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散了開來,落到了肩膀上,幾縷錯開還能看到些青紫的痕跡。
倒是看不出原先的圈住的紅痕了。
疊加了上去……亦或者說是完全覆蓋了過去。
梵越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點匪夷所思,但他的確不喜歡失去掌控感的樣子,那確實是他。
但構不成完整的他。
懷裡的這個那麽乖,理應全是他的。
梵越垂眸看了過去,人還在睡著,睫毛輕微抖了下,似乎是有些不安。
手指蜷縮了下。
被安穩地捏住了。
摸了摸手背。
白須瓷醒過來的時候其實是有點生氣的,癱坐在床上,披著一個玄色的衣袍。
紅眸白發的,與黑色相襯,倒是顯得更加妖冶美麗。
眼睛裡有點迷茫,四處看了下,發現了自己被握著的手。
視線漸漸往上移,和一雙金眸對上了。
白須瓷宛若受驚了一下,一下子就想甩開了,嘴角撇起來了。
眼睛一下子水潤潤的。
不過被半哄著又抱回來了。
“生氣了?”耳朵邊傳來低聲的詢問。
白須瓷沒做什麽回應,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眨巴了下眼。
抬手去摸了下梵越的胳膊。
太重了,他弄不開。
白須瓷唇瓣有點腫,眼睛本來也是腫著的,但是因為被抱著睡了好久。
眼睛倒是不怎麽腫了,就是眼角還是有些泛紅。
哭的有些狠。
白須瓷不想說話,因為嗓子很疼,不舒服。
隻好仰頭看了過去。
眉毛輕輕地蹙著,表情很委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梵越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其實是能說話的,他在人睡著的時候喂過水了。
估計是自己沒察覺到?
白須瓷很快就發現自己唇邊多了個茶杯,於是就往前傾了傾身,去喝了。
手不自覺地想要自己捧著,但其實根本不需要。
因為梵越喂的角度剛剛好,根本就不需要費力氣,只需要張嘴喝就可以。
等到喝完了。
白須瓷的手也索性就放下了,唇瓣被潤的濕漉漉的,精神了一些。
“沒生氣……”聲音啞啞的。
但是後面又補了句:“你太凶了。”
有些懊惱地垂著腦袋揉眼睛,帶著點睡醒的朦朧。
梵越低頭看著人,把下巴放在白須瓷略帶瘦削的肩膀上,不自覺地聞了聞。
“你好重。”
“我肩膀好疼……”
白須瓷覺得自己被擺弄壞了,現在稍微一碰就覺得累,眉毛皺了起來。
語氣有點抱怨。
梵越隻好放輕了點力道,不過還是沒有松開懷裡的人,還抱著。
“嗯,我的錯。”
白須瓷整個人精神恍惚,怎麽也沒想到梵越恢復倒霉的是自己……
這都什麽事。
他不僅渾身都疼,還很累很累。
腰被攬著,耳垂被輕微地碰了下。
白須瓷頓時面紅耳赤的,一拳錘了下梵越,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氣。
一記輕飄飄的豆腐拳。
梵越微微抬了下眉毛,覺得懷裡人炸毛的樣子真可愛。
不過還沒溫存多久。
“我還有事要跟你說。”白須瓷繼續用著自己啞啞的聲音和梵越說話,仰頭看了過來。
表情很認真的模樣。
“就是我……”
……
*
白須瓷隻好帶著梵越來了山洞,磕磕絆絆地走著路。
不過還是牽著梵越。
“我擔心天道還留了一手,所以沒有殺他。”語氣很是真誠。
梵越看了下這裡,倒是沒有關心其他的,只是關注在白須瓷一個人身上。
“為什麽選這裡?”
白須瓷聞言愣了一下,不明白對方的關注點怎麽在這裡,但還是懵懵地交代:
“他捅了你一劍,我本來是要他償命的。”
“但是你說不讓我亂處置來著,就、就關到這裡來了……”
白須瓷這回倒是沒有穿自己的衣服,身上還是梵越給找來的玄色衣服,與膚色十分對比十分鮮明。
顯得人更加好看。
如此這麽解釋下來,梵越根本沒聽進去幾個字,全盯著人了。
不過也大致了解了個差不多。
這個天道之子,很有可能還關系到這個世界的運行,不能就這麽殺了。
但是梵越又覺得遺憾,畢竟這可是面前人第一次為自己出頭……
殺了多方便。
金色的瞳孔沒什麽在意的情緒,也體會不到白須瓷對於一條人命謹慎的態度。
只是有在耐心地聽著面前人說話。
“嗯,做的很好。但其實扔出山就好,不必放在這裡。”
白須瓷眼睛透露出幾分迷茫,有些不解:“可他當時‘殺’了你啊……我、我”
總覺得難受,有沒招惹他。
先是想殺他,最後還要去殺梵越,哪門子的名門正派。
大家不都是走劇情的工具人,誰比誰高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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