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率先開口:“可以!當然可以!”
他聲音高昂,完全壓過了所有竊竊私語,深怕下一秒這兩尊煞神不滿意了又給他肚子上來上一拳。
看得出來負責搶劫的幾個人在這個小村子裡威望極高,所以在見到他們都徹底臣服後,其他人也不敢有異言,完全將溫北和仇酊當做貴客。
溫北注意到好幾個人在看到方花花後都露出了類似詫異和心虛的表情,其中有幾個人互相使了使眼色後偷偷離開。
溫北瞥了一眼他們離開的方向,什麽話都沒說。
方花花自從回到村裡後,神色就一直帶著怯懦,緊緊跟在溫北身後,像是尋找安全感的小雞仔。
溫北:“給我們準備一間乾淨的房間,聽話一點,我們住一晚上就走。”
他已經能肯定,現在的吉村不適合方花花居住,他還是不能把人丟在這裡一走了之。
大概真的只有帶著她去壹光基地這條路了。
綠毛很快就帶著他們到了村裡建得最好的房子,是一間自建房,有四層樓高,大概曾經是哪個出了村後有出息的人回村再建起的,和周圍略顯老舊的矮房們有著截然不同的畫風。
裡面打掃得很乾淨,根據綠毛解釋,這家的主人在末世初期就死於汙染了,這裡便一直是由打劫頭子居住的。
現在他們來住,打劫頭子一句話都不敢有。
看得出來仇酊對他們識時務的樣子非常滿意,他用異能將方花花往外面一拎:“男女授受不親,你帶她去住別的房子。”
綠毛愣了一下:“可是這棟房子有好幾間......”
他的話說到一半,在觸及那雙豎起的紅眸時嚇得把後半句都咽下去了,瞬間轉變了臉色:“誒,好,反正這個村子裡有好多空房子。”
空房子是怎麽來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溫北:“你們村子原本有多少人?”
綠毛想了一下:“幾百號人吧,但是到了現在就只剩下二十幾個了。”
溫北神色淡淡:“剛剛外面我見到的就是全部了嗎?”
綠毛摸了下鼻子有些含糊道:“差不多了,還有一兩個人可能怕熱在屋子裡睡覺吧。”
那些人幾乎都是汙染者和壯年人。
他在撒謊。
溫北十分平靜:“哦,那你們平常就是靠著打劫他人為生?”
那條通往壹光的大路坍塌後他們才不得不走往這條路的,可想而知這裡原本會經過的人並不多。
而且聽他們先前的語氣,已經在那裡蹲守了好幾天才有他們路過。
這種事完全是碰運氣的。
不可能支撐這麽多人。
綠毛:“我們還種植了一些東西在村中心,是苦苣,雖然難以下咽但是至少吃下去不會暴漲汙染度。”
溫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綠毛十分有眼力見的趕緊找了個借口帶著方花花離開。
方花花走時顯得非常不高興,一步三回頭看著溫北。
溫北看了眼仇酊,意義不明的笑了一下。
什麽醋都要吃。
房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仇酊仿佛沒聽到他那譏諷的哼笑一般,邁開長腿,厚著臉皮道:“這裡只有一間主臥是有居住痕跡的,其他客臥看起來太髒了,看來我們只能睡在一起了。”
他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姿態,尾巴尖尖卻已經高高豎起。
溫北:“......你是不是忘了我可以直接去旅館裡睡覺。”
仇酊皺起眉頭,臉上表情變得十分嚴肅:“要是進去了旅館,村子裡會發生什麽我們都感覺不到,萬一方花花被殺了怎麽辦?”他變得義正言辭。
好像剛剛嫌麻煩把人丟出去的不是他一樣。
溫北揉了下額角,不想陷入他的邏輯怪圈之中,乾脆敷衍地點了點頭:“行。”
反正他能抱著尾巴睡覺,也不會熱到睡不著。
仇酊眯起眼睛,嘴角牽出一絲笑意。
...
晚飯是從旅館裡帶出來的泡麵,仇酊煮的,還往裡面加了不知名的魚肉。
魚肉除了口感有些莫名的韌性以外味道都還算正常。
溫北已經習慣仇酊總是能在末世裡找到奇怪卻並不會太難吃的畸變食物。
有些食物就連基地都不知道是可食用的。
吃飽喝足後他就進了房間,仇酊緊跟而上。
這個村子裡是有水井的。
而且難得這份水源還沒有被汙染。
這也是村子能獨自存活到現在的重要原因之一。
井水冰涼,溫北隻用乾淨的毛巾擦了一遍全身,他不是容易出汗體質,再加上有仇酊在,所以哪怕是這麽炎熱的天氣,身上依舊挺乾爽的。
見到他這麽快出來,仇酊臉上難以抑製的露出失望的神色。
他的黑霧還沒來得及進去幫他偷看呢。
溫北不知道自己和變態又擦肩而過,他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躺到床上,順便囑咐道:“四點的時候記得叫醒我。”
四點是人會達到熟睡的一個狀態,他借著這個機會想去看看這個村子裡到底藏了什麽,會讓這群人都這麽小心翼翼。
為此他特意全程沒有想進一步逛逛村子的意思,就連詢問綠毛時問的都是一些毫無關聯的事情,為的就是要讓他們放松點警惕。
仇酊頷首,他躺在床的另外一邊,中間被溫北用被子隔開,唯一可以越界的尾巴肆無忌憚的被抱在懷裡揉揉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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