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費裡曼這隻蟲子比原主好太多了,時宿想著。他之前總以為蟲族這個帝國養出的雄蟲都是滿腦肥腸的毒瘤,但其實就和這個看似潰爛發膿的帝國一樣,至暗的背面,也有灰色甚至白色的一面。
時宿自我調侃般道,“這是因為我決定改過自新,重新做蟲了。”
話落,時宿感覺牽著阿尼的那隻手被蟲崽握得更緊了。
費裡曼嗤了聲,不置可否,“你最近注意安全吧,畢竟以前被你折......唔,的蟲子不在少數。”
“最近是要發生什麽嗎?”時宿問他,原著後半段劇情很血腥暴力,但按照原著的發展軌跡,離現在應該還有一年半載才對。
“還沒發生什麽,也就才剛剛開始。”
費裡曼一臉嘖嘖嘖的表情看著他,“怎麽,你親愛的雌君沒告訴你麽?他可是主要的負責蟲。”
時宿:“......”好氣,明明都是花瓶雄蟲,憑什麽費裡曼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自己卻什麽都不知道。
所以希爾為什麽什麽都不告訴他!
時宿面上穩住和費裡曼繼續攀談,但沒再套出什麽。想著也是,時昕再怎麽耐心也不會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費裡曼,而且說了費裡曼也不一定能全聽懂。
離開後時宿就回了家,一群機器蟲熱情洋溢地來迎接他,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時宿回到自己的房間,回憶著自己和希爾相處的日常點滴,整理著原著的劇情。
其實他是沒把握希爾真的能喜歡上自己的,更別說能因為他放下對這個世界的仇恨。
他和希爾既沒有青梅竹馬的情誼,也沒有患難與共的經歷,他沒能為希爾做什麽,甚至到現在,希爾也沒能對他真正敞開心扉。
上次,那個夜晚......
還是第一次,雌蟲那樣直接地表達了自己的感情。
但他卻......
時宿把腦袋塞在枕頭地下,感覺自己和這回事過不去了!
*
晚餐時間。
時宿看見蟲崽乖乖坐在板凳上,依然不見雌蟲的身影。
“雌父說今天有事,晚上可能不會回來了。”阿尼偷偷覷著時宿,對他說。
時宿坐了下,慢慢咀嚼著嘴裡精致可口的食物。
牙根細細摩挲著,沒多久就將碗碟放了下,讓阿尼繼續用餐就回到了樓上。
來到了雌蟲的房間。
因為擁有最高權限,門自動便開了鎖。
時宿踱步進去,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雌蟲不在的時候進了這個房間。
整個房間看上去就像剛開的酒店似的,就和希爾一樣,不動聲色。
如果不是知道原著劇情,時宿怎麽也看不出希爾這樣規規矩矩的雌蟲竟然有反叛帝國的心思。
時宿坐在床上,聞著房間中殘留的,希爾留下的極淡的味道。
可是,他真的看不出來。
他以為希爾和自己一樣,能過就過的。
眼皮突然跳得很快,一種極其不安的感覺在全身蔓延,尤其是呆在這個房間,聞著雌蟲留下的味道。
【還沒發生什麽,也就才剛剛開始。】
時宿像是驚醒了般,掏出終端,按下了和希爾的通話請求。
天色漸漸晚了,燈火代替了陽光。
過了好一會,終端嘟嘟地響著,像是另一端的主蟲沒聽見般,並沒有接通。
時宿這才看見自己撥的是投影通訊,接通了會看見希爾以及希爾現在身處的地方。
希爾不想讓他看見。
但過了會,終端再次響起,時宿下一秒就點擊了同意,不過這次是語音通話。
“雄主,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另一端雌蟲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沒什麽區別,那一邊聽起來也挺安靜的,只有一點輕微的淅淅瀝瀝的聲音。
時宿說,“你那邊在下雨嗎?”
“是的。”雌蟲的語氣像是和平時一樣無異,時宿感覺到了其中很短暫地停頓了一下。
“雄主?”
那邊的雨像是斷斷續續的,這會又停了。
“你現在在哪?”時宿不答反問。
“我在外面處理一些事情。”
“那你今晚還會回來嗎?”時宿吸了口氣。
雌蟲這次是明顯的停頓,語氣中是明顯的歉意,很輕柔,“應該不會回來。抱歉,雄主。”
時宿還想再說什麽,那邊突然嘈雜了起來,時宿聽見了劇烈的風聲,還有槍聲和蟲說話的聲音。
時宿再次問道,眉間不自覺攢了攢,“你現在到底在哪?”
雌蟲的聲音終於慌亂了起來,終於沒有再費力維持平靜的假象。
“抱歉雄主,現在還有一點事,等我晚點再給您......”
“你在地下城區是吧!你等著,我這就過來找你。”
“雄主!”希爾完全撕開了那層看似厚實實則脆弱的偽裝,他的聲音起伏很大,周圍很嘈雜,像是一直在快速移動著。
雌蟲劇烈地喘著氣,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強硬,“不行!您在家裡呆著!不要到處亂......”
“砰!!!”
伴隨著巨大的響動,像是爆炸的聲音,隨後通話就中斷了。
時宿站起身來,煩躁不安地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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