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禮:“是!”
木豐被帶進了,穿著乾淨衣裳,肩膀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胳膊還吊在脖子上。
木棋大驚失色,急忙跑過去攙住木豐,“主上,這是怎弄的?”
木豐不在意地搖搖頭,“無妨,你家主上嘴賤,讓人家給收拾了。”
木棋瞪著羅青藍,“你弄的?”
羅青藍點頭,坐到唐懷芝旁邊,閑閑玩著一把小匕首。
木棋半跪在木豐面前,小心幫他撕開原來的紗布,在腰間摸出個藥瓶,往傷口上塗。
木豐被藥刺得齜牙咧嘴,仍嘴硬著,“這藥珍貴,一點兒小傷而已,用不著這東西,懷芝給我撒了點兒金創藥,都快好了。”
羅青藍跟木棋聞言,同時轉頭看向唐懷芝。
唐懷芝嘿嘿一笑,拿起茶水喝了一口,笑著道:“大盛寬厚,不能苛待俘虜嘛!”
羅青藍哼笑一聲,“偷的我那金創藥?”
唐懷芝心虛地點頭,“啊…”
“唔,”羅青藍淡淡道,“那藥是先皇禦賜,極為珍貴,能夠化腐朽為神奇,怎能隨意給外人用?”
“多少錢?”木豐道,“賠給你便是了。”
羅青藍笑笑,“此藥無價。”
氣氛越來越微妙,唐懷芝坐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
心裡悄悄嘀咕,不就是普通的金創藥麽?
上次吃烤肉劃破了胳膊,青藍哥不是啥話沒說,便給自己撒了大半瓶麽?
小氣鬼!
木棋跪在地上給木豐塗藥,然後又一層層裹上紗布,動作溫柔,跟他的外形完全相悖。
就連粗獷的絡腮胡都溫柔了許多。
“師父,”木豐突然道,“為啥對我這麽好?”
木棋專心給他包扎傷口,罵罵咧咧道:“你給老子省點兒心,少惹點兒事,老子就不用成天跟在你屁股後頭跟你擦了!”
木豐一囧,“師父,注意言辭。”
木棋抬眸瞪了他一眼,“回去給我乖乖關禁閉!”
“關就關,”木豐笑笑,彎下腰,跟木棋湊得很近,“師父常來看我就行了。”
木棋一個激靈,用眼神阻止道:“別亂來!”
唐懷芝眼睛一眯,立馬換上了看好戲的表情。
羅青藍勾勾嘴角,給他斟了一碗茶。
“金禮,”大將軍道,“帶木將軍和小王爺去後面,給他們兩刻鍾敘敘舊。”
木棋拎著木豐去後面了,木豐的眼神始終在他身上,嘴角帶著笑意。
“青藍哥,”唐懷芝靠過去,小聲道,“你看出來了麽?”
羅青藍瞥了他一眼,“什麽?”
“他倆同咱倆很像啊!”
“哦?”羅青藍饒有興趣地轉過頭,“哪裡像?我可沒有那麽難看的絡腮胡。”
唐懷芝“撲哧”笑出聲來,“誰說這個了,你淨裝糊塗。”
羅青藍勾勾嘴角,揉了揉他的腦袋,“你也乖一些,不準去外頭胡亂撩撥。”
唐懷芝嘟囔著嘴,“我哪有?”
兩刻時辰後,木棋跟木豐出來了。
木豐臉蛋兒紅撲撲的,帶著不正常的潮紅,領口緊緊捂著脖子,一轉頭,能瞥見一些嚇人的紅痕。
唐懷芝跟他對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用口型道:“祝賀你!”
木豐紅著臉對他皺了皺鼻子。
木棋還是一副凶狠的表情,臉上瞧不出什麽。
羅青藍起身,拉開給他斟了一碗茶,“木將軍,請。”
金禮急忙拉開對面的椅子,讓木棋坐下。
到這時候,木棋才說明來意。
“邕王要我等擒了小世子,明日同大盛換人。”
羅青藍露出了然的表情。
木棋停頓一瞬,繼續道:“我的人偷聽到,換人是假,謀反為真,明日等兩位小主上都到了城下,便吩咐放箭射殺。”
“大盛小世子死於渤海人手中,必然要追究,渤海小王爺的死,也要加在大盛頭上,到時候,戰爭在所難免,邕王便可趁亂登位。”
“渤海孱弱,登位又能怎樣?”唐懷芝突然驚呼一聲,“這個邕王,在大盛有內應?”
羅青藍點頭,“幾年前渤海進犯,便抓到了幾個內應,沒想到背後竟牽連著渤海王室。”
“沒錯,”木棋道,“邕王這幾年不安分,跟大盛太后及幾個門閥都有牽連,現下怕是抓到了好機會。”
羅青藍道:“所以你前來,是有對策了?”
“是,”木棋站定,對唐懷芝揖了一禮,“還請世子爺配合,被我們假意抓回去。”
“好,我去!”唐懷芝道。
“不行!”羅青藍跟木豐同時開口。
“你不準去!”羅青藍把唐懷芝拽到身邊。
木棋保證道:“在下一定保世子爺周全,明日的弓箭手都埋伏在城上,我的人一定讓他們發不出一箭,等邕王出城,便緊閉城門,那逆賊便任由將軍處置。”
羅青藍拽著唐懷芝的胳膊,把他摁在椅子上,“萬一有旁的弓箭手呢?你怎麽保證他的安全?”
木棋拍拍胸口,“到時候我同他貼身行走,為他擋箭。”
“不行!”木豐喊道,“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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