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隨咬了下後槽牙,用另一隻尚能活動的手,兜住了狐狸的後腦杓。
他咬在那泛白的唇上,帶著惡狠狠的意味:“你說,我想起什麽了?”
狐狸眼眶一紅,像是染了胭脂似的,楚楚動人地好看著。
楊隨隻感到一晃神,離未加深了這個吻。
“小尾巴,接下來我要教你的事情呢,你可一定要認真學習。”山神將少年形態的狐狸桎梏在床,神情嚴肅地說。
“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狐狸也一本正經。
楊隨自動屏蔽這段記憶,我看不見我聽不見我什麽都不知道,畢竟自己這邊也有事兒。
他艱難地抬手,關掉了花灑。
離未不放他,乾脆將他攔腰抱了起來,微微紅光閃爍,全身瞬間烘乾。
嘶,磕到了牙,是第一個略顯青澀的吻,唇齒間彼此試探交融。
山神輕輕撥開狐狸的衣襟,撫上了他的肌膚。
而臥室裡,離未則咬開了楊隨睡衣的領。
“嗯,阿隨,所以我們現在就是......夫妻了吧?但阿隨不是女孩子誒。”
“......或者我們這叫夫夫?”
沒想到最後一段浮現的床事,竟是所謂的洞房花燭夜。
無喜燭無紅帳,只是神像之後的一方小天地,茅草屋簷微微漏進月光。
無親朋無好友,只是二人之間呼吸相纏,以深吻作了誓言。
離未發狠地在楊隨身上啃咬,仿佛要將那些誓言重新烙進他的骨髓。
楊隨由著離未,拍著他起伏不定的背脊,想如果二十四歲生日後,他真的趕狐狸離開。
狐狸會瘋掉的吧。
或者現在就已經到了瘋掉的邊緣。
楊隨想,他是說不出他不是前世這樣的話了。
他現在隻恨,他為什麽不是前世。
對,楊隨在怕,怕他想起所有,他卻並不是狐狸心心念念的阿隨。
作者有話說:
這章寫得好艱難,一直在卡...
沒寫出感覺來啊。
而且說實話,他倆也沒什麽大矛盾,最大的矛盾是過於為對方著想了吧。
第13章 生病了
楊隨醒了過來。
除了衣服有點亂、床單有點皺、懷裡的狐狸有點燙之外,沒別的問題。
扭頭瞥一瞥日歷,嗯,竟然又是個周六。
哦,對,他上周就已經寫完蘇延那委托的結案報告了。
最近狐狸渾渾噩噩,他自己也被記憶碎片困擾,日子過得稀裡糊塗的。
還有二十一天,就到生日了。
楊隨覺得昏昏沉沉的腦子,終於蘇醒了一下,他撫上狐狸的額頭。
不是有點燙,是真的燙。
發燒了。
可能這跟狐狸身上的傷,脫不了乾系。
這麽一想,楊隨不免神色一黯。
昨晚上離未來勢洶洶,但除卻啃了楊隨幾口,倒也沒做什麽。
是被委屈著了,不是欲//火與情//動。
楊隨不知為何連這都感受得分明,他知道離未在咬牙切齒地難過委屈。
在歇斯底裡地想念。
“你離開他太久了麽?”楊隨問狐狸。
“我從未離開過你。”離未回答。
狐狸在懷裡動了動,微睜了眼。
楊隨定了定神,說:“你先松一松,我下床給你拿冰袋。”
“我沒事。”離未卻還嘴硬著,死死環著他腰,勾著他腿,怎麽都不放。
“聽話。”楊隨拍拍他後腦杓,柔聲哄著。
不知是否是因為發燒,狐狸恃病而嬌,就是不聽話,把頭埋在楊隨心口,挨挨蹭蹭地又合上了眼。
“或者你變回原形,維持人形太耗費法力了。”楊隨隻得采取迂回戰術。
離未沒聽見,他又睡了過去。
不知是真困還是假寐。
但不管是哪種,楊隨都心疼。
到底是采取把手擱被子外邊放涼,再敷上狐狸額頭這樣的笨辦法。
G市不比北方,而且目前也才十一月份,被子裡和被子外的溫差並不大。
但狐狸因此放松了許多,仿佛楊隨溫熱的手有著真正冰袋的效果。
而楊隨也得以從他過緊的擁抱裡脫身下床。
被子還是薄了點兒,楊隨翻出壓箱底的厚棉被,給離未嚴嚴實實地蓋上。
然後去廚房,楊隨搜羅出一兩隻生薑,打算做個薑湯。
他廚藝一般,平時能下館子就下館子,能吃外賣就吃外賣,很少自己下廚做個什麽。
但薑湯還是可以,畢竟他自己染點風寒都是靠喝薑湯發汗治好的。
只是不知道這治人的法子,對狐妖有無作用。
而且離未發燒,可不一定是染了風寒。
畢竟他自己昨天被冷水淋了那麽久,半點事都沒有,有事的反而是在他身上胡鬧了一通的狐狸。
胡思亂想這一陣子,湯已經在砂鍋裡汩汩沸騰,楊隨聽見狐狸啞聲喚他:“阿隨。”
楊隨心一軟:“在呢。”
端著薑湯回到床前,離未已經裹著被子坐了起來,額頭冒出了細汗。
“你倒是乖,說好好蓋著就好好蓋著。”楊隨說,將湯放到床頭櫃上,“自己喝還是要我喂?”
“如果可以的話......”離未怯怯地笑,“要你喂。”
昨天上嘴啃的時候,可沒這般拘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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