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哥,”唐懷芝抓著羅青藍的手,前後晃晃,“我不是小孩兒了,能護好自己。”
“若是邕王上位,跟太后裡應外合,大盛危矣,戰亂一起,苦的是百姓。”
“我娘在邊境那麽多年,為的就是能百姓安穩度日,這種時候,我不能退縮。”
羅青藍搖頭,“很危險。”
唐懷芝笑笑,眼珠亮晶晶的,“總會有危險的,不是這一次便是下一次,我可是世子爺,肩膀上有責任的。”
羅青藍歎氣,“你這二兩肉的小肩膀,能擔什麽?”
但他卻想起唐懷芝兵諫的那一天,天牢外面那個一身重甲的少年,早就不是需要時刻呵護的小孩兒了。
他站在身邊,顯得那樣瘦小,心裡卻已經可以跟他並肩。
唐懷芝扭扭肩膀,嘿嘿一笑,“能擔!唐哥罩你!”
羅青藍勾勾嘴角,在他頭頂上扒拉了幾下,把頭髮扒拉得亂糟糟的。
“別逞能,等我去救你。”
大將軍又轉頭,警告木棋,“若是他身上有一點兒磕碰,我便宰了你家小王爺。”
木棋拍拍胸口,對他行渤海國禮,“羅將軍放心。”
為了周全,羅青藍還挑了幾個可靠的親衛,連同金禮一起,扮作渤海軍,跟著木棋回去。
次日一早,木棋稱病,邕王親自到城樓上叫陣,要羅青藍出來,以大盛世子換渤海小王爺。
羅青藍押著木豐出來,眼神緊緊盯著對面的城門。
城門緩緩打開,邕王親自帶著唐懷芝出來。
羅青藍瞬間便盯住唐懷芝,攥緊了手裡的長/槍。
“羅將軍,”邕王哈哈笑了幾聲,“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羅青藍板著臉,緊盯邕王押著唐懷芝的胳膊,“王爺不必囉嗦,小王爺給你們帶來了,放人吧。”
“那是自然,”邕王帶著唐懷芝往前走,“羅將軍既然如此爽快,在下也不囉嗦。”
他走到離城門百米的地方,往前一推唐懷芝的背,“去吧,小世子。”
唐懷芝提著一口氣,很小心地往前慢慢走。
對面,木豐也緩緩走來。
兩人越來越近,面對面時,木豐拍了拍唐懷芝的肩膀,“別怕。”
唐懷芝笑笑,“誰怕了?事成後請我喝酒啊。”
突然邕王抬起頭,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期待中的漫天羽箭並沒有降臨,邕王有些惱怒,抬頭看向後面的木棋。
木棋給他指了指城樓,上面被扔下幾個邕王備好的弓箭手,城樓上,儼然站著木棋的親兵。
邕王罵了一聲,抽出身後的箭,往城樓上扔了過去。
城樓上躥出來另一批弓箭手,手拿彎刀,利落地乾掉了木棋的親兵,拈弓搭箭,對著城下瞄準。
木棋一驚,率先撲到木豐那裡。
邕王大笑一聲,拿過自己的長刀,向木棋揮過去。
木棋捂住右胸口,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城裡邕王的人得到號令,瞬間擒住木棋的其他親衛。
“渤海歸我了。”邕王對自木棋笑笑,長刀一揮,城牆上的弓箭手開始放箭。
突然,城門從裡面被打開,一隊人馬衝了出來。
為首的是個俊秀少年,眼神堅毅,長劍出鞘。
“你是誰?”邕王大驚失色,城裡幾千將士,竟擋不住這幾個兵。
金禮在馬上盯著他,“老子是你金禮爺爺,大盛的青寧軍!”
他摸摸腰間的小藥瓶,勾勾嘴角。
這蕭墨的催/情/藥還真好用,被賀太醫一改良,藥效更盛,足夠渤海軍睡上個一整天的。
羅青藍身後的青寧軍瞬間奔過去,架著盾,腳步聲讓大地震動。
唐懷芝松了一口氣,向羅青藍跑去。
對面來的是千軍萬馬,其中那個最高大最威武的,便是他的情郎!
“小心!”旁邊的木豐往城樓上看了一眼,瞧見一個正在搭弓的渤海軍,立馬對著唐懷芝喊了一聲。
瞬息間,羅青藍幾乎是騰空而起,撲到唐懷芝身上,同時拽開胸前的重甲,把他緊緊包裹住。
羽箭射過來,正好打在羅青藍肩膀上,大將軍一聲不吭,抱著唐懷芝,腳尖用力踢起來一柄落空的羽箭。
羽箭嗖地躥出去,正中那弓箭手的胸口。
此人應聲而倒,落下了城樓。
羅青藍把唐懷芝交給金禮,吼道:“帶他去後面!”
然後撿起自己的長/槍,乾脆利落地朝著對面打過去,掃開擋在前面的小嘍囉,槍/尖刺向後面的邕王。
銀槍帶著槍風,槍/尖閃著寒光,轉眼間,便架在了邕王脖子上。
唐懷芝在後面長長地松了口氣。
木豐甩開抓著自己的兵,不管不顧地跑過去,抱住了地上的木棋。
“哭個屁!”木棋笑笑,“不是小孩兒了。”
大盛軍登上城樓,扔掉渤海的軍旗,換上了大盛的。
渤海戰事平息。
邕王被擒,渤海王獲救,奄奄一息間,召小王爺慕容豐覲見。
過了幾日,渤海王登位,慕容豐受渤海臣民朝拜,並向大盛皇帝上書,請求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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