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道袍也很單薄,但是他們卻沒有表現出畏冷的樣子。
白須瓷突然福澤心靈,明白了前因後果。
略帶開心地回頭去看梵越,剛想用心聲交流,就發現自己周身的空氣突然變緩。
冷風似乎被隔絕了。
[這種簡單的術法,你竟也不會嗎?]梵越表情很是不解,不理解這小妖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
白須瓷聽到這話,頓時有些不樂意了。
什麽叫“竟”?
又沒有人教過他……
[不會。]白須瓷老實本分地回答,有些鬱悶。
難道妖怪都是天生都會法術的嗎?仔細想了想,發現麟山的妖怪好像確實沒有什麽“老師”。
只有青雲派才有。
白須瓷疑惑,難不成麟山的妖都是自學成才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也應該會的啊?
[尊上,您能教教我嗎?]白須瓷往前小跑了一下,到了轎子的前半部分,和梵越擠眉弄眼。
正在抬轎的壯丁臉色有些奇怪,心道這人為什麽突然跑到前面去,但是這個場合也不敢說什麽。
只能保持目不斜視,壓下心中日漸升起的懼意。
梵越看了一眼這小妖,倒是想把對方給拎過來,但是眼下確實不方便,於是答覆道:
[等些時日。]
白須瓷像個小蒜頭一樣的點頭,頗有幾分抱上大腿的感受。
雖然先天發展不足,但可以後天養成的啊!
他努力學學,說不定也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妖怪。
旁邊的壯丁余光看到這人朝一個方向點頭,頓時背後發麻。
但是想著有可能是在跟熟人打招呼,努力讓自己不要那麽一驚一乍。
壯丁往自己旁邊一側瞥了一眼,想要看看這人是在同誰打招呼。
但是剛一扭頭——
旁邊根本就沒有人!
頓時轎子一側塌陷了下去,這個抬轎的壯丁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嗩呐被迫停止,隊伍有些騷亂,處在市集的大街上,陰風刮起一地落葉。
白須瓷頓時有些害怕,往後退了退,抓住了梵越的衣服。
剛剛他成功抱上大腿之後,有些得意忘形,於是又梅開二度地被路上的石頭給絆了一下。
要不是梵越拽住了他的後衣領,自己可能真的要狗啃泥了……
沈源之頓時有些慌亂,這、這轎子中途著了地,可是大忌啊!
“你們怎麽做事的!一個個的,還想不想要工錢了!本官、本官定是要——”沈源之雖然語氣很重,但是奈何也害怕的很,說話其實都帶著顫音。
尤其是樂聲停了,並且隊伍還停在這麽個大街上。
那個壯丁很是害怕,臉上滲出些冷汗,目光很是惶恐,並且在四處尋找……
終於看到了旁邊的白須瓷。
“就是他,就是他!”很是害怕地往後縮,寬厚的背一下頂到了轎子,“哐當”的聲音響起。
白須瓷被指認的驚嚇還沒過去呢,突然看到轎子裡翻出來的披著紅布的稻草人。
瞳孔都縮了一縮,直接很用力的抓住了梵越的衣服。
那個稻草人掉出來之後,隊伍裡的人也都嚇了一跳,紛紛離的遠了些。
原本整齊的隊伍一下子變得雜亂無章了起來。
白須瓷心臟怦怦跳,眼睛根本沒辦法移開。
在地上的那個稻草人,甚至還塗抹著口脂,還用炭火柴畫了眼睛,明明製作很粗糙。
但卻給人一種恐怖谷的效應,總覺得渾身不適。
梵越垂眸看了一下這小妖,覺得面前那個壯丁有些礙眼。
於是直接抬起手來,打算——
“兄長。”白須瓷扭過頭來,表情還是有些難看,夾帶著幾分不知所措。
隻好把手放下來了。
“他怎麽了?為什麽指我啊……”白須瓷是真的不清楚,仰頭小聲問道。
但是還沒等到回話呢,地上那個壯丁又喊話了。
“你為什麽要平白無故嚇我!我抬轎抬的好好,你衝一片空氣笑什麽笑?!”壯丁被同伴攙扶起來了,依舊是一副罵罵咧咧的樣子。
周圍的人也不約而同地移眼看向了這邊,白須瓷一下子懵圈了。
“沒、沒有啊。”
沈源之聽到這話後,頓時腦子裡像是起了既定程序一樣,自動地就開始維護了起來:
“你個草民,休得胡言亂語,分明是你自己花了眼,為何要怨懟他人!”
“大人我——”
“你辦事不利,又節外生枝,本官定要好好處置……”
沈源之本來就是上面調來的,對於這種情況到還算有魄力,硬是裝腔作勢地處理好了。
寒風依然在吹,白須瓷整個人都快消失不見了,已經完全挪到了梵越的後面。
眉頭緊緊地蹙著,一點都不想待在這。
想回兔子洞。
青雲派的那群弟子純粹就是在暗處裡看熱鬧,面上毫無懼色,尤其是那個為首的大弟子——王煥。
“倒是長得不錯。”他打量了一下那個被指認的少年,喃喃自語道。
來這破地方,居然也能碰到如此貨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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