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仙門的路上,師尊說有很多人想殺他,他當初覺得沒什麽,覺得身為妖族,修仙界很多人都想殺他。
“當年的老妖王傳來消息,說有人已經造出了寒冰刀,但不知道是誰。”柳齋想到當年的事,忍不住說:“你又恰好失蹤,大家都嚇壞了,好在你只是去買糖棗而已。”
朝庭偏過頭,現在想想,他出生後,那幾位叔叔就開始鑄造應對他銀龍之身的武器了。
“不過現在好了,你,順利清除叛黨,掌權妖族,懷君他也找到了一生一世的人。”柳齋笑道:“大家不都挺好的麽?”
朝庭仿佛剛從遙遠又驚險的記憶中脫身,點頭稱是:“的確。”
可說罷,自己也愣住了,大家都過得很好麽?
他忍不住望向那道彎彎曲曲的山路,當年的他身形瘦小,手拿一包糖棗,艱難地在山路爬行,彼時的他孱弱瘦小,但前方有位白衣仙君護著他。
而如今,他手握妖族大權,清除叛黨,身側已經空無一人。
“真的......真的沒有辦法挽回了麽?”朝庭不甘心地握緊拳頭。
柳齋知道他的心思,長歎一聲,拍拍他肩膀沒有多說。
妖王一臉頹廢地回到妖域,他站在城牆頭吹著冷風,望著妖族廣闊的疆土足足看了一夜。
清晨,第一封密信送到雪戎手中,雪戎匆匆前來呈給他。
“沈懷君面色毫無異狀,好一個毫無異狀啊。”朝庭持信的手在微微顫抖。
雪戎琢磨著自家王上的心思:“您要啟程去清霄門?”
“不。”朝庭搖搖頭:“雪戎,拿酒來。”
朝庭在妖族宮殿中喝得天昏地暗,可他不知道,若是他將密信繼續讀下去,會讀到更多有意思的內容。
此時柳齋站在清霄門最高處,望著一眾眾飛奔而來的鬼修們, 小心臟嚇得一抖一抖的。
他敢保證,他從未見到這般數量龐大的鬼修,差點以為鬼修正式對清霄門宣戰了。
而這群鬼修手裡扛著大包小包,一個個興致衝衝地向竹林小院的方向飛去。
“等等。”柳齋攔下一命鬼修:“你幹什麽?”
那鬼修笑著揚了揚手裡的東西:“主人命我們搬來靠椅。”
柳齋望著他背後的東西有點崩潰:“之前不是搬來靠椅了麽?”
他親眼看著躺椅從他眼前搬走的!
“啊,那時午休後的躺椅,這是晚上看星空時的竹椅。”鬼修解釋道。
柳齋震驚:“你後面那隻壯碩的鬼修?”
這隻鬼修向後看了看,笑道:“是主人的美人榻而已!不同你講了,我還有一隻香爐沒運呢。”
柳齋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看著眾多鬼修在他面前來來往往,清霄門鬼氣衝天,護門大陣形同虛設。
直到有鬼修搬著白罐子前來,據說罐子裡是鬼主最喜歡的醃青梅。
柳齋再也受不了了,抹了把臉,委屈巴巴地衝向了竹林小院大喊著:“懷君,懷君你看看墨硯寒呀!”
於是沈懷君在門外安慰了柳齋,而後轉身踏入小院,眾多鬼修在吭哧吭哧地搬運東西,領頭鬼修大驚小怪:“裡頭是瓷器,你小心點。”
見到沈懷君出現,領頭鬼修立刻高呼:“停下。”
眾鬼修一頓。
“見過沈仙君!”領頭鬼修為他躬身行禮。
其余人也高呼出聲:“見過沈仙君。”
聲音響亮,震徹這一方小院,沈懷君眉頭一挑,被這副場景震驚到,而躲在樹上瑟瑟發抖的小花精嚇了一跳,栽到沈懷君手心裡。
沈懷君衝眾人微微頷首,抱著小花精回到臥房,將小花精安頓在臥房的花景上,持身踏入內室。
內室的床榻已經換掉了,取而代之是一方玉石雕刻而成的床榻,碧綠的玉石隱隱散發著靈氣。
“這是我睡的床榻,養身還安眠。”小鬼主趴在床上,霸道地翻了個身:“睡了我的床,師尊以後可是我的人了。”
沈懷君笑笑,正要開口,忽然一股大力握住了他的腰身,硬生生將他撲倒在床上。
而跌倒時,身下卻是柔軟的軀體。
墨硯寒牢牢抱住了他,從上方俯看著他的面龐。
“這床有養身之效,師尊睡在我的床,就該聽我的。”小鬼主說得一本正經,仿佛真有這回事似的。
沈懷君微微推開他的身體,向後靠了靠,想到門外的茶桌、躺椅,忍不住問:“那如果用你的茶桌?”
“師尊就該聽我的,允許我喂你茶!”小鬼主理直氣壯。
“那躺椅?”
“躺椅?嘶,說來還沒在躺椅上試過呢。”
沈懷君:“......”
他總想著硯寒是少年心性,開葷了控制不住,好比他當年初入劍道,為劍癡狂經常折騰到天亮。
可是他忽然想到小花精的話,硯寒此時未達到鬼主的巔峰時期,那達到巔峰時期又會怎樣?他腰不得折斷了?
看來現在有必要對小鬼主開展一些嚴厲的教導。
沈懷君想到柳齋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告狀,用力下決心,伸出手指戳上小鬼主的腦門,戳啊戳,戳出一個紅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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