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話外都是對易叢洲的維護,時時刻刻考慮著心上人。
陌影不知怎的有些不爽快,想到他叫之前的太監宣了易叢洲,決不能讓他和子夕相見。
正欲找個理由將子夕打發出去,外頭通傳聲高高響起,“長平將軍到!”
怎麽回事,來得這麽快,這可怎整!
現在讓子夕出去,他和易叢洲擦肩而過,風險太大了。還不如讓子夕在後頭杵著,存在感可能沒那麽高。
子夕迅速候在一旁,陌影滿意點頭,“宣。”
易叢洲依舊穿著官服,挺拔如松地從外進來。
還未上前,他就低頭咳嗽起來。
聽得出他在刻意壓製,但根本壓不住。陌影頓時心疼,這才一天功夫沒見,小魅魔的病情又嚴重了嗎?
“叢……長平將軍,可是那夜在洞穴中,濕氣太重,你感染了風寒?”
易叢洲搖搖頭,“謝皇上體恤,並無大礙。”
怎麽這麽倔,在少主面前都不說實話。
若是此處只有陌影和易叢洲兩個人,他早就衝上去噓寒問暖,親自上手查看對方情況了,礙於子夕在場,不管多麽擔心,他都必須忍著。
平日與易叢洲有多親近,此刻就有多麽拘束,好些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坐立難安。
易叢洲發覺了他的異常,掃過後方兩個毫無存在感的宮女,視線最後落在子夕身上。
完了,怎麽還看上了!
事不宜遲,得趕緊支開子夕。
“你、你去看看肅王的貢品中是否還有好物,匕首之類的兵器,有的話……”緊急關頭,在子夕面前說話並不利索的陌影以極快的語速說道。
可他話沒說完,關閉的漆紅木門倏地被推開了。
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元皎炎的聲音從外入裡,“小竹子,怎麽一大早就到了勤政殿?可讓皇叔好找。”
陌影還記得前夜他那發綠的吃人眼神,差點從龍椅上蹦起來。
活閻王隻手遮天,進來不必通傳,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想藏易叢洲都來不及!
陌影恨得牙癢癢,忽而為子夕感到擔憂,元皎炎這樣無法無天,他能駕馭製衡嗎?若他們二人內鬥,引得天下大亂,便不能算進入盛世,他和易叢洲就脫不出小世界。
他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深深感覺到任務的棘手,他可沒忘長老們讓他來救小魅魔的緊迫。
這個小世界面臨崩盤風險,也許不安定因素就是元皎炎,他一不高興就會將整個王朝帶向覆滅。
或許王喜就是他殺的,虐殺什麽的,不要太符合元皎炎的做事風格。
“小竹子可是想本王了,就盯著本王不放。”元皎炎似真似假地說著,彎腰將懷裡的貓放在地上,“綠絲,去吧。”
胖胖的白貓認準了陌影,拿出了百米衝刺的勁頭,朝陌影一陣狂奔,一下躥到他懷裡。
陌影想把貓甩開,又怕元皎炎覺得自己在嫌棄他的愛貓,抱也不對放也不對。進退兩難的他摸了兩下小貓的頭,貓咪立刻發出輕快的喵叫。
暗金紋翹頭履從後往前,緩緩經過易叢洲身邊,站在陌影桌下。
元皎炎盯著陌影能和貓毛融成一色的蔥白手指,笑了笑,“小竹子召長平將軍來,可是要下令讓他回西北?將領不可三日離兵,也是時候回營了。”
陌影震驚抬眸。
元皎炎雖私下針對易叢洲,可從不屑於在朝堂上為難,今日竟上來就火力全開,直衝易叢洲而去!
就算是相愛相殺,為啥要把人從京城推開,要搞異地單相思嗎?他真的不理解。
莫非元皎炎看出易叢洲身體不好,想埋伏在路上下手,將人劫持囚起來,為所欲為?
雖然這設想很變態,可別忘了,這本書標簽是純愛。買股純愛必然有個走反派頭子路線的,強製愛什麽的,不要太常見。
恐怖如斯,千萬不能讓自家小魅魔掉入變態手裡!
陌影不能激怒元皎炎,只能以商量的口吻道:“池霖陷、陷害將士一案還、還未了結,長平將軍怎能離開。”
“那簡單,既有周添榮的指正,讓池霖認罪之後殺了便結了,你說呢?”
他不是隨便說說,作為攝政王,元皎炎真有讓池霖認罪的本事,也真能不留情面的殺他。當初先帝死後,他都能偽造遺旨讓後妃全部殉葬,殺個貪官對他來說又能算什麽。
急死個魔,陌影絞盡腦汁,又想出第二個理由,“不久便有胡月國的使臣前、前來,需、需要他。”
“外使覲見,禮官接待,要不然養著他們何用?”
完了,那還有什麽理由?按理來說,易叢洲此次是因打了敗戰才親自回來述職,述完之後就該回去。
但他既然找到了小魅魔,不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怎麽安心。
陌影心中焦急,擼貓的動作都不自覺大了些,手上的綠絲又叫喚兩聲。
他看著靜立一旁的易叢洲,正不知如何是好,太監掐著嗓子喊出來的通傳又起。
“啟稟皇上,祭師大人求見!”
這句話對陌影來說不亞於天籟,他趕忙道:“快傳!”
不管是誰來,先把這個話題揭過再說。
藺如塵一襲純白祭服,衣袂飄飄,恰如獨立絕世的仙人,高冷不可攀折。
他進房行禮,目不斜視,“皇上,那日雷劈屋頂並非凶兆,反而是紫氣東來的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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