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須瓷覺得後脖子好疼,心裡實在想抱怨。
這魔頭是和他一見如故嗎?非得來找他聊天?
殺,又不殺。
放,又不放。
怎麽妖怪的腦回路這麽難猜啊!
“真不會。”白須瓷耷拉著兔腦袋回答道。
他覺得魔頭作為這座山的老大,估計是不大能容忍廢物小妖的存在吧。
特別是跑到他跟前舞的這隻。
白須瓷抖了下自己的兔腿,有點想念自己的兔子窩。
石床上還有棉被子呢!
“尊上……”
剛想說點什麽,白須瓷突然感覺腦子一陣刺痛,對方在探他的靈識。
一層一層的剝開……
白須瓷可以明晰的感受到對方在看他的記憶,甚至十分慢條斯理地翻看。
明晃晃得入侵的感覺。
畫面不斷交疊,是他整天在山上的時光,然後是他和林大娘一家的說笑,再然後是他在被子裡縮成一團睡覺的場面。
白須瓷的意識一直在抗拒,但是根本就阻擋不住,記憶嘩啦啦地倒了出來。
幾乎在麟山的點點滴滴都被看了個精光。
這魔頭要做什麽?!
一股恐慌之感湧上心頭,再往前探,那可是他上輩子的事了。
不可以,不可以。
白須瓷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微薄的白光閃了一下,直接從梵越手上掙脫開來了,然後——
啪唧一下掉在了地板上。
非常驚恐地喘著氣……
白須瓷低頭一看,發現了自己的手指在撐著地板,怔怔然地看到了自己的白發。
用手撚了一下,發現確實沒有在做夢。
怎麽回事,又、又可以化形了?
抬眼直直的望了過去,看向了那始作俑者,動物本能般地歪了歪腦袋。
“茯苓,帶他下去。”話音剛落下,身著玄色衣衫的人就走了。
白須瓷攤在地板上,依舊是不理解。
為什麽。
為什麽送他妖力……
不、不是殺他的?
*
白須瓷在被喚作“茯苓”的女妖領走的時候,腦子依然轉不過圈來。
只是愣愣地往前走。
“原來你的名字為白須瓷,倒是個好名字。”身上縈繞著香氣的女妖回頭望了一眼,目光略有讚賞之意。
皮膚白皙至極,好似人間上好的暖瓷。
瑩潤又好摸。
怪不得尊上喜歡。
白須瓷被看的毛毛的,略略有些不舒坦。
這名字有什麽問題嗎?這是他本來的名字,反正妖怪也沒什麽具體的姓氏,他就直接用之前的了。
“姐姐,我……我們這是出去的路嗎?”有些疑惑的語氣。
這都走了好久了,按道理不應該是送他出去嗎?
怎麽彎彎繞繞的,不太像他來的時候的路啊!
問完這句話之後,前面的女妖居然直接掩面笑了起來,有些調侃地說:
“怎麽能回得去呢?你這小妖,奇怪的很,得尊上青睞不好嘛?”
白須瓷頓時五雷轟頂,嘴巴微微張開,不理解的感覺達到了頂峰。
為什麽??
不是啊,為什麽??
他、他不就是一個兔子精嘛,招誰惹誰了啊!
有必要嘛!
想殺就殺,攢著幹嘛!
“喏,你暫且住在這裡吧,日後就我一同服侍尊上。”女妖依舊是滿臉笑意。
白須瓷聽著這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並覺得,不是很能笑出來。
……
第八章 失約了
白須瓷躺在床上,覺得腦子裡簡直是一團亂麻。
兔子失眠jpg.
這都什麽走向?
自從穿到這個世界後,就好像整天待在恐怖片裡。
半身妖怪隨處可見,語調扭曲的人話,光怪陸離的大殿。
還有……
duang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滿臉幽怨。
還有奇奇怪怪的魔頭。
“啊——”白須瓷有些痛苦地抓了抓腦袋,柔順的白發弄的一團糟,眼神有些空洞。
誰來救救他啊,這什麽破地方啊,一聲不吭就把自己給扔到這裡。
啥也不會,他啃了快一年的胡蘿卜了。
眼中帶著淚光。
好不容易和人類交了朋友,也逐漸學著接受和妖怪相處。
怎麽突然又被抓到這裡來了啊?
耷拉著腦袋,一下一下的去撞床頭,滿臉幽怨。
“一個蘿卜,兩個蘿卜,三個蘿卜……”
口中念念有詞,這是白須瓷自己想出來的自己哄自己睡的法子。
慢慢的,竟然真的有幾分困倦了,抱著柱子闔上了眼。
額頭紅了一片。
大概率是自己把自己磕暈了。
……
待到醒過來的時候,白須瓷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變成兔子了。
躺在床上,伸了下兔腿。
舒舒坦坦的化了個形,從床上坐起來了。
魔頭到底是怎麽想的?那個女妖說的話又是什麽意思?
服侍?他能服侍個啥?
白須瓷從衣服裡掏了掏,找出來之前掉到地上的胡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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