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隊長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看向剛剛開口的員工:“你這膽子,能在末世裡活這麽久也不容易。”
被諷刺了一下的員工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逞能小聲跟旁邊的人講道:“我只是個普通人,膽子小些怎麽了,保護我們不就是他們汙染者該做的事情嗎?”
他用自認為小聲的聲音說著,卻忘了汙染者的各項指標都比普通人高,就連聽力也是一樣。
跟在嵐隊身後的幾個守序軍聽到了,臉色都有些不滿。
站在一旁的溫北將這些小糾紛收入眼中。
看來如他所料想,這個基地不僅僅存在著巨大的貧富差距,還有著汙染者和普通人之間的矛盾。
這是難以避免的。
嵐隊長反倒是看起來最無所謂的,他招了下手:“都跟我去做一下筆錄吧。”
溫北有些詫異。
這流程和末世前報警居然差不多。
嵐隊長好像看出他的疑惑,似笑非笑問:“你知道雪花工廠最近兩個星期已經死了多少人了嗎?”
溫北搖搖頭。
嵐隊長表情嚴肅了起來:“加上這個女孩,一共十五個人了。”
一個工廠才多少人,卻短短半個月內死了十五個人。
若是普通的命案,在隨時有人斃命的末世裡,也許不會引起太多重視。
但是連環命案就不同了,外患嚴重的情況下,內裡一定不能引起群眾恐慌,若是這個殺人狂一日不找到,就是對他們守序軍明晃晃的威脅。
溫北跟著他們去找地方做筆錄時,剛好看到昨天那讓女孩跟緊自己的阿姨在朝這裡趕來。
她老淚縱橫,看著女孩被白布包裹住的屍體,就像自己當初無力保護的女兒,沒想到再來一次,她還是沒有能力保護。
女人哭得很安靜,周圍的人卻因此產生了共鳴,剛剛還嘈雜的工廠,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末世裡存活著的人,幾乎都失去過親人好友。
“一定是汙染者乾的。”
“什麽汙染者,這就是汙穢者......”
“噓!別提這個,你不要命了?”
剛剛一直沒有什麽反應的嵐隊長,在捕捉到汙穢者那三個字後,猛地回頭,警告性的瞥向了剛剛發聲的那幾個人。
來自高階汙染者的威壓散發開,頓時嚇得那幾個人往後直縮。
這只是小插曲,溫北卻注意到那些守序軍臉色都變得陰沉了許多。
一直到他做完筆錄,去做屍檢的人也傳來了女孩具體的死亡時間。
是昨天半夜。
嵐隊長看著溫北:“昨天晚上你在做什麽?”
溫北:“我一直在招待所裡睡覺,有室友可以證明。”
他的嫌疑很小。
不僅是沒有異能的普通人,還是剛進基地的新人。
這起連環殺人案發生的時候,他根本都還沒有進基地。
只不過作為第一目擊者,還走的流程還是得走。
嵐隊又問了幾個問題,便打算讓溫北先回去。
溫北在最後離開之際,還是忍不住回頭問:“我可以冒昧的問一個問題嗎?”
嵐隊長嘴角含笑:“請問。”
他又恢復了一開始儒雅的樣子。
溫北:“您剛剛為什麽生氣?”
嵐隊長頓了一下,眼裡客氣的笑意散了些許:“汙穢者這個詞......是侮辱性詞匯。”
說完這句話後,見他明顯沒有深談的意思,溫北說了句抱歉,這才慢慢走出他的視野。
...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溫北想再次參觀雪花工廠的事情自然是不得不被打斷。
他乾脆回去了招待所的房間。
沒想到好巧不巧又遇到了阮天天。
他正在房間門口和一個長相平庸還因為變異而滿口黃牙的男人拉拉扯扯。
男人一笑,嘴裡的黃牙就全部露了出來,還帶著股惡臭。
阮天天幾乎要反胃,但這是他的生意,他只能繼續賠笑。
卻沒想到溫北會突然回來,更沒想到溫北一走過來,剛剛還摸著他的小手叫他小心肝的男人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全部視線。
那垂涎的樣子,好像一隻癩□□看到潔白無垢的白天鵝恨不得直接粘上去。
直到溫北徑直回了房間關上了門,他的視線也轉不動,嘴巴一張一合:“天天,那是誰?”
阮天天剛想生氣,突然又有了個壞主意:“他啊,就是個被汙染者包.養的小白臉。”
男人一聽到包.養二字,心裡頓時出現許多浮想:“我願意出很多晶石,能讓他跟了我嗎?”
阮天天就沒見過他這麽沒出息的樣子,心裡嫉妒到發狂的同時還要故作猶豫:“但是他現在的靠山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厲害的人會住在招待所?”男人顯然不信,他骨子裡的自大被阮天天輕松挑起。
阮天天不著痕跡的慫恿著他去騷.擾溫北。
男人被一恭維,馬上就不知東南西北天高地厚,他一想到剛剛溫北路過時那驚豔的一瞥。
內心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咬。
他忍不住抬手去敲門。
阮天天見狀大喜,他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將房門上了鎖,假裝這件事跟自己沒關系。
溫北沒有將門全部打開,他隻開了一小條縫,從縫隙裡冷漠的看著他:“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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