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外邊的魔蛾?
白笙回身,探頭看眼密布在窗框上的魔蛾,一雙飛翼詭異像極了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他一個激靈,收回了趕走魔蛾的心思。
他轉身,重新將心思打到沈懷君身上。
屋內的沈懷君長長地打了個哈欠,眼角發紅泛起水光,聚氣符太費精力,他不的不熬夜製作,不知不覺,腦袋倒在高高摞起得書冊上,沉沉睡去。
墨硯寒蘇醒時,便看見摞起得書冊不穩,連同著沈懷君的腦袋一起滑落。
他手疾眼快,抬頭接住了沈懷君的臉。
仙君闔著雙眼,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他輕輕托著腦袋,將沈懷君抱在懷裡,抱回床榻。
二人皆離開書房。
白笙在窗外瞧著這一幕,心中一喜,打算推門偷出金杯,可忽然那少年轉回了書房,慢悠悠地拿起了書案的金杯。
“難道要打暈著少年?”他喃喃著,少年金丹修為,似乎不足為懼。
可他心中剛生出個念頭,抬眼的瞬間,一道血紅的鬼瞳與他直直對視,鬼瞳猙獰,一眼仿佛攝住了人的魂魄。
白笙猛然一驚,跌落在地,回過神再看向屋內時,少年和金杯已經消失不見。
“硯寒、硯寒。”沈懷君半睡半醒地呼喊著。
墨硯寒走回臥房,將金杯擱到床邊,輕輕坐下:“仙君我在。”
沈懷君半眯著眼,含糊道:“那金杯,很重要,你別亂玩。”
墨硯寒想到方才門外偷窺的小嘍囉,一笑:“師尊放心,金杯好著呢。”
沈懷君茫然地探出手,他上前,將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攥在手心,感受到那道細膩和溫潤後,握著的力道緊了又緊。
他心中忽然升起個大膽的想法,面對著恍惚中的師尊,他膽大包天地將手背扯到自己面前,附身輕輕一吻。
“師尊睡吧。”墨硯寒摩挲著誘紅的骨節,暗戳戳地說著。
沈懷君雙眼朦朧,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被徒兒吃豆腐,雙眼一合,繼續睡去。
墨硯寒唇邊泛起一股壞笑,他用靈力感知了下門外,發現那個小嘍囉已經溜了。
白笙捂著心口,跌跌撞撞回到了臥房裡,想到方才的鬼瞳,他一陣心驚。
那個叫硯寒的少年有什麽問題麽?他之前也沒有發現啊!
可那鬼瞳實打實印在了心底,等到平靜下來後,他又一陣懊惱。
“本該趁著時機拿走金杯的。”白笙懊悔,這隻金杯是陸族長的寶物,若自己拿走,定然沒有第二隻了。
“現在可怎麽辦啊。”他緊縮眉頭,滿臉焦急。
一轉眼,天光亮起,已然是第二天的清晨。
白笙與秦明徹二人的臥房緊挨在一處,秦明徹晨起時便看到了一臉憔悴的白笙。
“你怎麽了?可是被魔氣影響?還是手疼?”秦明徹的目光落在他纏滿白布的手上。
白笙嘴角勉強扯出股笑意,道:“我怕那隻魔族傷了你,便整夜守在門外。”
的確,這一晚秦明徹並未熟睡,畢竟這樓閣裡藏著一隻魔族,眾人提心吊膽,不敢睡死。
而白笙竟然擔心自己,守了一整晚?
秦明徹心裡湧起一股暖意,握住了白笙的手:“謝謝。”
白笙搖搖頭:“無事。”
可他神色晦暗,明顯在昨晚耗費了心力。
秦明徹內心無法愧疚,溫言道:“我去處理些事,一會兒再來見你。”
白笙漫不經心地點點頭。
秦明徹回到書房,隨身的兩位侍從已經站在了書桌前,侍從稟告說昨晚已和清霄門通過傳音玉符聯系上,柳齋和一眾人正在想辦法。
“柳齋大人叫您不要急,出來後不必回門,去參加群傑會。”
秦明徹想了想:“群傑會又到了?”
這是眾多修真門派比試新代弟子的集會,他身為劍修大能,需要去指點初代的青年俊傑們。
“是,柳齋大人說清霄門裡,您最適合去了。”侍從道。
說著,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通傳,是陸族長的侍女。
“陸族長說半個時辰後,去往正廳查驗魔族。”
秦明徹點頭道:“好,屆時我會同白笙真君同去。”
侍女離開後,白笙的臉色越發難看,他呆呆地看著木門的雕花,手指抓緊了衣袍,,模樣很是焦慮。
“你怎麽了?”秦明徹也看出了不對勁。
白笙起身,示意兩位侍從退下,站在書案前沉思良久後,才道:“明徹,你要去參加群傑會?”
秦明徹嗯了一聲,不解他為何這般問。
白笙咽了口唾沫,繼續道:“你本命靈劍斷裂,出招的力道已不似從前,可惜群傑會的那群新人見不到你的英姿了。”
秦明徹神色一黯。
的確,本命靈劍與修者性命相連,每晚輾轉反側時,他總是心痛迷茫,靈劍已斷,他的劍道該如何?又該怎樣修補靈劍?
白笙瞧著他的臉色,試探著道:“我聽聞靈劍斷裂後,若是無靈力滋養,劍身靈力會飛速流失,再無重鑄的可能。”
“所以明徹,把斷劍交給我吧,用我丹田的靈力滋養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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