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妃衝過來,撲進陌影懷裡,“皇上,臣妾的步搖被偷了!”
陌影一個不查,被她抱個滿懷。想把人拉開,璿妃章魚似的黏在他身上,怎麽也扯不開。
易叢洲眸中劃過狠戾。
“把她給朕弄下去!”
陌影勃然大怒,子夕趕緊上來拉人,將璿妃拉到一邊坐著。又阻擋在他們中間,防止璿妃再撲。
“你說步搖被偷,被誰偷了?”
“臣妾不知,在場的就只有這幾個姐妹,皇上下令一搜身便知。”
豈有此理,要不是他到場,璿妃難道想讓侍從按著易叢洲搜他的身嗎?易叢洲為人本分,雖在戰場上叱吒風雲,但肯定不屑與婦人一般見識,估計不會反抗。
陌影掃過他蒼白的臉頰,想到上午含辛茹苦傳輸能量才讓臉色好了點兒,這麽一會兒沒看見,又變得唇色如紙,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區區一支步搖,就給你搞得雞飛狗跳,你……”
“皇上。”易叢洲拉了拉他的衣袖。
“怎麽了?”陌影面對璿妃像噴火的龍,對著易叢洲卻輕言細語。
“璿妃既然想搜,那便搜吧。那可是皇上送她的生辰賀禮,意義非同一般,咳咳……”
“叢洲,你快坐著!”陌影一邊給他順氣,一邊拿折扇給他扇風。
一系列操作將其他嬪妃看得目瞪口呆,皇上何等尊貴,什麽時候這麽伺候過她們?
易叢洲既說可以搜身,必定有應對辦法,陌影放心了點,道:“那便搜吧。”
宮女上前,一一為嬪妃搜身,都沒有。眼看只剩下宜昭儀與易叢洲二人,陌影神色一凜。
璿妃該不會在易叢洲沒注意的時候把步搖塞到他身上了吧?傻乎乎的小魅魔可能自己都沒發現,還想著幫忙找回璿妃的步搖。
“找到了!”一聲驚呼打斷了陌影的聯想,宮女從宜昭儀的青色腰帶處,找到了那支熠熠生輝的步搖。
宜昭儀臉色大變,驚恐跪倒,“皇,皇上,璿妃娘娘,這不是我乾的!”
璿妃同樣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
她趁酒醉混亂,將步搖放在了易叢洲衣衫中,怎會在宜昭儀處?
而且,怕有功夫的易叢洲察覺,她在杯中下了軟筋散,讓易叢洲混著梅子酒喝下。
他應該渾身乏力,絕無可能將步搖神不知鬼不覺轉移到別處,事情應該萬無一失才對,怎麽會!
她臉色煞白,勉強救場道:“宜昭儀,竟然是你,枉本宮與你多年姐妹情誼。”
宜昭儀想辯解,被她一瞪,不敢再說,含淚磕頭,“璿妃娘娘,求你饒妹妹一次,妹妹只是鬼迷心竅,現在知錯了。”
有了台階,璿妃趕忙上去扶人,“那便算……”
好爛的一出戲。
后宮烏煙瘴氣,還將易叢洲卷進去,陌影怒發衝冠,社恐都克服了。
他接過璿妃的話,“那便將宜昭儀禁足一年。”
宜昭儀與璿妃驚惶道:“皇上!”
不給璿妃求情的機會,他冷然道:“藺如煙,今日之事,前因後果究竟為何,你比朕更清楚。叢洲是朕的皇后,誰對他不好,便是對朕不好。你之德行,已不配這支步搖,朕要將之收回。”
陌影本想砸了它,可想著它能賣不少錢,何必和銀子過不去。
璿妃哆哆嗦嗦,面無人色。
皇上竟直呼她名,而且聽皇上的意思,他已知道了一切。
或許她會得到比宜昭儀更重的懲罰!
“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願在宮中為皇后娘娘祈福,再也不打擾皇后娘娘。”她腸子悔青,妝也哭花了,尤其狼狽。
“最好如此。若還有下次,朕直接將后宮遣散,將你們貶為庶人,嫁入尋常百姓家,宮中隻留皇后一人!”
其他嬪妃聞言,各個抖如篩糠,跪了一片。
若不是她們的家族在朝中都有根基,貿然遣散會給平定水患帶來麻煩,陌影根本不會等到下次。
廷尉還在等他,陌影不能耽擱,叫人護送易叢洲回房,自己則帶著子夕趕回勤政殿。
他一走,剛剛還花枝招展的女子們烏雲罩頂,頹然無神,灰溜溜地離開了。
宜昭儀哭得最大聲,被侍衛拖了下去。
隻余失魂落魄的璿妃與易叢洲二人。
易叢洲抬腳往外走,璿妃忽然衝上前,擋住他,狠狠道:“皇后,別以為你有幾分姿色便了不起,你想搶走皇上,搶走本該屬於我的寵愛,沒門!”
易叢洲眼皮都不抬。
“我是藺家人,皇上的江山離不開藺家的扶持,皇上更不可能舍棄我!你別得意得太早,周添榮一倒,西北軍費軍糧定會落入我哥哥手中,等你手中無糧,有你跪著求我的那天!”
易叢洲這才抬了抬嘴角,意味不明道:“就是你那魚肉百姓,強搶民女逼死了一家五口人的哥哥?”
“胡說八道,我大哥豈容你汙蔑!我家雖是藺家旁支,可一向得祭師大人青眼,只要他想,一根手指頭都能讓你……”
“我等著。”
易叢洲懶得聽她多言,無視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場鬧劇下來,璿妃一無所得,損失了一支最愛的珍貴步搖,還遭致皇上的冷待。
朝中因水患的事兒弄得人心惶惶,她不敢這時大張旗鼓地回藺家,排解無法,一個人在院中喝悶酒,酩酊大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