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這才關上了房門。
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頭。
他今天還想去雪花工廠看一眼。
如果雪花工廠這樣的肉罐子都能賣得不錯,是不是代表他的旅館以後也可以推出這種形式的食物販賣。
讓可以外帶的食物從零售區普通的麵包餅乾變成更多種類的食物。
溫北在思索之間,就已經離開了招待所,走到雪花工廠的外面,碰巧看到昨天見過的那位黑眼圈主管正在和人吵架。
他無心偷聽,但是兩個人之間吵得太大聲,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大意是那個員工乾不下去了想走,主管認為他不能在這個缺人的節骨眼走掉。
不惜拿出合同威脅,可惜那個人根本不畏懼。
“反正我窮得什麽都沒有,你想去審判庭告我就告我吧!”那人猛地甩開主管的手,“我在這裡幹了三年,汙染度都上漲了百分之十,而且最近附近老是出人命,再賺下去我命都不要了!”
那人說完匆匆就離開了。
溫北剛想繞道,沒想到一下子就被主管盯上了。
主管眯起眼睛,認出了溫北。
沒辦法,他此刻純人類的外表在基地裡實在是太漂亮太突出了,只需要一眼就能被記住。
主管招呼他過去:“你昨天為什麽沒跟著其他人簽約我們工廠?”
溫北:“我還要去看看其他工廠。”
主管皺起眉:“食品加工廠是最輕松的了,而且福利也好,我們廠裡每個月都給發一個免費的肉罐頭呢!”
想到那些仿佛還活著的死肉,溫北抿了下唇,慶幸自己沒來得及吃早飯,不然又該反胃了。
主管絲毫沒有察覺,他眼下因為畸變而誇張的黑眼圈抖了抖:“你今天再參觀一次,認真考慮一下要不要加入我們工廠。”
他還想伸手去拍溫北的肩膀,被不著痕跡的躲過後也不惱,給了溫北參觀卷後就抬腳離開了。
這和他此行的目的也差不多,溫北捏著參觀卷,輕輕松松就又再次進入了雪花工廠。
沒有了承節帶路,他走在這幾條流水線默默的看著。
很快就讓他發現了一個有些小動作的員工。
盡管所有人都已經麻木,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摸魚。
這個員工不怎麽老實的動了動,然後謊稱自己要去上廁所,猛地站起來往外跑。
他其實只是想出來活動活動,站在廁所門口也沒進去。
溫北跟在他身後,把他帶薪摸魚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從旅館帶出來的巧克力。
“你好。 溫北笑了一下。
那個員工被嚇了一跳,看到是個美人後才把嘴裡原本的髒話咽下:“有什麽事嗎?
溫北遞出那顆巧克力:“我想問問你一些關於這個工廠的事情。
員工狐疑的接過巧克力,舔了一口後露出激動的表情:“你居然還有這個。
哪怕藏了五年過期了這也是好東西。
溫北隨便找了個借口,然後才開始提問。
獲得了甜頭的員工知無不言,但他隻來得及講兩分鍾,急忙忙的就又要往工位趕了,還不忘對溫北討好的笑:“你要是有什麽問題,還可以來問我。
溫北目送他離去,心裡想著剛剛獲得的那些信息。
順便進入廁所裡洗了個手。
他原本只是想用冷水刺激一下自己,理清有些雜亂的思緒,沒想到在進入廁所後,他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和外面那些濃重的肉腥味不同,這是血腥味。
溫北的嗅覺本就比普通人敏感一些,他皺起眉往發出氣味的廁所最後一個格間走去,猛地拉開門,臉色瞬間難看。
女孩纖細的骨頭被凹成了詭異的姿態,一雙空洞的眼睛正血淋淋的對著他。
那被線縫合起來的嘴巴,仿佛在對著他笑。
嘻嘻。
第26章
最後一個隔間是雜物間,裡面堆滿的都是拖把等工具,女孩倒在上面,把這些用來掃除的工具,全都染紅。
哪怕她已經面目全非,溫北還是一眼認出這是昨天和他一起參觀工廠的那位女孩。
她才十六歲。
末世前本該是在上學、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紀。
溫北臉色變得陰沉,他極少生這麽大的氣。
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動作,就有另外一個人進入了廁所,他一眼就看到溫北站在那一動不動,不由得好奇靠近:“你是新來的嗎,在看什麽?”
走進的那一刻,他瞳孔猛縮,尖叫一聲:“又、又死人了啊!”
...
很快守序軍就來了,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長相十分儒雅,額頭上因為畸變而頂出兩個惡魔般的小角。
眼神透露出一股和長相不符的鋒利感,掃視的時候仿佛都能將人扒光看透。
“嵐隊長,我不是第一目擊者,他才是。”剛剛尖叫引來所有人的那員工指著溫北大聲道。
他嗓子都在發抖:“我能回去工位上工作了吧?”
被稱為嵐隊長的男人挑眉看了溫北一眼:“新來基地的?”
這是個眼光十分毒辣的人。
溫北平靜:“嗯。”
他看起來有些太淡定了,就和一旁那個瑟瑟發抖的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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