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第10章 我將他另一條胳膊也卸了
甚至不用對比我畫在本子上的那隻籃子,就知道這是瀚王府裡的那籃子荔枝。
因為籃子上還刻著個“瀚”字。
“哪兒來的荔枝啊,哥?”青靄這丫頭這個時辰了竟然還沒睡,坐在桌對面,饞巴巴地看著荔枝。
“路上撿的。”我剝著荔枝吃,桌上已經堆了一小堆殼,這荔枝汁水十分足,牙齒稍一磕碰,甜汁便溢了滿口。
青靄衝籃子伸出手。
我抓起殺氣,以刀鞘拍開她的手:“路上撿的,萬一被投毒了呢?明早我沒死,你再吃。
青靄癟了癟嘴,起身要回房。
“手上拿著什麽?”我忽然瞥見她手裡拿著的一個小玩意兒。
“木雕小貓兒,茅遷今晚雕的,好看吧?”青靄把手裡的東西給我看。
我擰起眉毛:“怎麽又收人家東西?”
青靄毫無羞愧:“我也給了他東西的,我做了宵夜給他吃,還給了他一個艾草香囊呢。”
我:“……”
拿上刀,我送青靄回房。等她關了房門,我站在門口把玩一枚荔枝核,出了廊下,回身朝廂房頂上一彈。
房頂上傳來一聲幾不可察的悶哼,接著是瓦片輕響的動靜。
“怎麽了哥?”青靄在房裡問,“房頂上好像有東西。”
“無Hela事,是隻貓,你睡。”
我輕輕一躍,無聲落在屋脊上,於夜色下看見一個竄逃的黑影,追了過去。
錦衣衛中所副千戶輕功天下第一,拿個人自然不在話下。
將人逼落在無人的巷子裡,我甚至沒有興趣開口問對方的身份。
雖然蒙著面,但那一頭亂糟糟的卷發,就差腦門上貼個“漠”或者“瀚”字。
我:“這是中京城,回去告訴你們王爺,不要太囂張。”
卷發倒是不慌張,扶著被我打脫臼了的胳膊不卑不亢道:“禮尚往來,千戶。”
我將他另一條胳膊也卸了。
慘叫聲回蕩夜空。我尾隨他去了瀚王府,看見瀚王親自替他將移位的胳膊接回去,又是兩聲痛徹心扉的慘叫回蕩。
被卸了兩條胳膊又被接了兩次的那個卷毛漢子滿臉是淚,廳裡氣氛低沉一屋子的卷毛都沒說話,被攪了清夢的瀚王臉色也不好看。
我心滿意足回家睡覺。
第二日我往錦衣衛衙門跑了一趟,茅遷正好出任務回來,碰上了。
“大人。”茅遷朝我隨意地行一禮,奇怪道,“你最近的任務不都在晚上,怎麽白天來了?”
“來找你。”我把木雕的兔子和小貓兒朝他丟過去。
茅遷接住一看,臉色微微一變。
我:“我讓你替我守家門,你倒是好,監守自盜?”
茅遷滿面通紅說不出話來,慢吞吞從懷裡摸出枚醜不拉幾的香囊來給我。
我一看,好家夥,竟和送董君白那枚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同,青靄這丫頭女紅也太差了些。
“你快升百戶了,公務也忙,以後入夜不必去我家守門了。”我把香囊扔回給他,“這個你留著吧,別讓人瞧見了。”
茅遷掙扎:“錦衣衛裡你最信得過我……不讓我去,那讓誰去保護小姐?”
青靄早過了及笄,錦衣衛兒郎就沒有長得歪瓜裂棗的,個個都相貌堂堂,青靄這丫頭又不像尋常人會怕錦衣衛,日日安排錦衣衛去家裡,難免日久生情。
可我不想讓青靄喜歡上錦衣衛中任何一個人,她有一個錦衣衛哥哥已經夠倒霉的了。
“大人,你公務繁忙,尤其最近總在夜晚出任務,青靄一個人在家就很危險……”茅遷壓低聲音勸著。
我想了想,道:“我會再找人的。”
“能找誰?”茅遷道,“自從那次被混進家丁裡的仇家在青靄飯菜裡下毒,你就遣散了家裡所有仆役,不敢再請家丁丫鬟,又要信得過,又要武功好,又得不對青靄小姐產生愛慕之情,這樣的人哪裡去找?除非找個女人給你看家護院!”
他越說越激動,臉都紅透了,最後委屈地來了一句:“總之她又不會看得上我……不就行了嗎?”
青靄那丫頭腦子與尋常人不大相同,誰知道她會不會腦子犯抽眼睛發瘸看上茅遷?
而且茅遷這次太不聽話了。
我冷冷看著茅遷,半晌,他低下了頭:“屬下知錯。”
“你去王千戶手下吧,他很欣賞你。”我說。
茅遷臉色驟變,語氣比平時敬重不少:“大人,屬下自打進錦衣衛就跟著您,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屬下……”
我打斷他:“兩個月之後回來。”
茅遷臉色又稍稍緩和些,單膝跪地表了一通忠心並且表示以後一定聽話之類的。
我對他的話興趣不太大,轉身去了張聞在宮外的府邸。茅遷今天雖然許多胡言亂語,不過他提醒了我一點,還真有不可能和青靄產生曖昧之情的人選。
“武功高強,可信的內官?”張聞正巧今天沒在宮裡伺候,除了一身廠公的繁複曳撒,沒戴紗帽,隻穿青色長衫坐在廳裡的搖椅上喝涼茶。
“有麽?須得知根知底,少說認識二十年往上吧。”張聞家的涼茶不錯,我又倒一碗,荔枝卻一般,我吃了一顆就沒再碰。
張聞嘴角抽搐:“咱家今年也才二十七,上哪兒給你找認識二十年往上還得武功高強的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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