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隻好服軟,把那盒肥珠子遞給了他。
得了那澡珠子,小滿跟在他後頭,一直欲言又止的,好半晌才開口問他:“谷雨,你臉呢?”
谷雨被他問得莫名其妙:“一隻銀簪換這澡珠,怎麽看都是她佔了便宜吧?”
小滿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我說你臉,怎麽不帶那面皮子?”
“哦,”谷雨搓了搓自己那張臉,難得叫這張臉出來透透氣,他卻總覺得有些不習慣,難受得緊,“方才叫殿下給繳了。”
才剛他先一步跟上山去,又怕接不到殿下,因此便隻好守在半山上候著,雁王瞧見他面上這皮子時,臉先是黑了黑,而後便要他立即撕了。
谷雨雖不知所以,但還是乖乖取下了面具。
“你這張臉,叫沈卻瞧見過沒有?”
他才剛要答,便聽那林深處,忽然傳來了一道嬰孩的哭聲,擔心是沈卻出了什麽事,雁王便帶著他們急急趕去了,因此直到現在,谷雨也不知殿下忽然要繳去他的臉,究竟是出自什麽緣由。
“殿下要那皮子去做什麽?”
“誰知道,別多話。”
偏屋內,水汽氤氳。
殿下挑起床簾,解開了那啞巴手上的束縛,他生怕他再給跑了,因此就是出去下個命令的事兒,也要將他綁牢了。
緊接著,又俯身將他攔腰抱了起來,沈卻長這麽大,幾乎沒叫人這麽抱過,那忽然凌空的失重感叫他心跳一緊,下意識便攀住了謝時觀的脖頸。
王爺抱著他走到那盛滿熱水的浴桶邊上,而後低低開口問:“是你自己解,還是本王伺候你?”
沈卻愣了愣,沒立即作答。
“嗯?”
謝時觀沒耐心,才等了這半刻,便就等不及了,乾脆連人帶著裡衣,全浸到了那水裡去。
這水溫太高,進去時沈卻明顯地顫了顫,透出來的肌膚很快便紅了,而那被完全打濕的裡衣則緊緊貼在他身上,像是蒙了層霧。
這浴桶裡放了隻矮竹凳,熱水沒到了沈卻肩下兩寸的位置,熱氣蒸騰,燙濕了那啞巴的眼。
濕漉漉的叫人疼。
他那隻裹了紗布的傷腿不好碰水,謝時觀便把著他腳腕,要他把那隻腿架在桶沿上。
這般不妥的姿態,實在叫這啞巴難堪壞了,恨不得整個人都往水裡沉。
“都穿著,”謝時觀忽然俯下身,與他鼻尖相抵,明知故問,“要怎麽洗乾淨?”
…………
那條濕透的褻絆被褪了一半,堆疊在沈卻埋在水中的那隻腳腕上,他身上分明半點灰也沒有,可謝時觀卻非說他髒。
沈卻不愛碰自己,尤其是那處,那是他的屈辱,亦是他平時最厭恨,最不願意看的地方。
也正因為從來不碰,因此才不過兩下,他便忍不住了,兩手把這桶沿,才不至於滑下去。
謝時觀俯下身,吻他的眼角,再吻他的鼻尖,最後是他的唇,弄得他哪裡都濕了,哪裡都燙著。
作者有話要說:
@問塵九日私訂閱截圖
第六十章
這澡泡了足足有一個時辰, 把沈卻的手腳都燙軟了,那撐在桶沿的手也逐漸沒了力氣, 到最後還是叫謝時觀撈著給抱出去的。
原本還睡在榻上的思來不知道叫謝時觀給挪到何處去了, 小床上這會兒空空蕩蕩的,沈卻心跳一錯,惶遽地望向他眼。
像是看出了這啞巴的慌亂, 謝時觀倒很好心地開口安撫道:“先送到那村婦屋裡去了,不然一會兒吵醒了鬧起來, 又要你哄。”
沈卻知道殿下沒必要騙他。
他若真想要他父子二人的命, 不過抬抬手指的事,用不著扯謊來哄他。
可就算沒了思來,這原本只夠一人睡的小榻還是又小又擠的, 實在很難容得下這手長腳長的兩個男人, 因此謝時觀便只能委屈自己,側身緊挨在這啞巴背後。
沈卻今兒一整日, 又是劫後余生, 又叫殿下摁在水裡弄,這會兒累得眼皮也抬不起來, 好幾次想閉眼, 可又畏著抵在他後頭的那人, 怎麽也不敢睡。
身後那人那樣燙,像焐著一身的火。
沈卻僵在那兒, 沒敢亂動,方才還泡在那浴桶裡時,他身上那件叫熱水浸透的上衣來不及脫, 濕漉漉地黏在身上, 謝時觀卻仍不肯放過他, 蹭過、磨過,還不肯停。
他受不住,就那麽輕輕推了推,緊接著那上頭便留下了一圈報復性的牙印。
雖沒見血,可也好疼。
沈卻很聽話,殿下向他要什麽,他都不會拒絕,至多是片刻的猶豫、遲疑,但到最後,他一定都會拚盡全力去給。
可他越是聽話,雁王殿下便越要得寸進尺。
“方才全是本王伺候的你,”謝時觀半點沒覺得倦,說著話呢,那隻微涼的手便又再一次探進了沈卻的單衣裡去,“你怎麽都不知道要報答我呢?”
沈卻眼下身上穿的還是殿下帶來的貼身衣物,那粗製濫造的麻布謝時觀自己看不上眼,也不許他穿。可他這裡衣對沈卻來說著實有點大,衣帶分明已系緊了,卻還是松松垮垮的。
王爺一寸寸往上,舌尖碰到他才剛咬過的地方,沈卻立即疼得縮了縮。
“你這裡是不是……”殿下輕輕呢喃了一句,語氣裡帶一點笑,又夾著幾分驚訝,“還會再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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