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亥時,人滿為患的食肆才稍微松快了些,倒也不是大家玩膩了,而是食肆裡貼著的謎題都被猜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比較難的,還有幾個不認輸的讀書人在前面徘徊。
知道這些人沒那麽快猜出來,蕭萬青松了口氣,站起身喝了口茶,又伸了伸懶腰。
“灶房剛煮出來的湯圓,蕭公子也吃一點吧。”宋宴卿將一小碗湯圓放到蕭萬青面前。
蕭萬青聞言,連忙收回伸長的手臂,又整了整衣裳,道:“多謝。”
雖然跟章北庭關系好,但或許是大家年紀相仿的緣故,他平常來食肆,很少單獨跟宋宴卿說話。
宋宴卿單獨給他送吃食,也是頭一回。
蕭萬青看著碗裡白白胖胖的湯圓,吞了吞口水,又沒好意思坐下來立刻吃。
等了片看,見宋宴卿還站在旁邊,他想了想問:“還有什麽事嗎?”
宋宴卿也很緊張,他飛快看了眼身後,見章北庭低著頭跟陸風說著什麽,沒有要抬頭的趨勢,才趕緊從袖子裡拿出一章紙條,道:“我想驗校這個謎題的答案。”
蕭萬青:……
任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到宋宴卿會找他驗校謎題的答案,一時愣在原地沒有說話。
“不可以嗎?”宋宴卿道,“你們謄寫謎底的時候,我沒有看。”
“可以是可以。”蕭萬青有些遲疑,“只是……”
他很想說,這邊的彩頭都是你家出的,你猜出來不也是贏了自家的彩頭嗎,而且這個謎題的彩頭是五文錢。
據他所知,食肆的帳都是宋宴卿在管,不可能缺這五文錢,再說了,五文錢都買不到食肆現在最便宜的一份小食,在夏天的話,倒是能買兩碗半的冰粉。
只是看著宋宴卿期待的目光,他接過紙條,問:“謎底是什麽?”
宋宴卿些緊張,問:“是不是雪字?”
“是,”蕭萬青點頭,伸手從櫃台下面的錢罐裡抓出五文錢,又猶豫了,“彩頭……”
宋宴卿點了點頭,伸出手道:“是五文錢。”
蕭萬青沒再說什麽,將五文錢放在櫃台的桌面上。
宋宴卿又看了眼身後章北庭的方向,接著飛快抓住,松了口氣,就往外走。
走了幾步,看到正在招呼客人的陳竟,他吩咐道:“我要出去一趟,若是你們大掌櫃問起,就說馬上回來。”
“好的。”陳竟點頭答應。
蕭萬青看著這一幕,一頭霧水。
他想,哥兒跟女子果然都難懂。
只是他好奇心卻被勾了起來,時不時便往門邊看一眼。
片刻後,宋宴卿果然回來了,手裡拿著兩串紅豔豔的糖葫蘆,滿臉笑容。
他就這樣看著宋宴卿拿著糖葫蘆,走到已經閑下來的章北庭跟前,在章北庭略顯訝異的目光裡,將糖葫蘆送到章北庭唇邊。
說了句什麽,接著章北庭咬下一顆糖葫蘆。
蕭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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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吃飽了
章北庭就著宋宴卿的手吃了一顆糖葫蘆, 山楂外面裹著一層薄薄的糖衣,牙齒一磕就碎了,裡面小小的山楂露了出來。
山楂看起來紅豔豔的,咬破之後, 舌尖碰到果肉, 糖衣上那一點甜意根本壓不住山楂的酸,章北庭沒忍住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很酸嗎?”宋宴卿疑惑。
章北庭頷首:“有一點。”
宋宴卿垂眸, 看了眼手裡漂漂亮亮的糖葫蘆,他好不容易挑中一個會的謎題,又將紙條藏了許久,才贏來五文錢的彩頭,買下這兩串糖葫蘆。
讓他扔了, 必定舍不得。
他沉吟一瞬後,低頭咬下半顆。
見相公剛才酸得臉都擠成了一團, 宋宴卿也做好了會很酸的準備。
然而糖葫蘆入口,糖衣的甜味跟山楂恰到好處的酸香混合在一起,酸酸甜甜的, 很是美味。
章北庭一直看著宋宴卿,手邊都已經準備好能衝淡酸味的溫茶,在他的注視下,宋宴卿仔細地將山楂的果肉都吃完,吐出幾粒細細的籽後, 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唇角。
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好像他們吃的不是同一種東西。
宋宴卿看著手裡還剩好幾顆的糖葫蘆,道:“酸甜適中, 很好吃啊。”
這模樣不像是騙人, 而且宋宴卿也不會騙他。
難道他剛才吃的那一顆格外的酸?
章北庭有些疑惑, 乾脆將宋宴卿吃剩的半顆咬了下來。
沒有任何意外,跟他先前吃的那一顆同樣酸得倒牙。
章北庭囫圇咬了幾口,吐出山楂籽便吞下去,又趕緊喝了半杯茶來解酸。
兩人都鬧不明白,為什麽同一顆山楂,他們能吃出不同的感覺。
宋宴卿甚至莫名覺得有些委屈,他特意用彩頭買來的糖葫蘆,為什麽相公會覺得酸得難以下咽。
他吃明明就很好吃。
章北庭摸了摸鼻子,夫郎特意買來的零嘴,若是別的還好,可山楂這種東西,就算他想裝作不酸,表情也很難控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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