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茶梨星星眼地回答道。
十點,茶梨回辦公室去開過例會。
散會到了中午,出來後,鬱柏單手插兜,站在門口,朝茶梨招手。兩人在警署一眾同事的目光裡,一起出去吃午飯。
茶梨:“……”
鬱柏忽然注意到了,問:“你背上怎麽突然多了一口黑色的大鐵鍋?”
茶梨面無表情道:“背很久了,已經摘不下來了,隨它吧。”
吃過好吃的午飯,原本茶梨計劃自己回家睡午覺,把鬱柏趕走。
結果結帳時要AA時,鬱柏搶著買了單,搞得他也不好意思再趕這家夥走。
結局就是,鬱柏再一次堂而皇之地進了茶梨警官的家。
小花園裡的鳶尾在白天開得正盛,鬱柏路過時還矚目欣賞了一番。
茶梨家很少來客人,心說一回生二回熟,但是打開門,請鬱柏進來以後,發現對這事還是不太熟,原地手足無措,最後為難地說:“你已經知道茶警官家裡沒有茶葉了,但是你還不知道,警官家裡也沒有咖啡和飲料,沒有東西可以拿出來招待你。”
“沒關系。”鬱柏十分客氣,說,“下次再來我可以每樣都買一些,還可以配些小零食,蟹黃味鍋巴喜歡嗎?番茄味薯片呢?”
茶梨道:“喜歡,這兩樣都喜歡!……你隨便一點,隨便坐,喝水嗎?”
鬱柏笑著說:“不用管我了,又不是第一次來,你不是想洗澡換掉這身衣服嗎?去吧。”
“好。”茶梨走到樓梯口,想了想,邀請道,“你也可以到樓上去坐一下。”
鬱柏頓時驚喜並緊張道:“我可以上樓了嗎?我……這剛第二次來啊。”
茶梨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熱情介紹道:“樓上有個大露台,曬太陽看風景都很不錯的。”
“好。”鬱柏也並不覺得失望,很開心地跟著茶梨上了樓。
樓上一側是兩個並排的房間,一間臥室一間書房,另一側則是茶梨所說的露台,玻璃門和走廊隔開,露台很大,有桌椅,還有撐開的羅馬傘。
茶梨讓鬱柏隨意看看,自己便進去衝澡了。
鬱柏推開門走到露台上,風吹得很舒服。
遠眺似能看到一片碧波,粼光映襯在樹和山之間,遠山露出飛簷翹角的塔影。
在陽光和風裡靜靜站了片刻,鬱柏慢慢退到羅馬傘下,坐了下來,出神地望著遠方,也想到了什麽。
因為有客人,茶梨以最快的速度衝完了澡,拿毛巾擦著頭髮出來,看到鬱柏坐在露台上的背影,發現他好像有點……憂鬱。
鬱柏是很愛笑的一個人,很少露出這樣的氣質。
“要到我房間玩嗎?”茶梨揪了揪自己的呆毛,道,“外面好像有點太曬了。”
鬱柏聞言轉頭,起身走進來,茶梨示意他可以進房間後,他才又走進了茶梨的臥室。
茶梨房間裡,東西很少,床、桌椅、電腦、衣櫃,沒有了。
鬱柏說:“看來你在家的時間很少,居然只有這麽點東西。”
“夠用了。”茶梨莫名有種很拘束的感覺,道,“還沒有人進來過,你是第一個。”
鬱柏問道:“你的同事也沒來過嗎?搭檔呢?他也沒來過你家?你倆不是關系很好?”
茶梨道:“他來過我家幾次,沒上過樓,他比我大十幾歲,信任和感情是在的,但有時候也聊不到一起去。”
鬱柏問那個問題的時候是有點試探的意思,聽到這個答案,便笑了起來。
茶梨說:“你剛才是心情不好嗎?”
鬱柏怔了下,才道:“你家這個露台讓我懷念起了我的湖景房。”
原來還是想家了啊。
即便這位穿漫者說過很多次並不很想回去,內心深處應該還是割舍不下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這是人之常情。
茶梨不會安慰人,也想不出該如何安慰這種失去,生硬地轉而說起剛才的話題:“我和我的同事們不太親近,所以沒有人提出要來我家玩。”
“為什麽?”鬱柏道,“我還以為以你的性格,在這邊朋友很多。”
茶梨道:“身為一個有秘密的超能力者,要有一點自覺,要小心點不要暴露自己,更要小心牽連道別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害了身邊人。根據我對各種超人世界的了解,普通人最好不要和超能力者當朋友,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這……倒是很有道理。”鬱柏欣然道,“但是我不是普通人,所以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和做朋友,是兩個概念。
茶梨沒有留心這個小小的區別,笑道:“是的,如果我不小心害了你,沒準還是反向助力你回家,我想我們做朋友,大概率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鬱柏的笑容淡了些,道:“可是我真的不在乎能不能回去。”
茶梨又不知怎麽聊這個話題,說:“我想午睡幾分鍾,你想做什麽?”
鬱柏說:“我再看看那些資料吧,鬱松很可能會檢查我的複習進度。”
“你好慘啊,穿漫還要被檢查功課。”茶梨指了指窗邊的書桌,道,“你可以在這裡看,二樓比一樓光線好很多。”
鬱柏下樓去,從車裡把資料拿了上來,再度上樓進門,茶梨側身蜷著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鬱柏放輕了腳步,到窗邊書桌旁坐下,還當真翻開那些資料,認真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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