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的前夫,讓後來的孩子學醫,恐怕也是有跟老曹別苗頭的意思。”許爸爸道:“老曹這輩子看著挺坎坷的,但腳下的水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要不是溺愛孩子,能把魏超慣得不成才嗎?
要不是太神經質,丈夫能跟她離婚嗎?
許媽媽看了看丈夫:“她也是個可憐人,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真不愧是母子倆,想法都一樣。
“其實曹阿姨看上了我,想讓她兒子的靈魂復活在我的身體裡,結果……。”許諾攤了攤手:“我們三局的局長說過,我這是鬼天眼,天生地養的靈物,好東西呢。”
“沒看出來。”許家大哥站起來就跟許諾擠到了一起:“給哥看看,啥眼神兒啊?”
貼著弟弟的臉,就差伸手去扒拉眼皮子了:“能目射霹靂不?”
“啥霹靂啊?我這只能見鬼神,看透三界而已。”許諾對自己的眼睛其實也在摸索階段,一些事情他有選擇性的隱瞞了家裡人。
“怪不得你工資那麽高,待遇那麽好。”許家大嫂恍然大悟:“是因為這個嗎?工作都是保密性質的,可不得保密麽。”
“這件事情本來是要隱瞞家裡的,但是我想著,你們早晚會知道,還不如直接說了吧,萬一我遇到了什麽事情,聯系不上什麽的,家裡也不要慌亂,我那個工作,很多時候連去哪兒都是上飛機前才知道的,所以不要擔心啊!”許諾道:“我的單位也是保密級別,對外隻說是企事業單位,其實具體是哪兒,基本上沒人會追問。”
“那可不一定。”許媽媽卻道:“你有個表姑,知道吧?”
“知道,因為姑奶奶是坐產招贅,所以表姑是跟姑奶奶姓的,都姓許,她嫁的姑父姓馬,我記得的,小時數還跟她家的小表弟打過架呢!”許諾當然記得了。
許爸爸那一代就是老哥一個。
而他的祖父那一代也只是有堂兄妹兩個人,他的那位堂姑奶奶後來就找了個上門女婿,生了孩子姓許,跟姑奶奶姓。
後來姑奶奶兩口子出車禍去世了,對方賠償了十萬塊,那個年代十萬塊不少錢了,表姑就買了個樓房,租出去吃租金。
而她結婚之後,生了個兒子,表姑父姓馬,做買賣的人,後來買了個商服,開了個超市,不說日進鬥金,可也能維持家裡的開銷。
兩口子也很溺愛孩子,在許諾小的時候,帶著七歲的兒子來省立醫院看病,然後到了他們家吃午飯,小孩子嘛,那個時候許諾也才八歲而已,一個七歲一個八歲還都是男孩子,打架很正常。
後來五年都沒有領孩子來過。
許爸爸這邊血緣關系最近的就剩下這麽一個表妹了。
而許媽媽那邊也只有四個表弟,兩口子都是獨生子女,要不軟當初也不會要兩個孩子,因為兩口子覺得自己這一輩和上一輩都是單傳,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不好,還不如有個兄弟姐妹,將來父母去世了,孩子也不至於太孤單。
所以兩口子才會要了兩個孩子,雖然是兩個兒子,壓力有些大,但是能看到哥倆兒好好地,比什麽都開心。
而兩個孩子的開銷是比較大的,不然以許爸爸省立醫院中醫主治醫師和許媽媽省立醫院門診部護士長,職業特級護師的資格,豈能沒點存款?
主要是培養兩個兒子上大學,還有一個兒子結婚,生孩子,都要錢啊!
“她說馬博要結婚了,通知我們準備好紅包。”許媽媽道:“當初你哥結婚的時候,她就來了,也給了紅包的,一千塊呢,我想著,給馬博兩千塊吧,以後你結婚了,她再給一千塊的紅包,就扯平了,何況你嫂子生孩子的時候,人家也來下奶了。”
下奶就是看新生兒,給紅包的意思。
東北這塊一般都叫“下奶”,因為孩子那個時候正在吃奶呢。
“這個時候結婚?”許諾皺眉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聚眾?”
疫情期間,連外出吃飯都小心翼翼,還要大操大辦婚禮?多少人聚到一起,萬一有情況怎麽辦?
許媽媽也犯愁呢:“可不是麽?說是三月十六的日子,正好是公歷四月份,唉,去吧,怕出事,不去還不好意思,到底是親戚,而且你哥辦事的時候人家都來了。”
“媽,我哥結婚那會兒,可沒疫情!”許諾表示反對:“再說了,這個時候大操大辦幹什麽?通知到了就行了,飯不用吃,禮到人不到。”
這是許諾的想法。
“你想得簡單。”許家大哥卻翻了個白眼兒,非常不禮貌的道:“馬博可等不起了。”
“他怎麽等不起了?”許諾不太明愛大哥的意思。
“馬博女朋友有了,已經兩個月了。”許家大嫂道:“上次來產檢,是我給做的。”
許家大嫂那裡是醫療器械麽,打印個四維彩超什麽的,一看登記就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馬博的公歷出生日期很有趣,他是九七年七月七日,所以身份證的號碼裡頭有三個“7”。
許家大嫂跟這個表弟也不太熟悉,但是許家大哥跟他說過,這個表弟有些傲氣,別看他們是在單位上班,他還有些看不上這表哥表嫂呢,因為他覺得上班賺的就是死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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