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摸了摸下巴,目光變得下流了起來。
旁邊的一個略瘦的弟子往前站了站,然後戰戰兢兢地開口:
“師兄,聽說那蕭雲鶴獨自去尋那偃月魚了,不會到時候真的讓他把任務獨吞吧?我們在這裡……”後面的話沒有接著說,但是其實已經表達出了不太情願的語氣。
畢竟他們是修士,處理的應當是大事情,而不是跑來護送一個小小縣令。
這、這要是讓掌門知道了……
“行了,閉嘴,老子自有打算,等到了山上你們幾個帶著師兄弟走就行了,務必把蕭雲鶴那小子給抓回來!”王煥依舊盯著前頭,開口吩咐道。
那師弟本來是想走的,但是出於關心就問了句:
“那師兄您呢,我們不一起走嗎?”
王煥聞言很是悠哉,漫不經心地說:“我遲些走,找點樂子再說。”
第三十五章 怎麽全走光了?
沈源之將這場鬧劇匆匆處理好了, 尋了另外一個壯丁替代了先前的那位,並吩咐人將那稻草人重新給塞進了轎子裡。
臉色始終很難看,但是也不得不繼續下去。
“行了行了。”重新擺了擺手。
底下的小廝心領神會,再度扯著嗓子喊道:
“啟程!”
吹鼓手稀稀拉拉地開始吹了起來, 雖然隊伍很是松散, 但也勉強重新走了起來。
此刻街上並未有人, 孤零零的,只有些落葉在腳下飛舞。
白須瓷只是站在梵越的後面,也不大敢靠近那個轎子了。
他原本以為是要去迎接新娘子的, 結果看來這縣令直接跳過了這一環節,直接搞了個稻草人。
還十分貼心地披著紅布。
“……”
真是勇氣可嘉。
梵越不動神色地瞥了一眼後面的小妖,對方此刻正牢牢拽住他的衣袖,嘴角繃得很緊。
倒是很安分的樣子。
似乎是注意到了視線, 小妖還是仰頭看了過來, 一時間倒是四目相對。
猶豫了片刻,梵越開口問道:
“還冷麽?”
白須瓷說不上心裡是什麽感覺, 他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對方這是在……關心他?
可是, 好像沒有必要啊,他就是個小妖怪。
是個跟班而已。
“不冷了,不冷了。”白須瓷連忙解釋道, 並且把腦袋重新垂了下去,好掩蓋自己的不適。
為什麽要這麽看他?
那個目光……emmm……如果非要形容的話。
白須瓷感覺對方在看一盤菜, 但是並不急著吃的一盤菜, 目光有點瘮人。
路上還是很安靜, 白須瓷並不太喜歡這個氛圍, 往衣服裡縮了縮。
然後繼續朝梵越身邊挪了挪。
擋風。
但是也就是這個動作, 恰好讓梵越看到了白須瓷後面的幾個弟子。
眼眸微抬,隱隱帶著凌厲之氣。
掌間已經凝出了黑霧……
“兄長,現在的情況,我們待會是直接上山嗎?”白須瓷突然想起來自己比較在意的事了,於是索性直接開口詢問道。
他本來以為縣令是會正經接“新娘子”的,但是現在看來怎麽好像就是來走個形式的呢?
環顧一下周圍,其實大家也都沒有穿紅衣,甚至也沒有要求要換。
再加上那個令人背後起雞皮疙瘩的稻草人……
“是。”把視線收了回來,梵越回望了過去。
黑霧不動聲色地掐滅了。
白須瓷得到肯定答案後,就自動垂下腦袋了,仔細思考著這究竟算個怎麽一回事。
麟山的樹木被亂砍亂伐,周遭的精怪沒了棲身之地,定是會更加生氣。
但是這鎮上要是一直彌漫著“鬼山”的恐慌,也終歸不是事,所以沈源之才會迫切地搞出這個名堂,想要變相的安穩民心。
白須瓷環視了一下周圍,發現隊伍裡的人都臉色慘白,走路虛浮。
看起來也不太能經得起嚇。
“在想什麽?”梵越直接開口問了,並且順帶抬手捏了個隔音訣。
白須瓷一下被拉了回來,慢吞吞地說:
“在想待會該怎麽辦……”
隊伍已經稀稀拉拉地走到城郊的地方了,馬上就要開始上“鬼山”了。
梵越眉眼略微變了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開口問道:
“你想怎麽辦?”
白須瓷聞言皺了皺眉,這話說的好生奇怪,怎麽突然扯到他了?
“我能想嗎——”語氣很是幽怨。
“你可以。”梵越直接打斷了。
白須瓷頓時一怔,連腳步都停了下來。
因為隊伍還在行進中,梵越就直接動手把這呆愣的小妖給手動往前提了提。
“不、不是這。”白須瓷有些磕巴,總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燙手。
問他一個小嘍囉幹什麽啊?
“回答。”梵越開口提醒著,然後移眼看了下白須瓷,眉眼有點疑惑。
這怎麽一想事情,就會忘了走路?
索性設了個屏障,直接做了他一直很想做的事。
白須瓷瞬間變回本體,沒怎麽反應過來就被撈走了,兔腿繃得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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