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可以試著放手,給他一個成長的空間,也給您自己一個閑暇的時間。”
“果然那倒霉孩子,是厭煩了我管他吧,嘴上不敢說,就讓你來拐彎抹角地諷刺我。”何女士面色不善,但語氣卻壓抑著笑意。
楊隨聽出女士是在開玩笑,接茬道:“我也只是在實話實說,而且您比我更了解蘇延,知道他是個怎樣的孩子。”
何女士把紙團丟進垃圾桶,“麻煩能不能給我一張信紙,我想給他回個信。”
“這倒不麻煩,您寫便是。”楊隨笑笑,看到了結案的希望。
何女士臨走前,特意問了楊隨關於交流會的事情,楊隨順勢便把她拉進督導組建的小區交流會大群裡。
很快楊隨手機彈出私人信息,是怎怎呼呼的苗苗小姑娘。
“小隨哥,你做了什麽!竟然讓何女士加入了交流會大群!”
啊,這就要從頭說起了。
“阿隨,阿隨!我有一個新發現!”
便是深夜裡,皎皎月光透過那屋簷的縫隙,輕輕柔柔給狐狸單薄的中衣外,又披了層薄紗。
楊隨認出這是山神廟內,他躺在地面簡易的床榻上,離未垂了眸瞧他,細長的眼裡有星星。
“你說你說,幹嘛還坐起來了?”楊隨聽見自己失笑反問,抬了手輕輕撥著離未衣服的襟。而狐狸胸口裸露的似雪肌膚上,綴著紅色的痕。
噝,哪怕他知道這僅是前世的回憶,與他沒甚關系,但還是沒忍住倒吸了口冷氣。
倒真如他所料,狐狸和山神的關系非比尋常。
可為何,他心裡還是燒得慌。
而另一邊,狐狸興致勃勃地開了口:
“就是我發現,我們幫大家化解的很多矛盾,都是因為他們不好好溝通造成的,老是猜忌來猜忌去。”
“然後就互相指責,說你不懂我,我不懂你,都是對方的錯,和自己沒半點關系。”
狐狸一本正經地搖頭晃腦,慢悠悠說完後低頭湊到楊隨頸窩,呼出的熱氣令他渾身發軟。
但狐狸不放過他,舔著他耳垂說:“像我就不會藏著掖著,我想要你,我會直說。”
那可真是好有道理呢。
楊隨發現狐狸叨叨這麽多,就是為對他行不軌之事做鋪墊。
嗯,不過看狐狸身上的印子,貌似是自己先行的不軌之事。
蒼了個天啊......
楊隨沒想到自己將要二十有四,有天夜裡還會被春/夢嚇醒。
當然準確來說,也不算是春/夢。
真實發生過的就更驚悚了好伐!
但哪怕被嚇醒,楊隨也得保持鎮定,毛茸茸團在他身側睡著,被吵醒了可不好。
輕悄悄翻身下床,楊隨摸黑溜進了洗手間。
離未現在的狀態越發的不好,楊隨好說歹說,才讓他不情不願地答應待在家裡休息。
“有什麽事,你用心念告訴我一聲,我會立馬趕回來的。”楊隨是這麽跟狐狸保證的。
但狐狸卻沒有安下心,幾乎每隔一小時,都得半夢半醒地喚他一聲,得到他確定的回應,才安然地繼續入睡。
楊隨想不出幫狐狸的法子,但他可以問人。
比如銀行老先生。
但這事事靠譜的小老頭,在這事兒上卻含糊其辭。
“我個人對他們這九尾狐一族,不甚了解啊,但小狐狸做事你大可放心,他一定是心裡有數的。”
“嗯,等哪天我不忙了,我過G市來看你們,順便給你二十四歲的生日禮物。”
“為了能活著拿到這份禮物,你自己也要爭點氣啊。”
楊隨不確定自己現在是否算爭氣,這不連那種事情的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滑過指尖的青絲,咬在脖頸處的犬牙,粗糙而軟的舌頭......
楊隨錯了,他以為自己醒過來就暫時和這“春/夢”斷絕連接,結果床事的片段仿佛被打開了開關,接二連三地湧上腦海。
一點順序都沒有,春夏秋冬四季混亂,地點也不停地轉換,而那狐狸也是一會兒少年模樣,一會兒青年身段。
行了行了,你倆很可以,非常可以,平分秋色、互不相讓、賽出風格、賽出水平,所以能停下來了嗎?!
混亂之中,楊隨跌跌撞撞地開了浴室的花灑,冷水當頭而下。
呼......
眼前雖然仍零零碎碎地播放著片段,但身上的燥熱感沒那麽嚴重了。
楊隨靠著牆,慢慢地順著水流蹲下身子,好狼狽。
他低低地笑出聲來,自問著:“楊隨,你在怕什麽?”
他無法給自己一個答覆。
“阿隨,你還好麽?”水霧裡,離未披著單薄的紅衫向他伸了手。
青絲流淌如瀑,襯得他紅衣如楓,膚白勝雪。
楊隨感到喉頭一緊,隱隱約約從狐狸裸露的胸口,看出青紫色的痕跡。
他攥住了狐狸的手腕,令他半跪在自己身前,由於動作幅度過大,那紅衫滑出大半個肩膀。
楊隨清楚地看見,那原本如玉的身子蜿蜒出一大片青紫的,猶如蜈蚣的疤痕。
“能恢復麽?”楊隨問,他追著狐狸的眼睛看,而離未卻躲閃。
“睡一會兒就好了。”離未輕聲說,隨即回了神,“你呢?你又想起什麽了?有什麽地方難受?”
他嘴唇泛白,肉眼可見的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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