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徹震驚起身:“什麽?你可知滋養靈劍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甚至會危及生命!”
正因如此,他打算身體恢復後,再用丹田滋養靈劍,否則會傷到神魂。
白笙輕輕垂眸,神色黯然:“讓我為你做些事,彌補曾經的錯吧。”
秦明徹一怔,想到慘死的家人,他心中情緒翻湧,百轉千回,很不是滋味。
“求你了,明徹,還要讓我跪下求你麽?”白笙又道。
秦明徹內心一陣感動,他望著眼前的道侶,重重點頭:“好。”
*
天光大亮,沈懷君感到刺眼的日光,悠悠轉醒,一抬頭,自家徒兒拄著腦袋,悠閑地欣賞著他的睡顏。
“何時了?”沈懷君揉揉眼睛。
墨硯寒回道:“一盞茶的時間後,您就要去正廳查驗魔族人。”
沈懷君猛然驚醒,起身去尋外衣:“怎麽無人來通報?”
墨硯寒十分乖巧:“來人提醒了,但我看您睡得正香,把侍女轟出去了。”
自家徒弟的語氣太單純,好像被轟走的人是他似的。
沈懷君內心無語,急急地起身去尋腰封,可動作幅度太大,他眼前突然天旋地轉,陷入眩暈,身體不自覺向後倒,而一道手臂將他牢牢抱住,重新擱回床榻。
“師尊,您緩一緩。”墨硯寒勸道,手指摩挲了幾下仙君纖細的腰身,轉身尋來腰封,乖乖呈上。
沈懷君歎了一聲:“修仙人最重清譽,必須守時,硯寒你要乖。”
“知道啦。”墨硯寒閑閑道,一臉下次還敢犯的模樣。
沈束好腰封,拿起金杯,匆匆來到了正廳。
正廳內集滿了修者,眾人都一臉疑惑。
見到沈懷君的白衣身影出現在門口,一人急急問道:“仙君之前說要查驗儲物鐲,現在是又改了主意麽?”
沈懷君走到正座前,喘勻了氣息後,舉起手中的金杯:“陸族長舍出金杯,我一晚上改造後,可查驗魔族氣息,大家只需將一滴血滴入杯中即可。”
“這個方便!”穆城主大咧咧地走上前,劍尖一劃,指尖血落入金杯,毫無反應。
“未呈紫霧,不是魔族。”沈懷君道。
穆城主一臉坦然地離開了,而身後的幾位世家弟子有些不滿。
“穆城主、沈仙君,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不用查驗,反倒是那些無名無派的散修們......”世家子弟嘀嘀咕咕地說著,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小散修們。
自然,若是修仙界的大能是魔族,那修仙界真真是前途無望了。
沈懷君搖了搖頭:“不可,無論修者修為多少,皆平等對待。”
陸族長也道:“眼下危機在前,大家平等相待,莫要生出異心來。”
幾位世家弟子不說話了。
沈懷君繼續測血,接連幾位大能都無異狀,直到來到了清霄門人的面前。
白笙畏懼地後縮了一步:“一定要流血麽?好疼的。”
秦明徹拍拍白笙的肩膀,“我先來。”隨即割開手指,血滴入金杯。
沈懷君沒太關注金杯的動向,每一次查驗都需清洗乾淨金杯,他轉身喚侍女去拿乾淨的棉布。
可身側的一人卻好奇道:“欸,秦門主的血真有趣,竟然變成紫色了!我頭一次見呢!”
沈懷君一驚,猛然轉身,見金杯中的血滴浮起了淡淡的紫霧。
這是魔族人的標志。
眾人紛紛探過頭,陸族長也大驚失色,跑來一看,金杯內的血滴蒸騰起濃重的紫霧。
“這......”秦明徹瞪大了雙眼,身形僵住。
“秦門主,你是魔族人?”身側的天玄宗宗主一臉的不敢相信。
“什麽?這可是秦門主啊!”
“天呐,清霄門鎮守妖族多年,門主竟然是魔族人?太荒謬了!”“修仙界要完了!”
“這、這一定有錯漏之處。”陸族長有些慌張,先是安定下人心,隨即轉向沈懷君:“仙君,您看這件事如何處置?”
秦門主被懷疑,白笙聲名盡失,清霄門唯一的威望是沈懷君了。
沈懷君默然,垂下眼眸。
秦明徹回過神來,大步上前,抓住沈懷君的衣角不撒手:“不可能,定是有人要害我,師尊,我肯定不是魔族,這麽多年,難道您不知道我是何人麽?”
沈懷君不作應答。
秦明徹急了:“師尊,您難道不信我?我怎麽可能是魔族人?簡直笑話!”
一側的天玄宗宗主卻涼涼道:“秦門主莫要把話說死,這紫霧你也說不清楚啊,修仙界又不是沒有過先例......”
的確,天玄宗的上一任宗主便是魔族余孽,在宗門潛心埋伏上百年,正是被這位現宗主發現並鏟除,魔族狡猾,修仙界防不勝防。
眾人也低聲開始議論:
“倒也不是沒可能,秦明徹雖是門主,但主雜務,修為遠遠比不上沈仙君啊。”
“估計是嘍,聽說秦明徹的家人正是被魅姬魔族殺害,不會是苦肉計吧?”
“秦門主說自己被人害?這九州能害他的人有幾個?”
秦明徹是有苦說不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莫名其妙成為了魔族人,招來滿堂的揣測,他眼巴巴地拽著沈懷君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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