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猶豫了下,點頭道:“是。”
高陵正要再度審訊,可耳邊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高陵。”
誰敢直呼本尊姓名?高陵正要發怒,一轉身,撞見一團渾身漆黑的黑霧。
“鬼主?”
高陵心裡一驚,連怒斥的心思都沒有了,內心疑惑,這鬼主怎麽找上了自己?
“沈懷君昏迷了。”墨硯寒冷冷道。
“昏迷了?這沈懷君身子夠弱的,怎麽天天生病?”高陵一臉不解抬起頭:“可這和本尊有什麽關系?”
墨硯寒大喊:“關系大著呢!”
“他平是好好的,怎麽會忽然病倒?還不是因為你受了冷風!”
高陵一驚:“你也太不講理了!”
區區吹了點冷風而已,好幾天前的事了,怎麽就和自己扯上了關系?
不過想想,這可是鬼主,怎麽可能講道理?
“高陵,別想推脫!”墨硯寒咬著牙根道:“本座今天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枉負鬼主之名。”
高陵瞪大了雙眼,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這小鬼主是生氣了拿他泄火,管他真真假假,就要揍自己一頓。
他腦海迅速靈活轉動,雙手一伸,“鬼主且慢。”
墨硯寒冷冷一哼:“怎麽?要拖延時間喊救兵?”
而高陵搖搖頭,隨即從懷中拿出一道符咒:“鬼主可能不知,我高家的極品符咒可以治愈重病......”
一盞茶的時間後,墨硯寒拿著十張極品符咒,很不滿意地離開了高氏山莊。
高陵送走了鬼主,身邊陰冷的溫度方才有所消散,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沒想到這沈懷君竟然和鬼主有這般深的交情,看來自己以後不能動沈懷君,代價償還不起啊。
他深深為自己珍藏多年的極品符咒心痛。
而墨硯寒的身影飄蕩在星空下,心裡的這股邪火沒消,怎麽想怎麽不舒服,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望雪境。
雪閣主在和侍衛們一起查看望雪境外的情況,他見到墨硯寒的一團鬼霧,一愣,轉過頭想悄悄離開,卻被叫住了。
“雪閣主,見到本座躲什麽啊?”墨硯寒冷冷道。
雪閣主轉身,笑靨如花:“哎呦喂,哪裡躲了,鬼主您是看錯了。”
隨即轉移話題:“沈仙君怎麽樣?怎麽沒陪著您來啊?”
墨硯寒臉色一沉:“他昏迷不醒,身體越來越弱。”
雪閣主噤聲,本想個鬼主套近乎,哪料弄巧成拙。
可他瞧著鬼主憂心忡忡的模樣,想到沈懷君的一些傳聞,心裡忽然升起了個大膽的猜測。
是什麽,讓一代鬼主,甘願成為弟子呆在沈仙君的身邊不肯離去?
是什麽,讓這位脾氣暴躁陰冷的反派,願意在沈仙君面前時時展露笑顏?
是什麽?是愛情!
他身為九州八卦中心,這麽重要的事怎麽如今才反應過來?
雪閣主心思靈活,嘗試著靠近:“不如我勸勸沈仙君?”
墨硯寒心煩:“你勸什麽?”
“自然是雙修啊!”雪閣主見小鬼主沒有反駁,當即知道有戲,便指了指望雪境:“您忘了?我這裡盛產話本,自然也盛產師徒雙修的話冊,我下次給沈仙君帶幾本......對了鬼主大人,您想看麽?”
墨硯寒一怔,師徒雙修?
這等私密的事,這人怎麽大大咧咧就從喊出來了?
他臉上忽然泛起薄紅,一直從臉紅到了耳垂處。
“你個老不正經的!”小鬼主口是心非地責怪著,抬手輕輕推了雪閣主一把,滿臉害羞轉身離去。
而被一把推倒掉在湖裡、嗆了好幾口水的雪閣主:“......”
*
墨硯寒重新回到竹林小院,臥房的燈還燃著,他快步踏進,屋內的波舍一臉喜色。
他上前一看,原來沈懷君慘白的面色恢復了些許,整個人都有了生氣。
“主人走後,沈仙君的臉色就在慢慢恢復,可見您之前傳得靈力起效果了!”波舍道。
墨硯寒心中一喜,上前查看沈懷君的狀況,又不忘拿出高陵的極品符咒,貼在手臂兩側。
據說符咒含有藥力,可以溫養經脈,反正這東西不要錢,多貼幾個。
而沈懷君神色逐漸平和,眉頭舒展,眼睫微垂投下一道淺淺的暗影,仿佛睡著的海棠花,叫人不敢上前打擾。
這一瞬間,墨硯寒屏住了呼吸,不知為何,他想到了雪閣主的承諾。
隔日,沈懷君身體大好,已經能下床行走了。
“辛苦你照顧我一晚上。”沈懷君說道。
墨硯寒一步步將這脆弱的人扶到門外,搖了搖頭:“師尊無礙就好。”
沈懷君隻走了一段路,氣息便有些凌亂,坐在茶桌前歇息,墨硯寒邊倒茶,邊試探著提起:“師尊,我想自己去秘境探探。”
“不行,你心性單純不知秘境的險惡,什麽秘境?為師陪你去。”沈懷君問。
墨硯寒有些為難:“瓊花秘境,我想去看看瓊花。”
其實是為了雙修功法。
沈懷君揉了揉他的頭髮:“好啊。”
“為師陪你去。”
兩天后,秦明徹後知後覺沈懷君昏迷,拿著靈藥前來看望,卻只看到一群灑掃的小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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