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彩色的全家福。
裡頭有一個胖小子,被一個老太太抱著,就是昨天晚上那位老太太鬼。
老太太左右坐著兩個中年人,笑容也很和氣。
身後則是站著一對年輕人,看起來應該是夫妻。
“這是你什麽人訥?”張揚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我祖母。”白板道:“我一周歲的時候,我家拍的全家福,老太太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白板媳婦兒是沒見過這位祖母的,但是看過照片。
“這?”一夥人有些傻眼了。
老太太這是舍不得家裡?
還沒想明白呢,白板媳婦兒透過窗戶看了一眼他們家後院的玫瑰花林:“哎呀,怎麽又有了枯萎掉落的花兒啦?”
“什麽?”許諾他們趕緊往後看。
就見昨天晚上,老太太用拐棍杵著的玫瑰花樹上,很多玫瑰花都枯萎凋落,落在地上的玫瑰花乾癟又灰暗,沒有了昨天嬌豔欲滴的美麗。
“看來還是沒看好。”白板夫妻倆又開始犯愁了。
就連吳村長都有些鬱悶了:“這怎麽辦啊?”
“慢慢來,先吃飯。”鄧濤主任其實也有點想法,只是一時之間千頭萬緒,先吃飽肚子再說吧。
一夥人趕緊吃飯,早飯吃過了,就乾脆坐在白板家的客廳裡開會。
“看來是老太太的問題。”鄧濤主任道:“要不,驅鬼?”
“可這本來就是她家。”許諾不讚同:“她孫子家啊!”
“不驅除的話,留著禍害人啊!”周盛道:“哪有這樣當奶奶的?沒事兒回來禍害孫子家賺錢的東西。”
“我看那老太太也沒什麽大仇大怨的啊?”張揚甚至還問了白板:“你祖母是怎麽過世的?”
“壽終正寢啊!”白板撓頭:“我記得我爸說過的,我祖母可是七十多歲了才去世的,算得上是高齡啦!當年我爸家窮麽,也是快三十了才結婚,後來又很久才有了我。”
這個村長也說過的,許諾他們倒是知道。
吳村長道:“當時我就在這裡的,老太太是自然去世的,當年還是我們給辦的喪事呢,火化之後就埋在了我們西邊的向陽坡那裡。”
那裡是村裡人埋葬的地方。
“當初埋葬的時候,可有什麽異常事情發生?”
“沒有啊!”吳村長搖頭:“那個時候,剛實行火葬,有那麽一些人特別缺德,一看到誰家死人了就說來幫忙,其實是看你家火葬了沒有,要是沒有的話,他們就去舉報,一次獎勵四百塊錢呢,我們這裡雖然偏僻但是對政策是支持的,聽說有些地方,那裡有人偷偷地土葬,被舉報了就將墳挖開,拉著屍體再去火葬,然後再下葬,折騰人不說,那對死者也不敬。”
尤其是他們這裡,氣候濕潤,換句話說,屍體腐爛的很快,挖出來再去火葬,那屍體也……想一想,吳村長的臉色就不好看了:“當年他們家是火葬過的,我保證!”
“我們不是來查這個的,都去世那麽多年了,什麽葬的無所謂了。”鄧濤主任擺了擺手:“昨天我們看到了樹林子的人,就是老太太。”
“我奶奶?”白板大吃一驚:“老太太去世這都多少年了?我爸媽都沒了。”
他爸媽去世也五年多了好麽。
要真的是找上門來,那也該是他爸媽啊?他逢年過節都有去給爸媽和爺爺奶奶,太爺爺太奶奶上墳的,他們是建國後組成的村子,也就能上追三代人吧。
他們在一起對話的時候,許諾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
“張揚,你還記得,秦勇主任講過的話嗎?咱們那次來雲省,他說過的,獨龍族的人,歷來實行土葬。”許諾問張揚:“就那天咱們躺在床上,聊天的時候說的?”
“記得啊!”張揚當然記得了:“那還是咱們第一次出那麽大的任務,好像是三局跟二局都出動了,還有兩位局長,聽說一局也有參與,我都沒見到一局的人,光見到一局的局長了。”
一局對於他們來說,是個神秘所在,因為他們沒見過一局的人!
來單位也好幾年了,一局的人,一個都沒見到過,都快成傳說中的存在了。
而且那次也是他們倆參與的唯一一次,全部門行動。
“當時我們聊很多這裡民族的特色。”許諾道:“其中有一個,秦勇主任說,他們的喪葬很少見。”
“你是說,獨龍族?”張揚當然記得了。
獨龍族的族源,至今不可考證,不過有專家猜測,應與古氐羌人有淵源的關系。
最早的時候,還沒有“獨龍”一族,他們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
漢稱“俅人”、“俅子”、“曲人”;傈僳族稱“俅扒”;藏族稱“洛”、“曲洛”。歷史上曾寫作“撬”。
具體是什麽來歷,並不知道,而且他們本族只有語言而沒有文字傳承。
解放後,經過這些族人的意見,他們統稱為“獨龍”。
在命名制度上,獨龍族有連名製的習慣,它不同於彝族等一些民族的父子連名製,而有自己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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