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肖府,肖大人正對著跪在地上求自己的文晟禮感到頭疼。
“肖大人,下官是真心求娶肖姑娘的,您就讓她嫁給我吧!”
“文大人,大家同朝為官,你若是珍重我女兒,又怎麽這樣對她……”
“我……都是下官的錯,發乎情,卻沒有止於禮,待肖姑娘嫁給我後,我定會好好待她!”
“哎……這,哎,”肖大人連聲歎息,沒了法子,“你先起來吧,明日啊,我要同林子葵談一談,他已經到金陵了,若他不肯退婚,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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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肖府出來後,林子葵就去找路了。
他對金陵不算非常熟悉,也沒去過兩次唐府,加上天黑了,他看得不清楚,兜兜轉轉的找不到路,路上行人也少。
這時,林子葵路過一個森嚴的府宅,恰好門口停下一輛華麗的馬車。
但見從車上下來一個衣著華貴,樣貌堂堂的公子哥。
林子葵快步走上去,問牽馬的人:“麻煩問一下您,這是何處?您可知建極殿大學士唐孟揚唐大人的府上怎麽走?”
“這兒,是昌國公府。”
馬夫說:“你要找的什麽唐大人,在哪條街?”
林子葵思索:“應當是太平街。”
“那往哪兒走。”馬夫好心給他指路,剛下車那位公子哥,卻不小心看見了林子葵的一身打扮。
他忍不住上下打量道:“什麽檔次啊,跟本世子穿一樣的貂裘?”
身旁貼身小廝道:“世子爺,這……看著比您身上的還要好啊!”
“不是吧?”
然而林子葵沒聽見,已經道謝離開。
世子爺還盯著他的背影嘀咕:“他誰啊,這麽拽。”
進了府宅,有一英姿颯爽的美婦迎上前來:“睢兒,你表哥馬上就從宮裡出來了,今日這是難得的家宴,你上次見他,也是七年前的事兒了。哎,睢兒,你怎麽一臉的不高興?”
嚴睢:“哦,姑姑,沒啥,剛看見一書生,穿著和我一樣的貂裘,我就納悶了。”
那美婦笑道:“你許是看錯了,這樣的貂裘,隻給你做了一件,你表兄做了一件。”
嚴睢:“不過,表兄不是在那個什麽道觀嗎,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啊,進宮做什麽……”
“陛下下旨召他入宮,你就別打聽了,外頭冷,快進來。”
嚴睢跨進門一看餐桌:“怎麽這麽多肉啊……”
“你表兄說,最近餓了,還瘦了,哎,可憐的,他又不愛吃,沒味覺,就多做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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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葵找到了唐府,表明身份後,護院很快就讓他入內了。
唐孟揚似乎正在辦事,急急忙忙穿著白色裡衣出來:“賢弟啊,你怎麽突然回京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為兄還準備準備,吃飯了沒,我讓廚房給你熱一熱!”
林子葵確實餓了,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肚子:“唐兄,我回來也是很事出緊急,肖大人突然讓家丁來行止觀找我,我就趕回來了。”
“肖大人找你?哦……肖大人找你啊。”那唐孟揚曉得是怎麽回事了。
文大人和肖婷的事,終於還是敗露了!
為了招待林子葵,唐孟揚從床上半路撤退,熱情地給他準備房間。
而他那男寵聽見什麽林公子,賢弟,就知道是誰來了。
每次這個林公子一來,唐孟揚就會短暫的按著他,非常上頭地壓著說:“你別說話,你一說話,就粗俗了。”
男寵就會說:“那什麽叫不粗俗啊,爺你那林賢弟那樣的嗎?不就是,他會作兩句詩,對兩對子麽……”
“你懂什麽,他豈是會作詩!他的文章獨步天下,大有乾坤!”唐孟揚語氣銷魂,“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爺。”
然而每次林子葵來,唐孟揚都不讓他出來,把他藏得嚴嚴實實。
男寵實在是忍不住了,半夜林子葵歇下了,他便偷偷出來,提著一燈籠,打算進去瞧瞧,這個林公子,到底是長得有多好看,讓大人對他念念不忘。
誰知他剛一潛入,提著燈籠走到床邊,打算瞧一瞧林子葵的臉,背後便突然伸出一隻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啊!”他無聲地大喊了起來,拚命掙扎,慌亂間,無意中似乎打碎了什麽東西,聽見劈啪一聲響。
背後那人用力按著他暗聲道:“別出聲,是爺!”
“爺?爺……怎麽,怎麽是你。”男寵渾身嚇得一軟,差點暈了過去。
就這樣的動靜,都沒能吵醒林子葵,若是隔得近了,便會發現他睡得不是一般的沉,顯然是中了迷藥。
唐孟揚怎麽半夜出現在林子葵房中?
不光是來因為心中情愫來看他的,還因為,幾日前的一樁小事。
第20章 金陵城(2)
三日前, 內閣首輔徐徽府宅。
幾個穿著緋紅官袍的文官,齊聚一堂,這些都是徐徽收的義子, 如今統統官居四品以上,身居要職。
唐孟揚因為巧舌如簧, 時常捧文泰帝的臭腳,升官升得很快。他前幾日很倒霉,出京郊一趟,回來竟然被打劫了, 馬車都被搶了,隻給他剩一條底褲!
臘月間,他差點沒命了,好不容易回京,便生了一場大病。
這下才剛剛好, 臉上還有被揍的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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