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整天,無論唐湉想用什麽話緩和場面,秦曜都不肯開口,擺明了就是要躲著他,一直到晚上兩人都沒能說上一句話。
唐湉不高興了,本來還想多問兩句唐祺和秦昭的事,沒想到秦曜那家夥不知吃錯了什麽藥拿他當透明人。
誰還沒個脾氣,我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走的人嗎?
去你大爺的!
唐湉難得的在心裡爆粗,氣得晚飯都不想吃,滿腦子都是秦曜那個混蛋。
而秦曜晚上領了腰牌出宮,借口回家看望妹妹,其實一路奔著茶館去,約了趙奕在那見面。
“大晚上的找我幹啥?”趙奕納悶,“天都快黑了。”
秦曜捧著茶杯難以啟齒那些齷齪事事,猶豫了半晌才道:“我有一個朋友。他有些難事向我求教,我百思不得其解,隻好來問你。”
他自認說得隱晦,趙奕那二傻子愣是關注錯了重點,一臉狐疑:“除了我,你還有其他朋友呢?”
秦曜:“……”
他到底為什麽會天真的以為這傻子能給他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第53章 五十三
五十三
見他要走, 趙奕連忙抓住他的衣袖,“哎你別走啊!”
“先說說。”
其實秦曜已經後悔了,趙奕心又大, 同他說這些事也沒什麽意義, 若不是他心頭大亂又一時找不到其他人開解,他是決計不會來找他的。
但是箭在弦上, 秦曜猶豫了一會兒, 乾脆死馬當活馬醫,重又坐了回去,猶豫著把事情說清楚了。
“就是,有一個人,他……”
“本來兩人之間的關系你死我活, 後來誤會解除, 但也只能算是暫時的盟友。不過,近一個月開始, 我那個朋友就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奇怪的念頭。”
“比如,看不見他的時候會突然想起;和他說話會盯著他發呆;看他受傷就焦急;甚至……還會做一些不能言說的夢。”
“你說, 這是為什麽?”
趙奕邊嗑瓜子邊聽他說,越聽越覺著不對勁:“等會兒!”
“你這朋友這不就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嗎?”
秦曜一愣, 下意識的就反駁道:“這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趙奕嚼著瓜子翻白眼:“都惦記成這樣了, 我看不娶回家都說不過去!”
“要我說你那朋友心才大呢,這樣都沒發覺自己的心意?”
秦曜見他說得篤定, 接下來的那些辯駁都說不出口了, 他假作鎮定,好一會兒道:“怎麽說?”
“依我看, 你這朋友就是榆木腦袋, 但凡他多看些戲文就能知道, 他這叫相思病!”
“見不到人家就想,看人家受傷就心疼,夜裡做夢都忘不掉,那不就是喜歡上了嗎?”
“要我說啊,你就跟你那朋友好好說說,讓他早日認清心意趕緊去提親,要是去晚了,姑娘嫁與旁人,他就等著哭吧!”
趙奕說得信誓旦旦,秦曜卻愈發沉默。
非是他真的如趙奕所說的那樣真的是個榆木,只是他確確實實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年少時的心思都用在練功打仗上,後來就是一心報仇,從未考慮過自己的終身大事,所以乍一遇上這種事全沒了往日的淡定,隻以為是他不正常。
趙奕說得話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秦曜就算再怎麽不想承認,此刻卻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
可是趙奕說得還是委婉,秦曜不僅是相思惦記,他更想……佔有對方。
自古他們這些常年浸淫在軍中的武人,從不像文人那般含蓄受禮,秦曜被趙奕說破了心思後,除了有種恍然大悟的頓悟外,更多的是對唐湉的佔有欲。
換句話說,就如昨夜的夢境那樣,他潛意識裡更想把人困住,做一些不大好的事。
秦曜臉上有些不自然,企圖掩飾一下他那些齷齪的心思,接著又問:“那你說,該如何做?”
“提親大可不必,本來也不是姑娘。”
趙奕眼睛瞪得跟牛一樣大,瓜子皮都連帶著吃下肚,狐疑的看著他半晌,忽然道:“該不會,那個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秦曜輕咳一聲,不置可否。
趙奕這下連瓜子也不吃了,一臉八卦興味纏著他要刨根問底:“你這萬年鐵樹也有開花的一天!?”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得孤寡著呢!”
“不對,你說不是個姑娘,難道是個男子?”
“是誰!?”
秦曜被他纏得心煩,他才剛剛接受自己喜歡唐湉的事實就被趙奕這家夥一連串的質問,低聲惱羞成怒道:“閉嘴!”
趙奕委屈極了,“我就是問問,大家都是兄弟,怎麽不能說了?”
他壓低了聲音,不死心的又說:“到底是誰啊?我就說你不對勁,誰家姑娘你都不感興趣,原來是因為喜好男子。”
“不過我不記得你身邊有什麽男子與你親密,你現在除了整天跟在那攝政王的身邊,其他也……”
說到這裡,趙奕忽然渾身一顫,緊接著腦子就像是被雷劈靈光了一樣,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顫顫巍巍的說:“該、該不會就是我知道的那、那位吧?”
既然他都猜到了,秦曜也沒打算隱瞞:“出去不許亂說,尤其是你爹。”
趙奕這會兒可不是震驚的事了,在他張口的前一秒,秦曜眼疾手快封住他的啞穴,這才沒讓趙奕那個大嗓門吼得整個茶樓的人都知道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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