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不解:“申前輩不是說不會逼她嫁人嗎?”
“老爺說話沒有夫人頂用!家裡夫人做主!”景霄知道周靖不會把這話傳出去,肆無忌憚滿嘴胡謅。
“為人爹娘怎麽能不顧自己女兒感受!”周靖義憤填膺,“小花又沒做錯什麽!”
景霄點頭如小雞啄米:“就是!師兄你快把大小姐救出去吧!”
“好,先把小花帶走,稍後有機會再讓她跟你們老爺夫人好好談談。”周靖心想,回頭讓師父出馬來談也行。
師父要是不好使,那就找師娘。
師娘雖然年紀小,但是輩分大,夠資格,而且他比師父凶,應該會吵架。
遠方正準備摟著凌青壁睡覺的唐鷺剛爬上床,突然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心想,誰在罵我?
景霄拽著周靖的手腕,拖著他往莊子那邊走,感覺到他身上一片濕涼:“師兄你怎麽全濕透了?”
“哦,我遊過來的。”
景霄:“……”
岸邊距島上至少七八裡地,這大冬天的水這麽冷,師兄居然遊過來,他真的是關心我們少宮主。
要是少宮主將來跟師兄成親,一定很幸福。
可是要是少宮主說出她的真實身份,不知道師兄會不會介意。
周靖大步向前走著,不知道景霄心裡在琢磨什麽。
他來到湖岸邊看見擺渡船,便知道自己若是坐船過去,肯定暴露身份——打暈船工沒問題,萬一渡頭有守衛呢?萬一人家這邊晚上不許渡船,突然有船到一定會引起懷疑。
反覆權衡後,他覺得遊到島上無疑是最安全的辦法。
冬天鳧水確實冷,但他不怕,一來待宵孔雀就開在山中暗河裡,他一個特別護衛常常鳧水,輕車熟路;二來他現在內功比以前強多了,更不怕冷,這會兒已經用內力把衣裳烤得差不多乾,對他沒什麽影響。
但他心裡對花雨深的關心確實半點不摻假。
景霄深知莊子內外守衛的分布點,便帶著周靖避開崗哨,輕車熟路地到了花雨深的屋頂上。
花雨深正坐在桌邊,無聊地捏著蠟燭火焰玩,此時便聽頭頂瓦片翻動,接著景霄的聲音傳來:“大小姐……”
一聽這個稱呼,她便覺得不對,景霄只會當著師兄的面才這麽喊,立刻激動地抬頭望去,果然看到了瓦縫中周靖的臉。
“師兄!師兄我好想你!你快來救我!”
不見就想得很,現在聽見心心念念的師妹如此焦急地向自己呼救,呆頭鵝立刻把之前的所有顧忌都忘到了腦後。
他趴在上邊輕聲喊:“你別急,我這就帶你出去!”
第70章 赤誠
周靖伏在房頂上, 把這方小院的情況看了個清楚,安排景霄把這邊的守衛全打暈, 自己則落在花雨深的房前, 抬刀便將窗戶捅了個稀巴爛。
“師兄!”花雨深早就等在窗邊,此時興奮地拉住周靖伸過來的手,正要出去,不過她轉念一想, 又道, “等等!”
周靖不解:“你要做什麽?還不快走?!”
“搞點事情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花雨深抬手就把桌上的蠟燭打翻, 火苗立刻點著了桌布。
周靖:“……”
我覺得好像有點不靠譜!
偷偷溜走不是更好嗎?
但是木已成舟, 他也沒什麽好說的,拉著花雨深出了窗戶, 立刻跟景霄會合, 三人施展輕功上了房頂翻出小院,往大院外牆跑去。
沒跑幾步,他們就聽見身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走水了”的叫喊聲。
按照周靖的計劃,救出花雨深,再去渡頭打暈看守和船工,神不知鬼不覺地劃船離開就行,誰知師妹竟然搞出這麽大陣仗, 他隱隱覺得不妙。
果然,三人剛剛跳出外牆, 便聽到有衣袂翻飛的聲音從頭上劃過, 一個中年美婦穩穩當當地落在了他們跟前,手裡拿的兵器正是花雨深以前用的雙手短刀, 正是花雲影!
“深兒, 你現在連房子都敢點了?!”她冷聲道, 月光下面容顯得更加冷厲,“真是自作聰明!”
花雨深的房間一起火,花雲影立刻就知道這是聲東擊西,立刻飛身追過來,果然攔住了逃跑三人組。
周靖不由無聲歎了口氣,心道我說什麽來著?
花雨深立刻鬱悶道:“娘!你就放我們走吧!”
花雲影不理她,目光在周靖身上打量:“你是誰?與我女兒什麽關系?!為什麽夜闖水荇莊?!”
“別管我是誰,你軟禁小花、逼她嫁人,就是不對!”周靖梗著脖子大喊。
花雲影聽得一愣:“什麽?”
旁邊景霄心虛極了,小心翼翼地往周靖身後躲了躲。
花雨深一聽就知道是他跟周靖胡說八道來著,但是轉念一想,有了主意,一把挎住周靖的胳膊,大聲對她娘道:“他、他是我情郎!”
這下景霄、周靖都愣了,齊齊望向花雨深。
花雲影不可置信地看向周靖:“就憑你?!”
周靖:“……”
我怎麽了?!
五官端正性格忠厚武功還不賴,甚至還有點小錢,雖然出身不怎地,但未來發展不錯,憑什麽瞧不起人?
但重點不是這個,他開口就要否認:“我不——”
“師兄!”花雨深掐了掐他的胳膊,阻止道,“當著我娘的面,你就認了吧,不管如何,今生我非你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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