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茶梨松開了握著圍欄的手,整個人仿佛忽然間陷入了迷茫裡。
兩人吃過午飯,按照約定去未保辦,和那位一處處長約了兩點會面。
“飯也沒好好吃,這可不像你。”開車的鬱柏道,“擔心等下見面後打起來嗎?要不還是叫點幫手,警署不方便的話,我請我家那幾位執事來幫忙,據說他們個個身懷絕技。”
茶梨道:“沒有擔心,不怕打架。就是心情怪不好的。”
鬱柏道:“什麽事,說來聽聽。”
“我想……”茶梨覺得說出來很不好,又不想說了,道,“也沒什麽,就是想到剛才那個男孩,和他的小情侶,就這麽互相忘了自己喜歡過對方,也忘了曾被對方喜歡過,細想還有點虐。”
鬱柏安靜了片刻,附和道:“是啊。”
未保辦的辦公地點,設在距離諾亞城CBD較遠的老城區,周遭都是低矮建築,茶梨指揮鬱柏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座四層小樓的院落門外。
門口掛著白底黑字的豎門牌,還有個門房,門房窗戶開著,裡面坐著個看門大爺,茶梨表明來意後,大爺打了個電話到裡面求證,確認是約好的訪客,就放他們進去了。
兩人走進那棟小樓裡,一樓大廳走進去,直衝著樓梯,兩側是兩面牆,一面牆上掛著書法橫幅,“讓每一個人未成年人能夠健康成長,是我們終身的使命和幸福”。
另一面牆上,掛著無數錦旗,掛滿牆面以後又掛了至少兩層,層層疊疊,一眼望去,落款全是“xxx家長”、“xxx父母”的感謝錦旗。
鬱柏和茶梨站在這兩面對立的牆之間,都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震撼。
有人從身後進來,他倆猛然回神,卻見是看門大爺提著拖布和水桶,要上樓打掃衛生。
“一處……”茶梨開口後,發現嗓子都有點發緊,道,“一處怎麽走?”
“二處關張了,這樓裡只有一處。”大爺把一處處長辦公室的位置告訴了他們。
兩人上到三樓,上午見過的那名黑衣人正在樓梯口站著,見他倆上來了,笑道:“挺準時,這邊來。”
整條走廊裡光線都很暗,茶梨帶著鬱柏走在其中,感覺像鑽進了一條蛇腹裡。
那黑衣人帶他倆來到一間會客室門口,示意他們進去。
鬱柏擔心裡面有埋伏,茶梨卻藝高人膽大,一馬當先地走進了房間,鬱柏便也寸步不離地跟了進去。
他倆剛走到房間中央,數名黑衣人從外面嘩啦一聲全湧了進來,呈包圍之勢,把茶梨和鬱柏圍在了中間。
茶梨把手放在了後腰上,隨時要拔槍。
鬱柏本能地擋在他身前,道:“都冷靜一點……我是鬱松的弟弟!”
黑衣人們互相看看,整間房裡冒出無數個“?”氣泡框。
鬱柏也:“?”
他低聲問茶梨:“我哥這麽沒名氣的嗎?”
茶梨難以理解道:“你是想用秘書長來嚇退敵人?你怎麽想的啊?我們諾亞城黑白兩道都不吃裙帶關系這一套,你就是市長的弟弟也沒用。”
黑衣人們紛紛點頭,表示茶梨說得對。
“……”顯得鬱柏這個人思想道德水平很低,他生硬地解釋道,“我也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別打半天是找錯了人。”
“有道理。”茶梨也自我介紹道,“我是貝果街分區警署的茶梨警官,諾亞城 ‘罪案克星’銀質勳章最年輕的獲得者。”
黑衣人們紛紛:“!!!”
一群人同時後退,被警官威名震懾。
“……”鬱柏扶額,這他媽什麽中二情節。
這時門口的黑衣人讓開一條通道,大佬登場的架勢。
茶梨和鬱柏都警惕地看向門口。
一人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開口是位爽朗的女聲:“你們好啊。”
一處處長是位年過半百,頭髮花白的女士,微卷的頭髮在腦後盤著幹練的發髻,很有氣質,也很有氣場。
茶梨和鬱柏都表現出了一瞬間的緊張。
鬱柏幾乎是本能地反握住了茶梨的手。
茶梨並沒有在意這個細節,但也條件反射地握住了鬱柏的手。
一處長走進房裡來,詫異地看那些黑衣人:“你們都圍在這兒幹什麽?”
帶頭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弱弱道:“不是說有警察來踢館嗎?”
一處長道:“怎麽,你們還要車輪戰啊?”
“不啊,我們來看看,”黑衣人道,“聽說昨天隻用兩招就打趴了七號,四十五號跑那麽快,今天也沒能逃出他的魔爪,我們看看什麽人這麽厲害。”
被誇的茶梨還有點不好意思。
鬱柏:“……”
一處長對他倆道:“抱歉,不是要為難你們,請你們過來,是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去把七號帶過來。”
七號被帶了上來。
他就是去修正搭檔兒子,失手沒有成功,被茶梨上了手銬,最後又成功逃脫的黑衣人辦事員。
“能不能,”一處長客氣地說,“請警官幫他把手銬解了?我們想了無數種辦法,都打不開這副手銬。”
鬱柏:“……”
茶梨欣然道:“那確實,我的手銬,只有我能打開。”
他給七號開了手銬,七號流下了感動的寬面條淚,抱拳作揖,對茶梨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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