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須瓷的眉毛突然一蹙,然後就往前湊了湊。
想要看清楚什麽。
“怎麽了?”梵越垂眸問。
白須瓷微微晃過神來, 然後輕微搖了搖頭, 喃喃自語道:
“我看錯了?方才你的眼睛……“
抬手想要去摸一摸。
手腕被抓住了。
白須瓷不解地看了過去, 眼眸裡全是茫然。
“沒事。”
梵越開口說道,然後松開了白須瓷的手,表情正常。
白須瓷把手重新掛到了對方的脖子上, 眼睛變得有些狐疑。
默默地說:“可我剛剛分明就——”
“沒有。”
一下子被打斷了,然後邁步往前走了。
白須瓷抿了抿唇,頓時有些無奈。
這樣真的不會欲蓋彌彰嗎?
他剛剛都看到紅色了,不過在下一瞬間, 梵越的眼眸重新變成了正常的金色。
好像方才只是錯覺而已。
“哦, 那好吧。”白須瓷垂著腦袋,悶悶地回答。
看樣子梵越可能並不想讓他擔心。
算了, 當沒看到。
進行一波自我暗示。
但是——
梵越腳步停了下來, 用手擋住了那個已經湊上來七八次的小腦袋了。
“唔……”白須瓷感覺眼前一黑, 視野被全部擋住了。
手抬了上來,想要把自己臉上的大手給拿開。
銀色的手鐲露了出來,上面的彩色石頭泛著細碎的光, 發出點叮叮鈴鈴的聲音。
梵越垂眸看了過去,略微停頓了一下, 然後先一步拿開了自己的手。
白須瓷甩了甩腦袋, 有點懵圈。
手還抓著梵越的手背。
“真的沒事。”梵越開口說道。
懷裡那只動作一頓, 仰頭看了過來, 定定地看著他。
“我不信。”白須瓷快速地說道。
梵越:“……”
把懷裡的人往上拋了一拋。
白須瓷因為沒有準備好, 閉了閉眼,然後慣性般地縮到了梵越懷裡。
白紗蓬松得很,更像個雪球了。
少傾——
“好了好了,我要下去。”白須瓷動手拍了拍梵越的肩膀,示意自己要下來。
還順帶環顧了一下四周。
再往下走,就能看到其他妖怪了……
梵越彎腰把人放了下來,穩穩當當的。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白須瓷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然後仰頭去問。
倒是還沒忘記先前那個問題。
他確實有些好奇,為什麽梵越什麽都知道……
上次的下山快捷小道,還有這次的山頂小角落。
對方是怎麽精準找到他的?
白須瓷皺了皺眉,心說難不成自己身上有什麽定位器的東西?
“為何不知道?”梵越垂眸看了過去,面色淡淡的。
不過拉住對面人的手,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白須瓷根本沒管自己的手,一門心思地接著問:“你為什麽知道啊?我沒有告訴其他人我來過這裡啊?”
表情很是疑惑,想不通。
梵越:“因為只有你能上山頂。”
白須瓷聽到這話宕了宕機,然後試圖去理解了一下。
微微張開了嘴巴。
“什、什麽意思?”
“本座從來就沒有開放過山頂的范圍。”語氣平平,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
白須瓷眨巴了下眼睛,然後慢吞吞地扭頭看了看來時的小道。
根本就沒什麽腳印,連走獸都沒有。
他當時還把山頂當秘密基地來著的,因為覺得沒有什麽其他妖……
“可我三年前就——”
話戛然而止,白須瓷一下子覺得沒什麽說的必要了。
表情有點奇怪。
“那我怎麽上去的?”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了。
手還被拉著,倒也沒有掙脫。
靜靜地等了一會。
然後下一秒。
白須瓷重心一下子不穩,然後就被重新抱起來了。
“欸!”
“因為本座從未看到一個圓滾滾的雪球。”似乎是停頓了一下,“會隨處啃草……”
白須瓷的表情先是一愣,然後就瞬間反應過來了。
“我哪裡有隨便啃草了?!”
“我有認真挑選的!”白須瓷莫名覺得有些生氣,趴在對方肩頭上左右看了看,然後朝一邊伸出了手指,“就這個圓葉子的,沒有旁邊窄葉子的好吃!”
“還有那個那個……”
“它會長紅果子,很甜的,而且春天地上全部都是。”
白須瓷很認真地解釋,期間還擔心梵越沒有認真聽,然後還十分嚴肅地戳了戳梵越的衣服。
“嗯。”語氣淡淡的,也沒有很激動的樣子。
白須瓷蹙了蹙眉,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剛想開口的時候——
“本座當初就應該把你抱過來。”
“何苦等到現在。”
*
煊俐靠在議事殿的柱子上,伸手打了個哈欠,然後看著那個空空的高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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