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若你感激我,幫我斟杯酒就算謝過了。”
凌青壁方才不爽的心情,並沒有因為幫了個人而覺得舒暢,反而更堵得慌。
到底斷沒斷袖,也沒驗出來,還扔出去一百兩銀子。
哪怕他有的是錢,哪怕是做了好事,還是會稍稍有點心疼,這兩種心情並不矛盾。
阿萱聞言,立刻起身,端起酒壺站在凌青壁身邊斟酒,倒滿酒杯之後,恭恭敬敬端到他面前。
“多謝恩公,恩公能不能告知阿萱姓名?”
凌青壁站起來,從她手中接過酒杯:“你知道我是疾風門掌門就行了。”
反正門派還沒成立,她也找不著。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什麽東西擊穿窗戶紙,“嗖”地將桌上燭火打滅,房間裡立刻陷入黑暗!
阿萱嚇了一跳,“啊”地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地躲進了凌青壁的懷裡。
這一刹那,溫香軟玉抱在懷,他居然沒有任何感覺!
但凌青壁沒來得及思考,一手摟著阿萱的腰,另一隻手“唰”地抽出桌上的疾風。
與此同時,有個黑影推開窗戶跳了進來,對方動作更快,黑暗中倏地一下就竄到了凌青壁身邊,抬手擊中阿萱後頸,把她打暈了。
凌青壁護著阿萱,處於被動,這才落了下風,正要抽刀向對方砍去,卻感覺到對方一抬手,疾風被什麽堅韌的東西給纏住了!
他立刻松開刀柄,抱著阿萱向後退了幾步,把她往床上一放,轉身就與那黑影打了起來。
黑影的身手極好,步法也非常靈活,跟凌青壁交手不分上下,但這人似乎並沒有惡意,下的不是殺手,不像是來偷襲,倒像是在過招。
“你是誰?!”凌青壁心情本就不好,不想與他耗時間,下手更重,想要立刻結束戰鬥。
那黑影放棄了抵抗,自投羅網般露出空門,被他反剪了雙手製住。
也不知道這人是關節夠柔軟,還是不覺得疼,他扭曲著向後壓著身體,側身靠在了凌青壁的肩膀上。
“是我啊叔叔,怎麽半日不見,你就跑青樓來了呢?如此耐不住寂寞嗎?”
聽見唐鷺的聲音,凌青壁幾乎是立刻就松了手,將他推開,劃清界限般後退了一步。
“呼”地一聲,火折子亮了起來,光芒照亮了少年的臉,那張臉漂亮卻陰鬱,桃花眼裡充滿怨懟。
唐鷺定定地看著他,聲音冷漠:“我不高興了。”
第8章 掩護
凌青壁此刻就覺得匪夷所思。
你不高興,和我有一文錢關系?
你不高興,難道我高興?
他懶得理會唐鷺的抱怨,壓低聲音質問:“你跟蹤我?”
“怎麽會。”唐鷺走到桌邊把蠟燭重新點燃,“我被人追殺跑到這裡,正想找個房間躲躲,這麽巧就看見了你跟這漂亮的姑娘眉來眼去,自然要過來阻止你們。”
凌青壁才不信他的鬼話,也絕不認為這是兩人的緣分,他到床邊檢查了一下阿萱的情況,確認她沒有問題,這才放了心。
回頭看見唐鷺抱著胳膊看他,臉上冷冰冰的,充滿怨氣,好像自己是個背夫偷漢的出牆紅杏,氣不打一處來。
等等,為什麽我要把自己比作出牆紅杏?
不對,再等等,我和他根本屁關系都沒有,為什麽要往那個方面想?
凌青壁發覺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越發暴躁。
“我和誰眉來眼去關你屁事,坑我兩回你沒完了是吧?”他指著門外道,“給我滾,別給我招晦氣!”
唐鷺沒吭聲,隻拿那雙桃花眼深深地凝視他。
說來也怪,那雙眼睛蘊含深情的時候,看著充滿柔情蜜意,現在冷了下來,情意似乎還在,但都化作利刃,被盯得久了,身上似乎都被戳出洞來。
總讓凌青壁產生一種好像哪裡辜負了對方的錯覺。
他理智上知道自己是沒錯的,但卻莫名心虛,想法和本能來回打架,腦子變成一鍋粥。
太割裂了。
唐鷺不說話,凌青壁這廢話流也懶得開口,他去找自己的兵器,才看見疾風是被一條皮鞭纏著掉在地上,過去撿了起來。
那皮鞭大約半丈多長,最粗處不過寸余,看著很是輕便,不知道是什麽特殊材料製成,纏著疾風刀刃的地方居然絲毫不見碎裂,整體既柔軟又堅韌。
這觸感十分熟悉,莫名令他想起了昨夜某人一杆勁瘦的腰,起起落落,堅實有力……
等等!怎麽腦子又往那方面去想了?!
是自己開了葷、嘗到了甜頭變得貪得無厭,還是這屋裡的蠟燭有問題?
凌青壁瞥了眼那搖曳的紅燭,心想,肯定還是加了料的,那大茶壺不老實。
這時候手裡的皮鞭被唐鷺“嗖”地抽走,他順著望過去:“這是你的兵器?”
“嗯,有問題?”唐鷺低頭把鞭子卷好。
凌青壁冷笑:“蘭杜山莊的家傳絕學是蘭心劍法,你如果是唐雪飛的兒子,為何學鞭而不學劍?”
“我說過,我爹不喜歡我,怎麽會讓我學家傳劍法?”唐鷺垂眸,聲音裡透著委屈,“劍法我偷師了一兩招,要不要舞給你看?”
“沒有這個必要。”凌青壁阻止道。
都說了是偷師,自然證明不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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