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斷片。
平日幾乎不喝酒, 陌影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會不會發酒瘋。雖然覺得以他的性格不至於, 但床沿裂成這樣, 總不能是病弱的易叢洲乾的,大概率是自己,畢竟他力氣那麽大。
“叢、叢洲,昨夜回房後我做了什麽,你快和我說說。”
作為魅魔少主,要是在小魅魔面前醜態畢露,英明形象豈不是毀於一旦?
易叢洲低頭不語,似有難言之隱,嘴唇抿了抿、張了張,一言不發。
這欲言又止的反應讓陌影心裡一沉,床沿絕對是自己弄壞的錯不了。
到底做了什麽會有這麽激烈的動靜,還是在床這樣敏感的地方。
陌影耳朵一紅,結結巴巴道:“莫、莫非我輕薄於你,做了禽獸不如的事?”
易叢洲垂眸搖頭,神情有些異樣。
他的表情從來都是淡淡的,哪怕在會見使臣被玄衣衛以武器包圍的時候。能讓他這樣不平靜,事情絕對非同小可。
小魅魔表面上寡言少語,可自己墜崖時他奮不顧身地挺身而出,是個外冷內熱的好魔。
這樣的魔一般老實巴交,寧可自己吃啞巴虧也不會說出實情。
陌影急了,抓住他的手臂,誠懇道:“叢洲,我喝酒了腦子不清醒,就算真的做了什麽,也、也……”酒後忘事之類的聽起來格外渣男,他都說不下去了。
他眉目低垂,愧疚得不敢看易叢洲的眼睛,手也松開了,兩隻手掌互相捏著。
猶猶豫豫,數次想開口說話,卻覺得都彌補不了易叢洲受的創傷。陌影急得抓耳撓腮,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一個辦法,“昨天我對你做了什麽,你現在就用相同的方式對我吧,不管什麽我都受著!”
這方法不錯,兄弟之間的,做錯了事,讓對方做回來就行。易叢洲既然開不了口,讓他直接動手便好。
陌影生怕易叢洲臉皮薄不敢做,索性將眼睛閉上,不給對方帶來心理壓力。
因為焦急,他額上冒了一層細密汗珠,濃如羽扇的睫毛輕顫著。
易叢洲凝視著他微微上抬的臉,手臂緊了緊,抬起小臂。
手指落在陌影臉上。
縱然已做好心理準備,陌影還是彈了一下。
他能感受到易叢洲手掌的寬度與手指的力度,也能感覺到對方手上繭子的粗糙。
那手揉著自己的臉,開始有點重,後面動作便輕柔了起來。
陌影因為社恐,不喜歡與人打交道,有些獨,從沒和人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
緋紅從耳根一路蔓延到臉頰,大腦有些無法思考,裡頭像是裝著融化了的糖水。
昨夜他摸易叢洲臉了嗎?為什麽?摸完臉之後他還做了什麽?
不會還有更過分的事兒吧?
陌影整隻魔要裂開,胡思亂想中,鼻尖忽然被溫熱的氣息吹拂了一瞬。
他睜開眼睛,易叢洲的臉近在咫尺,離他只有一指之隔!
鼻尖捕捉到的氣息,赫然是對方的鼻息。
陌影像被丟進了熔爐,又燙又熱,徹底卡殼。
頭上一癢,兩隻黑色小角忽然長了出來。
他手足無措地將易叢洲推開,心跳如擂鼓。見對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角,心底泛上的熱意便一路往上,連帶著小角也燒了起來。
“我、我……”陌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結巴,話不成句。
臉若桃花,頰如紅蕊。
易叢洲的眼神黯了黯,退開了些。
拉長的距離給陌影安全感,緊張感稍稍變淡。他手腕一抬,蔥白手指按在角上,想把角按回去。
不但沒有成功,眼前還起了一團團黑霧。
無數黑影藏在霧中,只能看到影子,全都看不清臉。
也可以說,影子本身就沒有臉。
陌影一愣,驚喜道:“魅影!”
穿越消耗太多能量,之前他只能用真身化成魅影。沒想到,一夜過去,不僅角和尾巴有了,也能召喚出魅影了!
這原本對魅魔來說稀松平常,畢竟在外做任務,時時面臨著危險,信息的獲取非常重要。魅魔化出魅影,魅影可分散到各處打探消息,便多了一分保障。
並不特殊的技能對陌影來說,當真是雨後甘霖,他在這邊的人手太少,做事都束手束腳。
有了一群天然的情報收集者,還怕讓不出昏君之位嗎?
“魅影軍團,聽令。”
暗處的影子恭敬低頭。
陌影將一部分魅影分配到三大股票男處盯著,另外的全分給池霖核心圈的人。
他必須扳倒池霖,給自家小魅魔一個交代。
得令的魅影呼吸間化作煙霧散開,了無痕跡。
能量恢復如此之多,陌影高興得手舞足蹈,小角收不回去也不管了,“叢洲,我有魅影軍團啦,帶你跑路指日可待,開心!”
易叢洲這才將目光從小角上往下轉移,望入他清澈的雙眼,微微頷首。
宿醉的難受和高興開懷相比不值一提,陌影起身轉了兩圈,覺得魔生簡直不能更美好,笑意盎然道:“叢洲,別說,成婚還挺好,冊封皇后有假不用上朝,可以休息幾天啦。”
然而,凡事不能高興得太早。
他坐到桌邊喝個茶的功夫,子夕在外通傳道,“啟稟皇上,丞相池大人,太尉陶大人,禦史大夫薛大人求見,說是中原多地發生水患,事態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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