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量差,喝醉了要發酒瘋的,特別丟人。不如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平安幸福。”陌影話說得誠懇,大家也知道他一杯倒,很給面子地拿起酒杯。
一杯酒沒什麽,陌影按照以往經驗,覺得問題不大。
可酒杯送到面前,他胃裡忽然湧上一陣反胃感。
他強壓住不適抿了一口,異樣感越來越強,胃難受極了,惡心想吐。
易叢洲的關注點時刻都在他身上,見他臉色蒼白,搶過酒杯喝了。
大夥一愣,卻沒有不依不饒,找其他的兄弟喝去了。
等場面重新熱絡,易叢洲低頭問:“何處不舒服?我叫軍醫來。”
“沒、沒什麽。”陌影順了順胸膛,“不知怎麽,覺得這些肉好膩,不太舒服。”
易叢洲果斷起身,帶他回營帳。
“沒事的,大概在普樂城吃得清淡,剛回來軍營不習慣。大過年的沒你不行,你快去陪將士們。”
易叢洲搖頭,“他們不需要我陪。”
陌影有些走不動路,到了無人處,易叢洲索性將他背起。
到了營帳中,將他安置在床上,給他蓋上厚被子,又喂他喝了茶水。
“好些了嗎?”
作為魅魔,陌影這輩子幾乎沒感冒過,從未有過這種症狀。說不上哪裡不舒服,就是沒力氣,手腳軟綿綿的。
易叢洲摩擦雙掌,伸入被窩給他揉著胃,“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說來神奇,這樣一弄確實好很多。
“這邊太冷了,普樂城暖和一些,等過了這幾天,我們便過去。”
“好,正月時城裡應該也很熱鬧吧。”陌影沒有由來的困,抓著易叢洲一隻手,依戀地蹭了蹭,“叢洲,我睡一會兒,你過去那邊吧。”
總是生龍活虎的陌影忽然變得這樣病懨懨的,易叢洲怎麽放心得下。
他脫了外衣上床,給陌影暖被窩。
望著懷中人沒有血色的嘴唇,既感到擔憂,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陌影口渴而醒,稍微一動,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感覺如何?”
“叢洲?”外頭漆黑一片,將士們歡聚喝酒的嘈雜也消失了,看來已到深夜。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休息?”
聽出他聲音的乾澀,易叢洲下床給他倒茶。
陌影潤了潤嗓子,在昏暗的燭光下打量易叢洲,見他眼底下有青黑陰影,應當是一直熬到了現在。
自己身體不適睡下後,他肯定沒去和將士喝酒,而是陪在左右。
“我沒事的,別擔心。”他摸摸易叢洲的臉。
易叢洲抓住他的手,一眨不眨地望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哪怕在一起之後易叢洲更愛笑了,話也變多了,本質上還是個寡言內斂的人。
忽然出問題,應該讓他擔心壞了。
陌影朝他伸出手臂,易叢洲低頭抱住他。
“真的沒事,我向來精力充沛的,叢洲你知道。”
“明日我們便去先前的小院住。”
“好,聽我們家小魅魔的。不早啦,你也快點睡,快上來。”
易叢洲上了床,把陌影抱在懷裡,握著他的手,輕撫他的頭髮。
陌影用力抱著他,“我可是少主,不會那麽容易病倒。你這兩天事那麽多還不睡覺,該換我擔心你啦。”
易叢洲這才在他臉頰上親了親,閉眼睡去。
以為犯惡心的情況是暫時的,然而回到普樂城之後,情況並沒有好轉。
倒也不礙事,只在早上剛醒時情況嚴重一些。陌影不想讓易叢洲擔心,很少表現出來,可易叢洲心細如發,縱使一點點的不舒服都看在眼裡。
不但食物更清淡,穿得也更厚,幾乎天天陪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元宵節一過,宮中又來書信催易叢洲入京,是時候動身了。
行軍辛苦,易叢洲不願讓陌影跟著,讓他留在普樂城,或者先返京,到時候再會合。
臨別前一夜,折騰了一番陌影的尾巴和翅膀後,易叢洲將他抱在懷裡,小心地給他擦汗,道:“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只要與元皎炎、子夕、藺如塵三人有關的一切事,都要與我商量,好不好?”
“這個呀,有什麽不可以的。”
往常親密之後陌影總是很精神,會拉著易叢洲的手讓他撫摸自己的背,也要和他說些悄悄話。近來格外容易倦怠,躺在易叢洲懷裡呵欠連天,“明天你要動身,快點休息啦。和你說,京城那個小宅子的被褥特別軟,很舒服,到時你去試一試……”
話還沒說完,眼睛已闔上,睡了過去。
易叢洲盯著他的睡顏,眉頭微蹙。
陌影當然不會等易叢洲到了才去京城,在他離開的第二天,化作魅影來到京城住處。
這裡一直有人打掃,房裡很乾淨,陌影打著哈欠直奔臥房,累得全身都沒力氣。
本想叫魅影軍團匯報情況,可一趟瞬移下來,身體仿佛被掏空,根本提不起精神。犯懶得不得了,隻想睡覺,醒著的時候也提不起勁做事。
不過一小段日子不見易叢洲,他就思念成疾。不知什麽原因,化成魅影讓他覺得身體負擔極大,可調用的能量驟降,他不敢冒險去找易叢洲。
只能叫魅影探聽情況再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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