。”
“說不定他也不知情呢。”
“放屁,你看他像不知情的樣子?我跟你說顧家人精得很,盡量少跟他們打交道,費腦子!”紀宸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顧梓晟尷尬地咳嗽了幾聲,才伸手敲門。
紀宸絲毫沒有任何窘迫感,他還沒去找人算帳呢,這人就送上門來了。
紀宸諷刺的一笑,“喲,我還沒去找你呢,真是趕趟啊。”
顧梓晟施過禮,開口問道:“不知二位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紀宸倒了一杯茶,喝完才道:“托顧公子的福氣,沒被女鬼害死。”
顧梓晟訕訕地道:“二位公子有所不知,我那日見公子能平地化紅蓮,想必定是不凡之人,現下這東苑不太平,本想著公子能幫忙解決了的,顧某並不是有意戲弄二位公子的。”
紀宸冷笑一聲,“你膽子倒是大,算計到你爺爺頭上來了,找我幫忙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啊?!排隊了沒有啊。”
晏珩提議道:“你們應該尋得鬼修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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