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欲哭無淚,心道師妹你可別裹亂了吧!這個關系你娘更不會放你走的好嗎?!
但是他不吭聲,狗腿景霄開始配合:“對,夫人,你就放大小姐走吧,她跟周師兄情定三生,癡心不改,你就算把她留下,也只能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
周靖心裡咆哮——快閉嘴啊!
花雲影忍無可忍,抬刀便向周靖衝了過去,花雨深本來想攔在周靖面前,不料卻被他一把推開。
周靖抽刀格擋,接著便跟花雲影打了起來。
從申前輩的故事裡得知,這位夫人功夫不低,這一交手他便明白,自己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花雲影雙手短刀簡直出神入化,不管是刀速還是內力,都比周靖高出一大截。
他仗著自己新練的五軍刀法堪堪抵抗了一陣,倒是得到了花雲影的誇讚。
“臭小子,刀法倒是不錯,跟深兒耍的完全不一樣!”
花雨深才沒學多久,學了這招忘那招,當然不怎麽樣。
她此刻顧不上被娘親奚落,在旁邊大喊:“娘!你手下留情,別傷了師兄!”
但是花雲影越聽這話,越發生氣,手下越不可能對周靖留情。
周靖接招問題不大,差在內功上,花雲影的雙刀裹挾著強大內力劈過來,他就算用刀擋住,全身經脈都被震得發麻。
頻繁被內力攻擊,他終於不支,最後被花雲影的雙刀卡住脖子,踩在地上。
花雨深心疼地撲過去,跪在周靖身邊,抓住花雲影的袖子,苦苦哀求:“娘,求你饒了師兄吧!我方才撒謊了!他不是我情郎,只是我師兄,是我寫信求他來救我的!”
“此刻倒是改口了?你覺得我會信嗎?”花雲影冷聲道。
“我說的是真的!”花雨深意識到娘親真的有可能殺掉周靖,擔心得眼淚都下來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撒謊的!”
花雲影緊了緊手裡的刀,問周靖:“臭小子,你怎麽說?!如果你真不是深兒情郎,我就放你走!”
“師兄,你快跟娘說實話!”
周靖看著花雨深淚流滿面的臉,突然心疼得要命。
他想,我是來救師妹走的,說實話能保我自己的命,卻仍要把師妹留在這裡備受煎熬,那我算什麽師兄?
師妹的娘親功夫這麽好,又如此凶狠,若是師妹留在這裡,少不得又要受折磨。
這次拚了命,也得帶她離開!
“方才深兒說的就是實話!”呆頭鵝瞪大眼睛,望著花雲影認真地說,“我與她早就情根深種,若是今晚不能帶她走,前輩乾脆殺了我!”
花雨深愣住了:“師兄……”
“你果真這麽不怕死?”花雲影再把刀往上一頂,鋒利的刀刃立刻劃破了周靖的油皮,血立刻流了出來。
花雨深尖叫:“娘,放過師兄吧!我求你了,他說的是假話,他只是為了幫我!”
“幫你?什麽樣的交情能讓他死都不怕?”花雲影冷聲道,“還說你倆沒有私情?!”
“他是個實在人,呆頭呆腦的,腦子不清楚,你千萬別信他!”花雨深大聲說。
周靖:“……”
花雲影冷冰冰的雙眼再度看向周靖:“深兒慣會撒謊,你說!”
“我喜歡深兒,不管你怎麽問都是這個答案。”周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認真道,“只要我活著,就不能看她被困在這裡。不管是出於我們兩個的感情,還是出於別的原因,我都會護著她。只要她想離開,你就是身為她的娘親,也不該因為一己之私將她禁錮在這裡。”
“家不該是把人鎖住的地方,而是令人日思夜想都想回去的地方。你這樣把她關起來,只會更讓她想逃跑。”
花雨深淚流滿面:“師兄,對不起……”
“看你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說話倒是油嘴滑舌。”花雲影突然把刀收了起來。
周靖一骨碌爬起來,緊張道:“我沒有胡說,方才那些都是真心話!”
“師兄,你帶金創藥了嗎,快點拿出來塗上!”花雨深焦急地去摸他腰間的布袋。
周靖立刻按住她的手:“不妨事!”
他緊張地看向花雲影:“前輩,您肯放她離開了嗎?”
“想走便走吧!”花雲影收起短刀,沒什麽表情地看了花雨深一眼,“真是女大不中留。”
花雨深驚訝道:“真的?”
“走吧,這位小兄弟說得對,家應該是讓你願意回來的地方。有這樣的師兄照顧,我沒什麽可擔心的。”花雲影冷聲道,“還要帶誰一起走嗎?”
景霄趕緊竄過來:“帶我帶我!”
他心想我要是走不了,保準得挨揍。
花雨深道:“就帶景霄吧,師門那裡什麽都有,我什麽都不缺。”
最後花雲影讓人把她中午打好的小包袱拿過來,又親自送他們三個到了渡頭。
上了船,花雨深站在船頭,猶豫地看著花雲影:“娘……你是真的……”
“再問就是假的!”花雲影怒道,“老劉,開船!”
渡船甫一開,晃晃悠悠的有些不穩當,周靖趕忙伸手扶住花雨深,卻不小心將人抱了個滿懷。
景霄趕緊轉身,假裝沒看見。
花雲影望著遠去的女兒,心生歎息。
這倆人之間現在可能沒什麽,但早晚會有點什麽,當娘的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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