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白笙走了過來,見兩人臉紅脖子粗的,急忙上前勸。
“用不著你假情假意的話!強搶別人功勞的人,沒資格和我說話!”高靈曜大喊。
白笙的臉霎時一白。
秦明徹見狀更是憤怒,他盯著高靈曜的臉,蔑視一笑:“沒資格?你區區一個叛師之人,真是高傲得緊呢。”
而高靈曜沒有反駁,他忽然轉身,向遠方走去。
“我會補償他。”
“即便會付出我這條賤命。”
第33章
高靈曜華服金冠,說罷後揚長而去,不給秦明徹任何反駁的機會。
“真是丟盡了清霄門的臉!”秦明徹眉間壓滿了怒火,身形幾步向前欲要抽出劍來大乾一場,卻被身側的白笙生生攔下。
白笙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擋在秦明徹胸前哀求著:“明徹,鳳城之內,清霄門唯二的兩位青年才俊打架,傳出去太叫人笑話了!”
秦明徹卻仍咽不下這口氣:“你倒是為他著想,這高靈曜有想過你麽?有考慮過仙門臉面麽?”
鳳城人擅禦花,能通過盛放的花團探知萬物,今日這場爭吵怕不是要被鳳城人知曉。
秦明徹一向端正沉穩,可這次他氣不過,直接揮拳砸向了玉欄杆,“彭”得一聲,玉欄杆當即碎裂,玉石片碎了一地。
他轉頭看向白笙,白笙卻淡淡地垂下眉頭,刻意與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
秦明徹心頭更是沉悶,他放輕了聲音:“白笙,你最近都不理我,為什麽?”
“我記得當年無論去秘境,還是鬥蛟龍,你都喜歡站在我身側。”
白笙目光閃躲,搖了搖頭道:“你又不是沒瞧見張掌事的神情,修仙界傳遍了我強搶功勞之事,背地裡不知怎麽譏諷我呢。”
秦明徹歎了口氣,他也聽聞白笙大庭廣眾下被索要金柳枝的事,真真是丟盡了臉面,他當初真恨不得趕到仙魔戰場,給那灰袍人一劍。
“沒事,我相信你。”秦明徹認真道:“當年情況混亂,你也不知那大陣中是否有鬼主,不是你的錯。”
白笙抬起眼,認真點點頭:“謝謝。”
隨即微微頷首告別,自己向仙舟方向走去。
秦明徹望著這人的身影,久久不肯移開目光。
若說是當年的救命之恩令他待白笙親密非凡,那多年來的相處和磨合,他相信自己已與白笙心神相通,無所不知。
白笙回到仙舟,仙舟內每位真君都有自己的臥房,而他的臥房與眾不同,位於角落的陰暗處,只有開了半扇窗子。
他看了看周圍無人,將門關死,走到臥房最深處,打開了衣櫃。
衣櫃裡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白笙瞬間瞪大了眼睛,仰頭四處尋找,急著道:“明明放在此處,丟了?還是誰拿去了?”
找不見東西,他急得手都在顫抖,暴躁扯下錦被、茶桌,連他最珍視的書架都被扯倒,重重摔在地上。
忽然一轉頭,一隻紫霧燈懸浮砸空中,這紫霧燈詭異至極,仿佛生出一雙眼睛在靜靜地凝視著他。
白笙心下一松,頹然坐下,擦了擦汗抱怨著:“你幹什麽?現在可不是玩消失的時候!”
紫霧燈悠悠地晃動,落到茶桌上:“你瞧你狼狽的樣子,你最近是怎麽了?像隻驚弓之鳥,大驚小怪的。”
“天書可能已經失效了,否則封印鬼主的事不可能被翻出來。”白笙轉頭惱道:“我若不低調行事,怕是老底都被人扒光了!”
紫霧燈嗤笑一聲。
它是一團困在琉璃罩內的紫霧,如煙如絮,漂亮又詭異,仿佛是一隻魔眼在凝視萬物。
它調侃著:“怕什麽?再難你也是清霄門的真君,你這副畏畏縮縮的姿態,可不像當年叛族的你呀。”
提到叛族,白笙身形一頓,良久後,他擺了擺手:“總之,你安靜呆在櫃子裡,任那鳳城再好,也不要出去亂跑。”
“知道了,你當我願意去面對鳳城那群花精?”紫霧燈懶洋洋道:
“只是方才在山頂上,無意瞧見個老朋友而已。”
*
此時,沈懷君心中大驚,他曾猜測到是否有人假扮自己殺害花雲容,可如今他竟真的瞧見了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且、且自己看不透這贗品的真身!
“難怪花蕤認定殺人者是我,這人偽裝的技巧連我都堪不破。”他自言自語。
沈懷君怔然時,對面的贗品卻唇角微抬,古怪一笑,贗品抬手,向他的方向投來一道劍芒。
神識攻擊!沈懷君愣了一瞬,飛快扭頭,堪堪躲過攻擊,卻仍被劍芒擦傷了神識。
墨硯寒察覺到了異狀,當即釋放鬼氣護住沈懷君的魂魄,再反方向啟動大陣讓沈懷君歸位。
劍芒雖然數道襲來,但沈懷君在鬼氣的保護下,安然歸位。
“噗”,神魂歸位的下一秒,沈懷君睜開雙眼,噴出一口血。
墨硯寒急忙跑過來。
“無事,只是擦傷了神魂,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沈懷君輕聲說著。
他擺擺手想說自己真沒事,可鬼主還是不容置疑地將他攬在懷中,手輕輕托著他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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