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還能想誰?
“我,我在想一個討厭的人。”他實在是太討厭了,原來是他耽誤了我釣魚。
“如此討厭?以至於日日想著他?幾個時辰幾個時辰地想著他?”長隨搬來一把椅子,管公公在我身邊坐下,“這個人他一直就很討厭嗎?還是突然變得討厭了?”
“一直就很討厭,最近突然,變得更討厭了……”
“是從什麽時候變得更討厭的呢?因為什麽變得更討厭了?”
“因為,因為……”因為他每天都跑去后宮找他的老婆,不陪我,不管我了。
可是是我讓他去的,所以是我讓他變得更討厭了嗎?
管公公沒有聽到我的答案,又換了個話題:“我還聽說,你這幾日病了?”
我點點頭:“嗯,胸口不舒服。”
管公公溫聲道:“可乾爹去找太醫院院首聊了聊,院首說你沒病。”
“他說了我有病的,怎麽又成沒病了?”沒病我怎麽這麽難受?
“你的病不在自己身上,你的病在藥引身上。”管公公起身了,把手在我頭上放了放,“二寶,別太執拗了,你喜歡上煜哥兒又沒錯,唉,人生苦短,既然兩人都一樣的心,何苦要互相折磨蹉跎光陰呢?”
第101章 趙煜風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我小聲反駁:“我,我沒有喜歡他……我才沒有……”
管公公已經走了。
我喜歡上趙煜風了嗎?那怎麽可能呢?那我不就成斷袖成變態了嗎?
可是我又意識到了一點,我難受是因為趙煜風每天都去后宮,只要他不去,那我的病不就會好了?
“什麽時辰了?”我看著逐漸有些發黑的天空。
“酉時正刻了。”長隨道。
又到趙煜風快去后宮的時間,我丟下魚竿卸下蓑衣慢慢往回走,心想回去的時候要是他還在殿裡那我就不讓他去了,但如果他這麽早就猴急猴急地去了后宮,那我就不給他當小三十七了,並且一輩子都不再理他。
我隻給他這一次機會,這是我的底線,我已經讓步夠多了,是他喜歡老子,又不是老子喜歡他。
心情略忐忑地回到殿裡,沒問門口守門的侍衛,我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推開門自己進去看。
趙煜風不在,裡面只有趁趙煜風出去在打掃衛生的宮女們。
我:“麻煩你們……都出去一下。”
宮女們退出去關上門。
我繞過屏風,坐在床沿上。
趙煜風沒機會了,我心想,他再也得不到我了。
這才什麽時辰他就去了后宮?就這麽想去?每天都去后宮他很快樂吧?
都是假的,說什麽喜歡我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猛然起身,一腳踹翻了床邊的圓凳,圓凳又砸在屏風上,屏風轟然倒地發出巨大聲音。
“謝公公?!”外面登時有人來問。
“誰也不許進來!”我吼道,接著一轉身看見床帳裡掛著的我的那些小玩意兒,心裡又是一陣不爽,上床去把那些東西全扯落扔下了床去。
這不是我的床了,我不要把我的東西放在這個床上。
我把我用過的枕頭被子都扯下了床去,只剩下趙煜風的枕頭孤零零地躺著。
又想到這枕頭和我的是同款,於是打算把趙煜風的枕頭也扔了。
剛把枕頭拿起來要扔出去,卻突然注意到原本被趙煜風枕頭遮擋住的地方,有一個方方的暗格。
人類永遠會對神秘的暗格箱子一類的感興趣。
我下意識地伸手撥了一下,發現這暗格沒有鎖,輕輕一撥就能撥開,露出裡面一點兒大紅色的光滑綢布。
我不應該打開的,因為這是趙煜風藏起來的,可能是他的隱私,也可能是什麽價值連城的大寶貝,比如傳國玉璽江湖令牌之類。
但我就是打開了,然後看見裡面用紅色綢布蓋著什麽東西。
掀開紅色綢布,裡面是一個檀木盒子,也是沒上鎖,我又把盒子打開了,裡面又是紅綢布,紅綢布底下還墊著柔軟的絲綿,想來是易碎的東西,再次打開這層紅色綢布,底下的東西終於露出來了。
是一對磨喝樂男娃娃。
一個眼睛彎彎笑著,一個板著臉嚴肅,兩顆圓圓的腦袋挨在一起。
是那次,我第一次出宮的時候一個小販賣給我的,後來遇見趙煜風,他還因為這個懷疑過我是斷袖,我以為他把我的東西給扔了……
他竟然留著?藏在枕頭底下的暗格裡,天天枕著睡覺?那麽早,那時候他還不喜歡我吧,就開始變態地藏我的東西了?
他還用一條紅色緞帶把兩個娃娃綁在了一起,中間攢了朵綢花,像古代婚禮上新郎和新娘拿著拜堂的那種。
我坐在床沿上,眼淚控制不住地掉。
他是個皇帝,怎麽喜歡起人來這麽幼稚簡直像個高中生?
我呢,我到底喜不喜歡他?如果不喜歡他,我一個直男能忍受的同性親密舉動也太多了些,如果不喜歡他,那我每天晚上做那些夢,是因為我是個猥瑣變態狂嗎?
我抱著兩個磨喝樂衝出了含章殿:“皇上今晚去的哪兒?!去了多久了?”
一個灰衣太監答我:“回公公的話,宋昭儀那兒,您回來的時候禦輦剛出去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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