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道:“這座府邸緊趕慢趕修了好幾個月,每一根木頭都是取自深山的上好木材,不知花了多少銀子。”
元爾朝嘲諷道:“都靠我們,要不然他祭師府坑蒙拐騙,能有這麽多錢嗎?別廢話,快給本王找人,藺如塵那邊被拖住了,短時間回不來。本王倒要看看,是什麽絕色,才能讓藺如塵那個冰塊丟了魂。”
陌影心中一凜,將身形藏得更裡。
元爾朝帶的人不少,眾人分頭往內院而去。
很快,他的護衛將府邸的守衛綁了出來。
“人呢?”元爾朝踩住其中一個守衛的手掌,使勁碾了碾,“美人呢?說!”
守衛閉口不答,元爾朝陰狠一笑,“給本王搜!”
陌影以假山為遮擋往外看了一眼,門口守著兩個彪形大漢,他與啞女戰鬥力都不行,很難突圍。
怪隻怪府中守衛太少,大概藺如塵以為西南是自己的地盤,沒有人敢亂來,才疏於防備。
誰知元爾朝窩裡反,給他們來了個措手不及。
“王爺,看到假山之後有衣角。”
正思考對策,之前說話的護衛發聲。
陌影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元爾朝有功夫在身,縱身飛來,落在陌影身前。
“哪裡來的美人兒,本王……”
陌影抬頭的一刻,他的話卡在喉嚨裡。
眼前人一襲紅衣,襯得面色白皙無暇。雙唇飽滿欲滴,桃花眼勾人心魂。
是妖精降世,還是仙子墜入凡塵?
僅一個照面,一個動作,就美得讓人無法呼吸,心尖傳來酥麻與極致的心癢。
元爾朝面露傻笑,眸中豈止是驚豔。
好一會兒,被涼風一吹,細細的雨絲落地頭上,他如夢初醒地擦了擦嘴角,“美人兒,別怕,本王知道一處特別漂亮的地方,帶你去看。”
他說著上前一步,想來拉陌影的手。
陌影靈巧地避過,以袖遮面,輕咳一聲,“在下身體不適,多謝王爺好意。”
原主之前一直戴面具,元鎮北見過他的樣貌,極少進京的元爾朝卻不認得。
“有什麽不適的,龐理就在父王那,本王請他過來給你看。”元爾朝笑得十分邪氣,手臂伸長,擋住了他的去路。
陌影敲打道:“祭師大人讓我在此處等他,若不告而別,我怕祭師大人生氣。”
誰知元爾朝不把藺如塵放在眼裡,“他不過世家子弟,本王是王族,他不敢和本王叫板。”
元爾朝說了幾句不耐煩了,猛衝上前,想抱陌影。
啞女擋在他面前,一把袖中劍滾出,直刺元爾朝。
元爾朝嚇得臉色大變,他身後的侍衛迅速上前,出手毫不含糊。啞女寡不敵眾,腹部和手臂都被刺傷,短劍握不住,叮咚一聲掉在地上。
無人礙事,元爾朝下流一笑,“將美人扛走!”
塊頭極大的侍衛扛陌影輕松得如同扛一袋米,任憑陌影掙扎,巋然不動。
“本王喜歡識時務的美人,帶刺的……”元爾朝瞥了瞥在反抗中仍不失美貌,更讓人挪不開目光的陌影,改口道:“帶刺的也很好。”
他的手朝陌影的臉伸來。
陌影一陣惡心,胃中翻滾,難受到了極點。
臉頰即將被觸碰時,眼前亮光一閃,元爾朝尖叫一聲,手猛地縮回。
一根針擦著他的手掌而過。
緊繃的心突然一松,他知道,藺如塵回來了。
“王爺。”藺如塵從回廊盡頭的拱門走近。
扛陌影的漢子不等他走到跟前,便急急地將人放下,哆嗦著退到一邊。
藺如塵掃了眼他的手臂,冷冽的雙眸轉到元爾朝身上,“王爺趁我不在動我的人,是何緣故?”
背著人說話時有多麽硬氣,見到真人就多麽慫。
元爾朝點頭哈腰地賠笑,“祭師大人,都是誤會,我來找祭師大人,見這位公子臉色蒼白,便想帶他去找龐理。”
“扛著去?”
元爾朝手捏了捏,似有不甘。
藺如塵來到陌影身邊,見他咳嗽不停,順了順他的背,眼中冰霜更厚。
“都是一場誤會,既然祭師大人回來,那本王告辭了。”
元爾朝想溜,藺如塵往旁邊一步,站在了他面前。
忽然,他捏著針的左手衝元爾朝眼前一揮。
“啊!”
鮮血自元爾朝眼中流出,他慘叫不斷,大吼道:“本王的眼睛!藺如塵,你別欺人太甚!來人,快叫龐理,本王什麽都看不到了!”
陌影沒看到藺如塵動手的模樣,但觸及地上一串血跡,也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膽寒。
“將他們處理了。”藺如塵吩咐身後的黑衣人,扶著陌影往裡走。
“藺如塵,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敢動本王,本王回去就和父王說,讓他收了你的命,為本王報仇!”
“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還敢大放厥詞。”藺如塵冷如冰山,“收了他的命,做乾淨點。”
元爾朝被拖行的哭喊叫聲戛然而止。
陌影不想回頭,也不敢回頭。
藺如塵膽子太大了,心中毫無道德觀念,想殺人就殺人。
他敢殺元鎮北的命根子,說明根本沒把元鎮北放在眼裡。
如此狠毒之人,叢洲鬥得過嗎?叢洲看起來實力強,可人太老實,不會耍心眼,哪是藺如塵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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