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過不去不過是借口,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心裡很不舒服。
他不想讓易叢洲看別的女人,也不想易叢洲被別人看到。
不就是勾引嗎,誰不會怎的?
扭腰他雖然不會,可他有比扭腰更厲害的殺手鐧,他的翅膀。
上次他亮出翅膀,易叢洲反應比平時大很多,看得出是喜歡的。
沒有魅魔能拒絕一對漂亮的翅膀,這才是王牌存在,秒殺那些扭腰啊跳舞之類的小伎倆。
“叢洲。”心裡想得可美,見面之後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伺機把衣服一脫,全方位展示他的翅膀,讓易叢洲近距離看清每一個細節。
可真正到了實操這一步,陌影心頭狂跳,有了做壞事前特有的緊張。
“阿影,你怎麽白天來了?”易叢洲略略驚訝地回頭,“是不是出了緊急之事?”
他這樣一說,陌影頓時有些羞愧,沒有緊急的事,只是他這隻孔雀不滿別人覬覦他的心上人,特意過來開屏了。
別猶豫,別躑躅,想好了就去做!
陌影臉上還有先前喬裝抹上的髒汙,易叢洲洗了布巾給他擦,正方便陌影低著頭說話。
“是有一點點小事,叢洲,我肩胛骨那塊有、有點癢,也、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我想請、請你給我看看。”
社恐逐漸被陌影克服了,一句話說得這麽結巴,就是心裡有鬼。
易叢洲何許人也,一聽他這麽說,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一時啞然,既覺得陌影怎麽能想出這樣的招,也覺得這直率的模樣著實可愛到人心坎。
可翅膀,萬萬是不能讓他露出來的。
先不說這在軍營重地,若出了什麽意外收翅膀都來不及,實在不是好場合。
再者,若非到了最後一步,他也沒辦法看陌影的翅膀。
上次看到他的翅膀,聞到比平常濃烈數倍的體香,他全身沒有一處不灼燒,激越到用盡所有意志力才能稍稍壓下。
從那之後一連數天,光回想那副畫面,身體都瘋狂叫囂不能平複。
此等折磨他願意受,可不是現在。
大敵當前,他可能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討苦吃了。
易叢洲舔了舔嘴唇,繼續給他擦臉,問:“可有請大夫看過?此事拖不得,我這就叫軍醫過來,就說你是我的近衛,讓他過來查看。”
陌影睜著無辜的桃花眼,臉上有種帶著嬌憨的愣,顯然沒想到易叢洲會這樣說,沒想到還有看大夫這種選項。
他眼皮微耷,眼睛不敢看人,往旁邊轉了轉,紅暈已悄然爬上臉頰。被咬的嘴唇一松,既飽滿又有光澤。
做了壞事當眾被人發現不對,急於找借口遮掩的模樣,太生動了。
“不、不用了,我,我一會兒回去找大夫。”
壞事還沒做成被堵了回來,陌影不死心,可又羞赧得緊,一句「我想讓你先給我看」藏在喉嚨裡,怎麽也說不出口。
那小心思,全然寫在臉上。
易叢洲將他亂了的頭髮梳理好,對方不停偷瞄的模樣讓他心裡酥麻。
還未到徹底掌控局勢的時刻,他卻有些忍不住了。
“那便好,阿影記得一定要去看看。”易叢洲道,“今日藺追雲帶來一個軍妓,我看她腰身上掛的配飾結繩很眼熟,似乎在哪見過。此軍妓沒那麽簡單,需要仔細查查。”
一句話讓飄在陌影頭上的烏雲散去,“啊,所以你看她是因為……”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陌影趕緊改口,“你是說她有可能是敵國派來的細作?”
“嗯。”
“那是要好好查。”陌影拍拍胸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看她是因為……”
易叢洲稍微靠近他一點兒,問:“看她什麽?阿影也看到她了嗎?”
“哪有!”陌影眼睛圓睜,“我哪裡能看到她,聽你說起才知道的。”
他不停摸耳朵,暗想,盯梢的事兒可不能讓易叢洲知道,說出去丟死人了。
易叢洲也沒再逗他,“下午我們要發動襲擊,可能未來數天都不會回營帳,你不要過來。就算要打探消息,也讓魅影去做。”
“好,叢洲,你可千萬要小心,不管藺追雲怎麽浪,你不許再受傷了。”
“我答應你。”
“脖子的傷口好了嗎?你說話還這麽啞,疼不疼?”
易叢洲眼睛一彎,“有阿影每天為我傳輸能量,好得很快,不用擔心。”他說完,又有些失落,“只是身體還沒有恢復,不知何時才能……”
“別擔心,先前你能量恢復,能釋放出魅影,這次受傷之後能量有損,魅影暫時放不出來也沒什麽。我相信只要多給點時間,一定能恢復的!”
易叢洲掩去眼底的光芒,“嗯。”
易叢洲奔赴戰場時,子夕正在院中的涼亭與自己對弈。
他手執黑白兩子,注視著棋盤。
棋盤之上並非任何棋局,隻中間一顆白子,四角各一枚黑子。
白子被黑子環繞,不論往四面八方哪去,都沒有逃脫的可能。
聽完玄衣衛的稟報,他緩緩將自己面前的黑子往前挪了一格,離白子更近一步。
接著不辨喜怒道:“元皎炎想逼我和藺如塵出手,又這樣大張旗鼓地查,那是下策。請君入甕,讓他自願回來,這才是上上之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